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战

船员们在甲板上忙碌着，调整弩机角度，检查霹雳炮的发射装置，江风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火药味，连水面上的鸥鸟都已经飞得远远的，似乎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厮杀。

而在嘉陵江的另一侧，蒙古舰队正气势汹汹地驶来，这些战舰与宋军的战船截然不同，它们的外形更加宽大，船头呈现出一种圆润的弧线。

显然是为了适应重载运输而设计的，但它们的甲板上，却满满当当站着蒙古的弓箭手和持盾的步兵，杀气腾腾。

这些战舰的数量比宋军的舰队多了整整一倍，旗帜上苍狼图腾在江风中猎猎作响，每艘船上都有一名军官大声喊着命令，催促船员们加快前进的速度。

一些战舰的甲板中央甚至架起了临时的投石机，船员们正在将石块、燃烧弹装载到这些装置上。

秦晨阳站在船头，目光冷峻，他轻轻抬起右手，江风吹过他的掌心，仿佛在与他交流。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蒙古舰队的前进速度和阵型变化，那些沉重的战舰正在以一种稳步推进的方式逼近。

“他们的左翼防守较弱，火力集中在中央。”秦晨阳低声喃喃，随后果断下令，“传令第二小队，向左翼试探性进攻，引诱敌人暴露破绽，其余小队原地待命，保持阵型！”

童皓轩再次释放出一蛇，将命令迅速传递到指定的小队中，几艘战船立刻调转方向，缓缓向蒙古舰队的左翼靠近。

远处的蒙古舰队显然也察觉到了宋军的动作，船上的弓箭手开始举起弓箭，弦上的箭头闪烁着冷光，下一秒，一阵破空的呼啸声响起，上百支箭雨从天而降，直扑试探进攻的宋军战船！

秦晨阳冷冷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太急了。”他抬手一挥，“迎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宋军战船上的弓弩手也纷纷扣动弩机，无数弩箭从弩窗中射出，与蒙古的箭雨在半空中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一些箭头直接碎裂，掉入水中，但更多的箭则穿透了敌船的甲板，甚至射中了甲板上的士兵！

“投火油弹！压制他们的弓箭手！”秦晨阳再次下令，身后的士兵立刻将一罐罐燃烧的火油弹扔上了投石机。

下一刻，燃烧的火焰在蒙古战舰上炸开，浓烟四起，蒙古士兵们惊慌失措地躲避火焰，整条舰队的前进速度被迫减缓。

秦晨阳目光如炬，握紧腰间的长剑，心中冷冷道：“蒙古人，你们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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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陵江上，战局骤然胶着。

蒙古旗舰的船舱内，火光透过舷窗将舱壁映得忽明忽暗，空气中混杂着火药的味道和水汽的潮湿气息。

一张摊开的地图占据了木桌的中心，地图上详细描绘着嘉陵江沿岸的地形和钓鱼城的防御布置，几只铜制的小船模型被摆放在关键位置，象征着宋军的战舰阵型。

汪德臣站在地图前，目光沉稳而锐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低沉的节奏声，他身披深棕色的蒙古轻甲，肩部的狼皮斗篷随着船体的晃动微微摆动，他的胡须略显花白，却修剪得十分整齐，整个人显得既威严又老练。

“汪将军！那些宋人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现在该怎么办！”一名蒙古将领匆匆走进舱内，面色凝重，额头上挂满汗珠，显然是刚从甲板上跑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哦？”汪德臣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扫了那将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他的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看来对面是秦晨阳那个家伙了。”

汪德臣低头重新看向地图，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象征宋军战舰的小模型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这不是汪德臣第一次进攻川蜀地区也不是第一次和钓鱼城的主将王坚作为对手，早在八年前他就率军进攻川蜀地区，当时他的对手就是王坚。

那次的对战以他战败告终，所以他才会对这次进攻钓鱼城十分谨慎，他作为王坚的老对手自然对王坚的手下了如指掌。

“这一次可不一样了……”汪德臣喃喃自语道。

“把西夏送来的那些家伙给用投石机给扔过去。”汪德臣说道。

“是！”听见汪德臣的话，那名蒙古将领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将军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得不执行命令。

很快他就来到，旗舰的甲板最下方，战舰最底层有十多名蒙古士兵把守着一道沉重铁门，铁门表面还铭刻着金色纹路。

“把门打开，汪将军说要用这些家伙去对付那些宋人。”那名宋军将领说道。

底下那些蒙古士兵听见那名将领的话全都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被吓得浑身颤抖，但军令不可违。

他们几人用力将铁门被艰难地推开，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浓重的湿气和一股腐臭气味扑面而来，让守在门口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极度不安的神色。

铁门后那漆黑的船舱如同深渊，隐隐传来一阵低沉而嘶哑的喘息声，像是某种野兽在蓄势待发，里面有很多巨大的铁笼，每个铁笼里都装着一个人。

叫人或许不太恰当，应该叫怪物才对，那些怪物困在铁笼中，双眼闪烁着金色的寒光，瞳孔如蛇般狭长而危险，它们的脸上覆着青绿色的细密鳞片，利齿从嘴里探出，獠牙尖端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是前一次进食时遗留下来的。

这些怪物身上的肌肉虬结，手臂粗壮如藤蔓般扭曲，手掌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形状，变成了一双类似猛禽的利爪，指甲宛如匕首般闪着寒冷的光泽。

船舱内的怪物们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纷纷抬起头，它们的竖瞳在昏暗中反射着冷冷的金光。

它们低吼着，发出一种介于蛇嘶和猛兽咆哮之间的奇怪声音，音调低沉而压迫，令站在门外的蒙古士兵几乎寒毛直竖。

“快，把铁笼拉出来！”那名将领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厉声命令，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发颤，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守门的士兵们闻言，虽然脸色煞白，但不敢违抗军令，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铁笼，用粗大的铁钩和绳索将它们一点一点拖出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