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人

在经过一晚上的审讯晋国宝将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知道这些后他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清晨便被士兵押着来到钓鱼城中心，等待行刑。

愤怒的平民百姓将整个广场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提着柴刀，更多人干脆空手紧握拳头，脸上写满了对行刑对象的憎恶。

晋国宝被捆得像只待宰的牲畜，双手反绑在身后，整个人跪在广场中央的行刑台上，他的脸上挂满冷汗，头发凌乱，膝盖重重地压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得皮肤隐隐泛红。

耳边百姓们的嘶喊和怒骂声此起彼伏，让他整个人都开始不住地颤抖。

“此人名叫晋国宝！曾是运山城的守将！”王坚站在台上，身披漆黑的甲胄，目光冷峻如铁，他的声音如洪钟般震彻全场，连挤在最后排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却投降蒙古人，打开运山城的大门，害得无数百姓惨遭屠戮！今日，我王坚就以钓鱼城的名义，为运山城的亡魂替天行道！”

王坚的话如同一把燃起烈焰的火把，瞬间点燃了底下百姓的情绪。

“杀了他！”

“这样的叛徒就该死！”

“千刀万剐！替死去的乡亲报仇！”

四周响起潮水般的叫好声，愤怒的呐喊此起彼伏，不少百姓的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恨不得自己冲上去一刀劈了晋国宝。

晋国宝则满脸惊恐，双膝跪在地上，整个身子不住地摇晃。

他拼命回头望向身后的王坚和路明非，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王坚！你不能杀我！如果你杀了我，蒙古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你们现在投降，蒙古人说了不会伤害钓鱼城，就像大获城一样！你们还有机会！”

路明非站在晋国宝身后，手中的长刀架在他的脖颈上，刀刃贴着晋国宝的皮肤，传来的冰冷触感让这位叛徒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路明非的目光冷漠如冰，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闭嘴。”路明非低声喝道，随着他的这句话，刀刃又向前压了一分，逼得晋国宝连忙闭嘴，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般的低鸣。

王坚并未理会晋国宝的挣扎，他只是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路明非，说道：“路都头，既然你是运山城的遗民，这刀就由你来举。”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握紧了刀柄，他能够感觉到台下数百双眼睛正齐齐盯着他，连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是，将军。”路明非低声应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未曾掩饰的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要用刀去结束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就在路明非举起刀的时候，一名士兵急匆匆从人群后方跑来，满脸紧张地朝王坚禀报道：“报告将军，我们探知蒙古大军正在朝这边快速推进，数量高达十万！他们派人传话，让我们立刻放了晋国宝，同时打开城门投降，否则必将踏平钓鱼城！”

士兵的这番话顿时在场内引起一片哗然，百姓们的议论声如同沸水一般翻腾起来，连台上的晋国宝也脸色骤变，随即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王坚，你听见了吗？蒙古人来了！如果你们杀了我，蒙古的铁蹄会将钓鱼城彻底踏平！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还可以替你们求情，否则……”他放肆地笑着，声音嘶哑而尖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坚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抬手压了压身边士兵的肩膀，示意对方冷静，随即，他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晋国宝，声音低沉有力的说道：“行刑！就用他的头颅，送给蒙古人当见面礼！”

听到这句话，晋国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们不能杀我！王坚，你们杀了我，钓鱼城就完了！完了！”

但没有人理会他的话，在得到王坚的命令后，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银光。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紧张得连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时耳边传来王坚平稳的声音：“不要犹豫，杀死一个叛徒而已，他的命不值一提。”

随着王坚的一声令下，路明非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刀挥下。

“嗖——”

随着一道银光闪过，晋国宝的头颅瞬间飞出，断开的脖颈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出，直接喷出三米高，底下离得近的百姓身上都被喷溅到鲜血，但他们没有丝毫恐惧纷纷叫好。

“杀得好！”

“替运山城报仇！”

“叛徒当诛！”

台上的路明非却愣住了，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刀刃上的鲜血顺着滴落在地，直到温热的触感从他的脸颊滑落，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着台上的尸体和滚落在地的头颅，耳边百姓的叫好声渐渐变得模糊，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甚至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感。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在一个月前的校园内，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还有杀人的一天。

虽然杀的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到一条生命在在自己手中流逝，路明非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学生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同时一道提示声也在路明非的耳边响起“恭喜力量增加0.2”

听见这个提示声路明非一愣，该不会这增加的0.2力量是因为杀死晋国宝获得的吧。

这时王坚看见他在愣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得很好，杀死一个叛徒而已，不必有心理负担，这是战争，犹豫和怜悯只会害了更多人。”

说完，他俯身拾起晋国宝的头颅，拎在手里，转身对旁边的士兵喝道：“把这颗叛徒的尸体挂在城墙上，让蒙古人远远看清楚！我们钓鱼城的刀，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