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宴会,在摆设酒席时,太子在皇上旁边侍奉。太子身后站着四位老人,年龄都在八十岁岁上下,须眉皓白,衣冠伟岸。刘邦从未见过,很奇怪,就问他们是谁?四个人上前答话,各人报上姓名: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刘邦很惊讶,问:“我访求你们几年了,你们都躲着我,今天怎么会跟着我的儿子?”四人回答:“陛下轻慢士人,随意辱骂,臣等不愿意受辱,因为恐惧,藏匿起来。听说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人皆愿意为太子效命,所以臣等来到太子身边。”刘邦说:“那就拜托你们,辅佐太子。”
四人向刘邦敬酒,退出酒宴。刘邦目送他们离去,然后召唤戚夫人,指着这四个人的背影说:“我本想更换太子,但是,那四个人辅佐太子。太子羽翼已经长成,很难撼动。吕后只能做你的主人了。”戚夫人听了,痛哭流涕。刘邦安慰她说:“你为我跳楚舞,我为你唱楚歌吧!”随即歌唱道:“天鹅高飞,展翅千里。羽翼已成,纵横四海。纵横四海,无可奈何!虽有短箭,尚有何用?”刘邦连唱几遍,戚夫人只是不停地叹息流泪。然后刘邦起身离去,酒宴不欢而散。最终,没有更换太子,这全是张良招来的这四个人的力量。这四个人即“商山四皓”,是秦朝末年的四位博士,因不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而隐居于商山。后人用“商山四皓”来泛指有名望的隐士。
张良曾随同刘邦进攻代地,在马邑城下贡献奇计,还曾建议拜萧何为相国。他与刘邦畅所欲言、从容不迫地谈论天下,内容非常多,因为与天下的存亡没有什么重大关系,司马迁没有记载,我们也无从得知。
张良宣称:“我们韩家世代在韩国为相,韩国遭遇亡国,我不爱惜万金家财,为韩国向强秦复仇,天下为之震动。今天我能够凭藉三寸之舌,成为皇帝的老师,得到万户食邑,位列侯爵,这已经是布衣最高的理想,对我来讲,已经知足。我愿意抛弃人间俗事,跟随赤松子遍游天下。”
于是,张良开始学习气功和辟谷的方法,奉行导引之术,以便让自己变轻。刘邦驾崩后,吕后感激张良的恩德,怕他会伤了身体,就强迫他吃饭,说:“人生在世,就像白驹过隙那样短暂,何必这样自讨苦吃啊!”张良不得已,勉强听从了吕后的建议,重新开始进食。又过了六年,张良去世,谥号为文成候。
当初张良在下邳桥上,遇见了那个给他《太公兵法》的老人。十三年后,他路过济北,果然在谷城山下,见到了那块黄石,便带回家,当作最贵重的宝物来祭祀。张良去世之后,这块黄石也安葬在他的墓里。每年,张家族人在伏、腊两季,祭祀张良和黄石。
张良的嗣子张不疑继承爵位,孝文帝三年,因为犯下不敬罪,撤销封国。
张良的一生为汉朝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太史公司马迁对张良也是佩服得很,认为如此奇男子应该长的魁梧奇伟。然而没想到看到张良的画像,却大跌眼镜,张良的相貌,像一个妇人美女般的柔弱。
张良懂得功成身退,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权利,选择了一种虔诚的修道生活。他远离了政治斗争,寻求内心的宁静,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留下的爵位和财富在后代中逐渐丧失,然而,张良的家族精神和智慧得以保持和传承。在中国的历史上出现了不少大家族,他们传承了几千年的时光,却依旧屹立不倒,在每个年代都能够绽放自己的光芒,最为典型的便是孔家了。但除了孔家之外,还有一个非常低调,但是却非常厉害的家族,那就是张良家。
张良的八世孙张陵创立了天师道,天师在民间有很大的影响力,甚至可以与儒家相媲美。不过与儒家不同的是,天师们往往喜欢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很少和凡事有所交往,大概是为了寻求内心真正的宁静。而天师的传承是世袭罔替的,所有的天师继承人必须是天师的血脉,并且得到天师认可的信物。正因为如此,逐渐形成了张氏“天师世家”。直至今日,张氏“天师世家”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张陵创立的道教是从道家衍变出来的一个宗教信仰,虽然道教的长生不老,得道成仙是一种迷信的思想,但道教“济世救人”的宗旨具有积极意义,成为了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张陵去世之后,长子张衡成了第二代天师。张衡是东汉时期著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地理学家、发明家和诗人。到如今,张天师共已经传承了63代。
张良的故事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传奇,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