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拉拢

岳不群闻言心中便是一痛,好在不是问他,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这事实太过残忍了。

【你连日探查之下,终于有所发现,魔教圣姑任盈盈似乎与向问天正酝酿一场阴谋,他们听闻了令狐冲药王庙深夜大战一十五名黑衣人之事,又惊又喜,此人正是他们图谋之事所需要的人才!

于是动了坏心思,欲设计让你将大徒弟令狐冲逐出师门。通过田伯光的先前的报告,二人研究出了令狐冲的性格弱点,便密令手下制造偶遇来接近他、与他结交。

如此一来,此人自会为正道所不容。

岂有此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撬你一个大反派的墙角?

古有卧龙七擒孟获,你虽自比凤雏,对此却不以为然,只有质量不高,才需要数量来凑,一擒一纵足矣!

你一擒一纵了任盈盈。

对方不为所动、我行我素。

你勃然大怒。

任务:让她哭,让她绝望。

奖励:二年功力。】

岳不群正感伤中,自是无心搭理这愚蠢画卷,随手关闭。

只见东方不败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任盈盈揽入怀中,柔声道:“盈盈......”微微一顿,接着道:“你向来聪慧,有些事须瞒不住你,你娘亲她......”

岳不群心中不忍,差点将头转向一旁,又生生止住,不然无法解释,他刚才上崖,又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任盈盈看着东方不败,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却听东方不败轻声道:“你娘亲她遭遇了不幸,已离我们而去。”

任盈盈身子一僵,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颤声问道:“东方叔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东方不败叹息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任盈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滚滚而落,挣脱东方不败的怀抱,问道:“她现在在哪?”

东方不败指了指任我行离去的方向,道:“你爹方才抱走了。”。

任盈盈边哭边跑:“我不信!你骗人!我要娘亲!”

东方不败与岳不群对视一眼,皆跟了上去。

望着她奔进了先前岳不群所见的阁楼,旋即楼中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东方不败远远站定,沉默半晌,向岳不群道:“上次在西湖未能尽兴,今日可愿再陪我饮一杯?”

岳不群见此情景,心中亦有戚戚焉,自无不可。

两人寻了一处清净之地,摆上酒菜。东方不败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叹道:“江湖之事,总是这般无常。”

岳不群也饮了一杯,道:“世事难料,西湖一别,已数年光阴,原是过来探望,不想竟已天人永隔。”

两人心情皆不太好,话也不多说,便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很快夕阳西斜,东方不败已有几分醉意,喃喃道:“我想起来了,那日,你我也如这般共饮。”

岳不群自己饮了一杯,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又道:“不知为何,你我并不熟识,但有些事我不愿说与他人,却愿与你说上一说。”

岳不群不说话,看着东方不败,静待下文。

东方不败望着如血残阳,幽幽道:“听到商玉死讯,我本以为会悲痛万分,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饮了一口酒,道:“不知为何,我尝试作出该有的悲痛之态,却发现做不出来。”

说完,扯了扯嘴角,脸上却仍是一副平静模样,有些滑稽。

岳不群恍然,难怪觉得东方不败今日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悲到了极致?

沉吟片刻,缓缓对东方不败说道:“我听人说,真正的大悲,并非涕泗横流,而是心已成灰、情已断绝、泪已干涸,东方兄还请节哀。”

东方不败闻言微微一怔,手中酒杯顿在空中,良久,长叹一声:“徐兄所言,不无道理。”仰头灌下一杯酒,喃喃自语道:“节哀,节哀.......”

岳不群见状,道:“东方兄,举杯消愁愁更愁,你今日这般状态,还是改日再饮的好。”

东方不败神色略略有些沮丧,道:“还是不行。”

忽又精神一振,笑道:“也罢,今日既已如此,那便兴尽而返,多谢徐兄开导。”脸上虽有笑意,眼中却殊无半分。

一挥衣袖,欲要起身,却有些不稳,于是岳不群便扶了他,送至他返回。

屋前早有女人站在那里,见他二人,赶忙迎了上来,东方不败指着那女人,向岳不群笑道:“这是我小妾。”

那女人向岳不群微微福了一福,接过东方不败,回了屋去。

岳不群却觉她与商玉竟有着三分相似,不禁微微摇头。

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暗红,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向巡逻教众问了任我行的所在,便缓步寻了过去。

先前他跳崖并非对自己轻功自信,而是在夜探黑木崖之前,为自己寻找退路时,便发现了悬崖下方的一处巨石。

之后本应一走了之,却撞见几个恶丐竟趁乱绑架了任盈盈,是以才有了他三上黑木崖之举。

如今任盈盈既已送回,他也该告辞了。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大堂前。

只见堂中庄严肃穆,白色幔帐低垂,正中置着一个灵柩,两侧摆着白色蜡烛,几盏长明灯摇曳不定,商玉那平静面容在昏黄的灯下忽明忽暗。

岳不群神色肃穆,走上前去,双手抱拳,对着灵柩深深拜了几拜,默念道:“一路走好。”

任我行披麻戴孝,待岳不群礼毕后,还了一礼。

两人并肩来到大堂外面,岳不群稍稍宽慰了几句,忽听任我行道:“徐先生,你这红木令从何而来?”

却是方才岳不群弯腰行礼时,腰间所悬红木令被他瞥见。

岳不群闻言,脸上不禁露出追忆之色,缅怀道:“昔年我妻身怀六甲,幸得夫人以九叶丹参相赠,方才得以安胎。夫人见我武艺尚可,便起了爱才之心,赠我以红木令。”

任我行听罢目光闪动,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原来如此,上次在梅庄之时,因琐事繁多,我也未向商玉多问,不想尚有这么一层渊源在内。”

又说道:“如此说来,你与我神教也算有缘,如今这红木令在你手中,你又救了我女盈盈,可愿入我日月神教,共创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