第31章 屠杀
- 从献祭水族到宴海圣君
- 京舟催发
- 2147字
- 2024-12-20 13:10:32
何淼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身下被自己打得脸骨下陷,死去多时的水匪。
屁股因为久坐发力压着对方,这会儿连带着大腿根都有些发麻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觉得精神恍惚。
甩了甩手,看着地上那正对着自己的水匪的面孔,只觉得一阵舒畅,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呸,少看着爷,晦气。”何淼忍不住照着那男子的头部就是一脚,用力将他踹得脑袋偏向别处,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何淼,你……”程寡妇面露惊讶,看着场中一幕,牙尖打颤。
何淼靠在门背上喘息了片刻,感觉身体稍稍恢复了些气力,便俯身从脚下捡起那水匪掉落的腰刀,随手斜跨在腰间。
“待会崔游徼会过来,你先别出门。”他抬头看向程寡妇,说完便扭头欲走。
“三水,等等。”程寡妇见状,赶忙手扶着墙,又双手撑在木桌上,借力站起了身来。
何淼转头看去,不明所以。
程寡妇却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跑进了隔壁房间。
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件厚布衣裳走了出来,然后走到何淼身边,搂着他,细心地给他披上衣裳。
“天寒,别冻着了。”
何淼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吞咽了一口口水,手臂时不时便可触碰到那滚烫躯体,当即有些心猿意马。
程寡妇并不是怀水乡人氏,是跟随夫家嫁到此处的。
只不过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如今只留她一人在此过活。
她长相没有弥华女子那种清淑秀丽,反倒是有种别样的娇媚,一举一动之间还带着少妇那种独特韵味,柔情媚态,确实很是吸引人。
何淼在心里忍不住怒骂了自己一句,又不是初哥,好歹也是提枪上过阵的老鸟,忒没出息。
话说人妻是加分项,寡妇是不是还得再加一分?
不行不行,何淼猛地摇头,再下去,怕是真要耐不住了。
眼见衣裳已经披好,何淼握住了程寡妇的纤手,轻轻地揉捏了两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又是一阵荡漾,引得程寡妇顿时面色红润。
“还有事,我先走了。”何淼本想说句“择日再战”之类有点暧昧的话,可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不妥,觉得还是保持点期待感比较好,于是便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松开手,转身快步离开。
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程寡妇皱了皱鼻子,眼中涌现出好奇与一丝期待,她轻啐了一口,小声嘀咕道:“怎么感觉老娘有点受不住了……”
“沽水丸后劲有点大啊。”
何淼嘀咕,这丹丸此前将他修为拔升到了增神上境,等同于武修健骨。
当时丹田虽然胀痛,但同时他感觉自己那一瞬间神轻心畅,耳清目明,周遭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那种奇妙的状态至今都让他记忆犹新。
“咪。”贝塔轻吟了一声,从林间窜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下,又开始把玩起那个贝壳。
水獭身形灵敏,速度又快,加之夜晚,哪怕是武夫也很难捕捉到它的踪迹,何淼这才放心让他前去打探情报。
“你是说除了最外面那两家,再没听到打杀声?”
贝塔点头。
“右边那处宅子人多吗?”
贝塔用手蹼在脸上抚过,像是在想怎么表达。
最终挠了挠头后,眨了一次眼,隔了两息之后,又眨了一次眼。
“一共两个,一个被打得半残了?”何淼恍然。
这贝塔比三儿是聪明多了,随着入冬,没活干,三儿一天到晚就是跟母鱼鹰暖被窝,对他这个主人都不再像以往那般亲切了。
那两户人家他猜得没错的话,一户应该是王老财家,另一户估计就是刘二狗他们了。
他心中预感到情况不妙,当下也顾不上再多想,拔腿朝着那方向迅步跑去。
……
城郊屋内。
老花子全身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线,一把刀死死把他钉在身后木台上,只剩一口余气。
四周是铺满全屋,横七竖八的尸体,尸首分离,不难看出,死前都遭受了虐杀。
屋内一位男子席地而坐,身上红印遍布,尽是牙咬痕迹,有些地方肉块都被扯出,胸口处有一穿腹而过的刀口。
此时,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屋中状态看上去最好的那人,咬牙切齿地骂道:“黄孙子,老子地下等你。”
黄鹏喉结滚动,吐出一口浓痰,语气不屑:“要怪就怪你太傻,先前被这一大帮乞丐围住,失了这么多血,白白便宜我。”
水匪之间哪有什么信义可言,你若是受伤,第一个就是同伴捅刀子。
黄鹏说着,又朝着那男子狠狠地补了一刀,看着对方的气息愈发微弱,这才罢手。
转头瞧着屋中那气息已近的老人和那身旁同样气息奄奄的女乞。
“唉,本来还打算从这儿弄点银子花花呢,没想到捅了乞丐窝,时运不济啊。”黄鹏叹道,话中颇有些惋惜。
他持刀上前,对着老花子连捅数刀,直到对方气息完全消失,又转眼望向另一人。
“就这样吧……”
白懿望着那朝自己挥砍下来的腰刀,眼神呆滞,除却死灰再无其它色彩。
“噗嗤。”
好似有什么东西溅到了眼睛上,她的眼珠泛起血色。
又没死成吗?白懿发怔。
何淼看着眼前宅子,气噎喉堵,右手几近要将元水佩捏的粉碎。
他放缓步伐,每走一步都感觉如食骨在喉,哽噎难言,铺满屋子的尸体,腥臊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几近作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动。
“二狗,二狗。”何淼窥见被压在乞丐堆之中的熟悉的衣裳,是前些日子自己亲手送到刘二狗手上的。
近乎发疯般,他扒开上面的一具具尸体,终于,在最底下瞧见了死去的刘二狗,只见他嘴角含笑,口中还噙着一块肉,倒像是撑死的。
只是胸前,腰间数道刀口,穿透整个上身,无不表明是被刺死。
何淼知道,刘二狗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了,这一刻,他有悲伤,却也有些轻松与解脱,刘二狗是含笑而死的,这个怕死的人,在面临死亡之前,竟是冲在了最前面,还是笑着死的。
他轻轻地将刘二狗的尸体抱出门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块空地上,然后静静地站在那儿,最后看了一眼。
三儿和贝塔一个站在房檐一个躲在墙脚阴影,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