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4.盗墓始祖或忠义之士

田叔是赵国陉城人,是田氏齐王的后裔。田叔喜欢剑术,曾向乐毅的后代乐巨公学习黄老学说,为人廉洁、正直、侠义,与许多有名望的士人交往。张敖为赵王不久,田叔经人举荐给当时的赵国相赵午,赵午又举荐给赵王张敖。张敖任命田叔为郎中,田叔任职几年,为官廉洁,赵王很欣赏田叔。

赵午、贯高等企图刺杀刘邦的事情败露,刘邦下诏逮捕赵王张敖及谋反的大臣,同时诏命,赵国敢有跟随赵王到长安者,诛杀三族。田叔、孟舒等十余人,穿上囚徒的衣服,剃光头,脖子套铁箍,跟随张敖来到长安。贯高谋反的事件被调查清楚,证明与张敖无关,刘邦释放张敖,废黜王爵,贬为宣平侯。张敖向刘邦介绍跟随来长安的田叔等人,刘邦召见田叔等,很欣赏这些人,认为朝中大臣不如他们贤能,任命他们为郡守、诸侯国相。田叔为汉中郡守,孟舒为云中郡守。

田叔任汉中郡守将近20年。汉文帝即位后,召见田叔,向他咨询政务。文帝让田叔推荐一些忠厚长者,田叔便极力推荐昔日好友云中郡守孟舒。当时,匈奴入侵,云中郡受害最严重,孟舒已被罢官。田叔深知孟舒的为人,便以20年前曾一同冒死入京为赵王辩白无罪一事,为孟舒辩解。田叔说:“当初,孟舒跟随赵王到长安,冒死表示忠诚,他怎么会想到要做云中郡守。汉和楚长期对峙,将士疲惫,匈奴单于冒顿刚刚征服北夷,乘胜南下,袭扰汉朝边郡。孟舒不忍心将士出城迎战,但将士们感谢郡守的一片诚意,更激起御敌的决心,就像儿子为父亲作战一样。但他们不听命令,有激情而无谋略,才造成数百人战死沙场,这难道是孟舒的过错吗?孟舒的确是一位忠厚长者。”于是,文帝采纳了田叔的建议,重新任命孟舒为云中郡守。

汉景帝时,田叔因为某事触犯法律,被免去官职。《汉书》中没有讲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被免去官职。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记载:“掘冢,奸事也,而田叔以起”,田叔是靠盗墓发家致富的。在汉景帝时期,盗墓之风盛行,所以田叔的失官可能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但这也给后人留下了谜团:为什么司马迁要给田叔这个盗墓贼单独立传扬名呢?还有个原因,我们后面再说。

当时梁孝王派人杀害袁盎,此事震惊朝野。梁孝王与汉景帝为同母兄弟,又深受其母窦太后宠爱,所以派谁去审案,景帝很费了一番脑筋。后来有人向景帝推荐了历任三朝的老臣田叔。景帝诏令田叔调查此事。田叔到梁国后很快查明真相,梁王确实派人杀了袁盎,但窦太后宠爱梁王,于是田叔在半路上把案卷一把火给烧了,空着手去见汉景帝。景帝询问审案结果,田叔却回答说:“梁王派人刺杀袁盎确有其事,但陛下不要再深究此事了。”景帝问为何,田叔说:“此事很不好处理,如果不按汉律斩杀梁王,那大汉的法律形同虚设;但是一旦按律斩杀了梁王,太后将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了,陛下也会为此忧虑。”汉景帝非常孝顺,当然不会让窦太后担忧了,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事后景帝称赞田叔会办事,作为奖赏,任命田叔为鲁国的国相。

田叔私自将梁王谋反的全部证据销毁,成全了景帝与梁王、梁王与窦太后之间的兄弟、母子之情,没有让景帝背上杀弟的恶名。司马迁称赞田叔:“讲义气而不忘德行,宣扬君主的美德而弥补过错。”

那么田叔在鲁国相的位置上又有什么政績呢?为何司马迁对田叔单独立传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