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言灵

号角的声音响彻整座钓鱼城。

“快快快！蒙古人打过来了！”在号角响起的瞬间，路明非就带着手下的小兵朝城墙上赶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靠近最为外侧的一字城墙保护南水军码头。

钓鱼城依靠着嘉陵江，坐拥着两个水军码头，南水军码头和北水军码头，为了保护水军码头，钓鱼城在水军码头旁设下了两道一字城墙，一字城墙呈现楼梯状，一直延伸到水里，长度达到两百米。

一字城墙的中间还用一条长六百米的隔墙给连在了一起，在钓鱼城外隔出了一个瓮城出来。

这里面设有水军营地，和造船厂囤积着大量的战船和物资，若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路明非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里。

站在一字城墙上，洪云鹏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冷汗，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非哥，我们被包围了……”

钓鱼城一共有八座城门，始关门，护国门，小东门，出奇门，东新门，青华门，镇西门，奇胜门。

在来的一字城墙的路上他听说，除了护国门在内城墙外，其他城门都已经被蒙古人从四面八方给包围了，现在的钓鱼城可以说得上是货真价实的孤城，与外界失去联络。

城外，到处都是蒙古人扎下的营帐，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铁骑与弓兵分布在不同的方向，战鼓声时断时续的传来。

“不要怕，我们前面是嘉陵江，蒙古人要打过来必须先击败我们的水军。”路明非安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是新兵所以被派往有水军打头阵的一字城墙，而不是正面对抗那些蒙古人。

“是啊，我们还有水军，那些蒙古人都擅长马上作战，对水战不熟悉，放心吧。”王浩川也在旁边安慰道。

不过虽然路明非嘴里安慰着洪云配鹏，他自己心里还是不由得开始咒骂，那个叫路鸣泽的小屁孩明明说，那些蒙古大军嘴上说着十万但其实只有四万人。

但路明非站在山头往自己这个方向的蒙古大军看去都不止四万，那十万蒙古大军看起来应该是实数了，说不定还说少了。

要知道钓鱼城内加上他们这些新兵满打满算不过才两万多一点罢了，还有一部分是水军，如果蒙古大军只有四万，路明非相信凭借钓鱼城的地形还有防御工事，说不定真的可以将蒙古大军击退。

但现在两万对十万虽然是防御战，路明非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底。

很快，南水军码头上的战船已经整装待发，一艘艘舰船挂上战旗，士兵们在船上忙碌着装填弩箭、火油和投石，江面上战舰排列得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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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军营帐内，战鼓声已经敲响，帐中灯火通明，蒙哥大汗披着厚重的斗篷，坐在虎皮大椅上，目光冷峻地扫过面前的将领。

“大汗，时辰已到。”一名将领单膝跪地，语气恭敬而低沉。

蒙哥缓缓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斗篷随着动作微微摆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传令，全军进攻，水陆并进，彻底拿下钓鱼城。”

“是！！！”营帐内的蒙古将领全都跪拜领命。

随着蒙哥大汗一声令下，几百艘蒙古战舰朝钓鱼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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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在钓鱼城上空震响，战船的桅杆在江风中微微晃动，码头上一片忙碌，士兵们将最后的火油罐、弩箭和投石装载完毕。

战船上的弓弩手在船舷旁就位，箭头在阳光下寒光闪闪，江水拍打着船体，发出低沉的咚咚声，好像是即将到来的战鼓前奏。

一艘体型巨大的战舰静静停泊在南水军码头的核心位置，它的甲板比周围的战船高出一截，船舷两侧还装有更多的重型弩机，船头则立着一尊巨大的铁制霹雳炮。

这艘旗舰，是钓鱼城水军的指挥中枢，而它的主人，正是钓鱼城水军统领秦晨阳。

秦晨阳站在舰首，风吹动他的亮银铠甲，他身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微闭，好像置身于一种特殊的感知状态，他的长发被江风吹得微微凌乱，但那张冷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从容不迫。

风不断将远处的信息传递到他的脑海中，这是他的言灵或者说神通，镰鼬。

释放者对着领域内的风下令，风如同被他奴役了那样，把一切声音捕捉来交给他，作用类似于后世的雷达，言灵领域范围很大。

风声穿过江面，穿过蒙古战船间的空隙，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传递到他的脑海中，整个江面上的信息，正通过风的呢喃在他的意识中逐渐汇聚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就在这时，秦晨阳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眼睛中并非普通的黑色，而是一片璀璨的金光，仿佛两轮小太阳。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副官童皓轩下达命令：“将蒙古舰队的坐标发送给所有战船，调整阵型，准备迎敌！”

“是，将军！”童皓轩高声应命，随后盘膝坐在甲板上闭上双眼，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种诡异的能量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蛇从他的意识深处爬了出来，向四面八方游去。

言灵·蛇。

平时它们栖息在释放者的思维深处休眠，但当释放者唤醒它们的时候，它们便化作成千上万看不见样子的斥候，为其探索周围的情形，同时还能与其他人进行远距离对话，相当于后世的雷达加对讲机。

不过这个言灵对释放者的消耗比较大，同时在释放时，释放者会十分脆弱不能进行移动。

像他们这样异于常人的存在，被称之为龙裔。

童皓轩盘膝坐在甲板上不久之后，旗舰四周的战舰开始迅速变换阵型，原本密集排列的船队，渐渐分散成了数个小队，战船之间拉开了距离，呈现出一个倒钩状的阵型。

每个小队由数艘战船组成，其中最前端的一艘装备了更多的弩箭和投石装置，显然是负责主攻的先锋，而后方的战船则更注重防守，随时准备为前方提供支援。

秦晨阳的目光扫过江面，冷静地观察着每一艘战船的动作。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保持阵型，迎战时机由我来掌握，不准有任何船只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