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宰场

这世界水匪业务这么熟练吗?

何淼颇有些赞同,乡里真正有钱那些人家都是乡外建了座大院,养几房美妾,夜夜笙歌。

“何爷,要不咱去找崔游徼和赵大人吧,这多水匪,干呆着也不是个事啊。”孙莽提议。

他平日里虽说在乡里有些游手好闲,但也不忍乡民遭劫。

何淼点头应道:“你去找崔叔,我去赵大人家看看。”

按照他估计崔志远应该是知道了的,但是崔老爷子不在家,家里没人护着他也腾不出手。

“行,何爷,那我先走了。”孙莽迅速点头,身形一闪,钻入路旁一处小巷,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何淼手握成拳,先前孙莽情急之下忘了件事,赵家就住在村东头,而赵玉杵现在也并不在赵家,那边形势怕是极为严峻。

乡中几名武夫都来不及援之以手,赵大人又被缠住,如今的怀水就是任由他们肆意横行的宰场。

“怂个蛋啊,干不过头头,老子不信干不死你们几条杂鱼。”他自语一声。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身体中那股方刚血气直抵心头,何淼抖擞身躯,捡起路边一块青砖快步小跑。

乡中水匪踪迹并不难寻,走在路上,不时可听到他们响彻乡里的发笑声。

循声而去,在道中央有两人提着火把肆意狂笑,一人粗暴地手抓着乡里程寡妇的头发,用力地拖拽,看样子是准备将她强行拖入屋内,口中骂骂咧咧地喊着“跑?老子让你跑!”

“啧啧,咱好不容易上一次岸,没想到这偏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娇媚的寡妇,今夜咱哥俩可得好好快活快活。”

“是极是极,船上那几个爷们都腻歪了,哪有这新鲜劲儿啊。”先前那水匪也跟着奸笑起来,丝毫不管程寡妇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甲都翻了起来,五指的皮肉绽裂,鲜血直流,拖着一条腿就往屋内而去。

只当他听见女子停下哀嚎,转头之时,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青年,对方手中握着一块青砖,冷眼望着二人。

程寡妇也仰着头,泪眼朦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道:“何淼?”

她虽然平日里和何淼算不上熟悉,不过在乡里生活了这么久,对这个名字还是知晓的。

看着何淼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决绝,她哪能不明白,对方这是想来救她啊。

程寡妇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焦急,她嗫嚅了一下嘴唇,然后猛地咬紧牙关,朝着何淼大声吼道:“不用管我,快走。”

声音中满是悲怆。

显然,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孩子是身后这两人的对手,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何淼因为救她而丢了性命。

“走?往哪走?”那提着程寡妇腿的水匪嗤笑一声,男子动了真力,将程寡妇单手提起,随手把她扔到了身后那水匪的怀中。

“先别急着耍,等我收拾完这小崽子一起。”

强肌武夫便可力举三百斤,刚刚他只不过是享受那种戏耍人的感觉罢了。

“快跑啊。”程寡妇仍旧在那里失声痛哭着,却又无能为力。

咯吱~

男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腰间提刀,“孩子家家,不在家里好好龟缩着,非要出来逞英雄,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妈蛋,废话真多。”何淼竖起中指,引动那股存于丹田中的气,仿若丹田爆炸,浓郁冰蓝雾气震破衣裳,如坐云雾般,缭绕在体表。

何淼暴起,手臂上逸散出的灵气与那水匪劈砍过来的刀碰撞在一起,瞬间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震力使得那水匪接连倒退了好几步,面露愕色,低头望去,只见自己手中刀柄的握手之处,竟然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整个刀身原本暗沉的颜色,此刻也好似有冰晶在慢慢凝结,蓝色的纹路如同活物一般,逐渐爬满了整个刀身。

这是哪派功法?男子瞳孔一缩。

没待他继续思索下去,何淼右手执青砖暴起而上,没有任何言语,二人扑抱到了一起。

何淼身上的雾气给了男子很大掣肘,越靠近那股感觉越为强烈,雾气极为冰寒,带动着他动作极为迟缓。

术士与武夫不同,术士靠功法吸引天地间的灵气,引入自身后再转化为自己所能运用的法力,同时各功法之间也各有偏向。

沽水丹中充斥的赫然是偏向冰寒类法力,才有这般效果。

而同阶武夫术士也并无强弱之分,无非侧重不同。

没有任何打斗技巧,何淼也不会,此刻只凭借着一股蛮勇,半边屁股死死地压在那水匪的一条臂膀上,让他手中的刀根本没办法转手挥砍。

硬化的右臂和拿着青砖的左臂,火力全开,男子只能左臂盖于脸上硬抗。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凌厉刀芒霍地挥出,带起凌冽劲风。

何淼没有管顾,只是运气将其震退。

男子止住退势,再欲上前,一家鸟般的鱼鹰突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啥玩意?滚一边去。”男子侧脚扒开。

“嘎嘎。”青鱼鹰双眼含怒,振翅高飞,扑腾到男人脸上。

鸬鹚爪子极为锋利,猝不及防之下,在男子脸上留下无数细小的血口。

男子惊怒交加,伸出手就揪住青鱼鹰的后颈,然后腾出右手,准备出刀了结。

青鱼鹰发出一声高亢嘶鸣,两翅迅速扑腾,无数绒羽毛絮漫天撒下,羽毛纷纷扬扬,逼得男子不得不眯起眼睛,一时间视线受阻,动作也跟着迟缓了几分。

“贝塔,秒了他。”何淼通过精神链接传达了命令。

乡街巷子中猛地窜出一道黑影,速度极快,近乎无声。

眨眼间直到男子近前,贝塔脚蹼张开,露出后面锋利锐爪,在露出瞬间,延长寸余,若灵猫一般在男子身前一闪而过。

砰!

男子双手本能地捂住脖颈,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脖间的血液汨汨流淌,在地下形成一滩血泊。

青鱼鹰缓缓落下,一甩秃头,不紧不慢地缓缓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碧獭见何淼此时起身,几下跳跃便钻入了他的怀中,还从不知哪里取出一个约莫鸡蛋大小的贝壳,拿在蹼间把玩着,时不时伸着舌头舔一舔何淼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