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9年5月4日早晨,让·德·迪努瓦带领着来自布卢瓦的援军抵达卢瓦尔河北岸。前来的法军规模超过了两千人,圣劳伦斯要塞内的几百名英军根本不敢出去应战,只能躲在堡垒里叫骂。在得知援军到来的消息后,作为奥尔良统帅的贞德亲自前出城迎接。
当迪努瓦见到那名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女时,却发现她看起来精神不佳、眼窝深陷,似乎是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你好,迪努瓦指挥官。”贞德向迪努瓦问好道,但是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又见面了,洛林的少女。”迪努瓦微微颔首回应道,“集结在布卢瓦的部队即将抵达奥尔良,日安和蒙塔日的其他部队也在赶来的路上。”
“补给呢?这么多的军队,奥尔良城内的物资可能不够……”
“他们即将抵达。”
“我要带队去护送,”贞德说道,“事关胜利,这一批物资不容有失……”她刚想掉转马头,结果就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而就在贞德两侧的吉尔·德·雷和拉海尔立刻接住了从马上跌落的少女。
“她怎么了?!”
“别急,她好像只是太累了。”拉海尔冷静地观察了一会,发现少女正在规律平稳地呼吸,并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迪努瓦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问道:“她多久没有休息了?”
“她好像这三天一直在四处奔波,”在拉海尔与几名扈从将少女带走后,吉尔·德·雷努力回忆了一下,“原来她没有休息,一直在处理军中事务么……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战斗是我们这帮男人的事情,她一位少女只需要鼓舞士气就行了,没必要让她负责这些。”迪努瓦随意地挥了挥手,吉尔·德·雷的神色有些微微不满,但很快又消失了。“对了,跟我说说奥尔良现在的情况。”迪努瓦又对吉尔说道。
“奥尔良如今斗志高昂,失败主义言论几乎消失了,”吉尔·德·雷正色答道,“自从那位少女带队突袭敌军进入奥尔良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她的成功振奋了所有人,而且她的到来也应证了那个预言。而且在她抵达奥尔良的第二日,她就策划了一场佯攻,三百人在拉海尔的带领下出城吸引英军注意力,让谢西的车队毫无障碍的回到城内,而那些吸引英军的勇士也出乎意料地无伤亡地回归——”
“等一下,你说吸引英军的部队无伤亡?这不是假消息?”迪努瓦有些难以相信。
“准确地来说只有几名轻伤员,其他人毫发无伤。”吉尔·德·雷纠正了一下话语。
“不对啊,为什么?”迪努瓦追问道,“他们不是去吸引英军注意力了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损伤?外面可是有数千的英格兰人!”
“当天下午,英军的圣卢普要塞那边传来了一生巨响,奥尔良城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火光和黑烟也十分明显。据说是他们的火药意外着火爆炸了,斥候报告那里的城墙都倒塌了一部分,据说现在还没有修好。而这场动乱吸引了周边所有敌军的注意力,使那只敢死队得以脱逃。”
“是吗?那他们很幸运。”
“是,他们很幸运。那位少女在随后的几天慰问了奥尔良的居民,还视察了全部的留守部队。她的言语似乎有某种魔力,能够牵动所有人的情绪和意志,让一直消沉的民众和士兵如今士气高昂,这简直是奇迹。另外前两天,她亲自在在阵地前观察。她称英军的堡垒之间距离过长,而且平时都是闭门固守,互相之间的联系——”
迪努瓦打断了吉尔·德·雷的叙述:“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以直接强攻圣卢普要塞。”
吉尔·德·雷有些震惊:“强攻?!但那些英格兰人很是强悍啊……”
“强悍与不可敌是两回事,圣卢普要塞的墙壁倒塌,那么现在正是围攻它的好时机。那里的驻军肯定会分出大量人手和精力来修复堡垒,那么防卫的力度自然会开始下降,我们不能错过攻克一个要塞的绝佳机会!”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必须速战速决。”吉尔·德·雷反应过来,随后分析道,“我们的军队无法保证能在正面战斗中胜利,必须在他们的援军抵达前攻下要塞。”
迪努瓦赞同地点了下头:“所以,我们要集结优势兵力,一举拿下圣卢普要塞!”
——
5月4日中午,一千五百人的法军部队在让·德·迪努瓦的带领下对圣卢普要塞突然进行了攻击。而当法军抵达英军要塞时,那些英格兰人果然还在修补着城墙上巨大的缺口。
“天助我也!”迪努瓦亲自见到破损的城墙后惊喜万分,“看起来那场爆炸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还大。”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旁边的法军军官问道。
“英军目前只有这么点人,立刻让部队排好阵形,准备战斗!”
“是!”
——
圣普埃塔堡,一名英军士兵急匆匆地闯入了餐厅,找到了约翰·塔尔波特。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打扰我吃午饭!”塔尔波特见到一名脏兮兮的士兵闯入,顿时感觉胃口倒了一半。几天前围堵那支法军佯攻部队的失败,使得这名英军指挥官恼火不已,他当时还狠狠地鞭打了向他传达这个坏消息的士兵。他一直想要找那个名为拉海尔的混蛋报仇雪恨,结果奥尔良的法军这几天却避战不出,让他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塔尔波特大人,圣卢普要塞求救!”
“什么?”
“圣卢普那边说法国人派遣了大部队围攻要塞,而他们的兵力严重不足,需要救援!”
“那群该死的法国人,又来找麻烦了!”塔尔波特恼火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随后继续问道,“他们有说清楚来了多少人?”
“没有,大人。”士兵答道,“但是据说今天上午有一支规模在两千人以上的法军从布卢瓦赶到这里,他们可能被派去攻击堡垒了。”
“两千人……有些太多了了啊……”这个数字让塔尔波特感到十分棘手,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忽略这个求救。但是圣卢普要塞是英军包围圈上的重要一环,如果丢失了,他们对于奥尔良的包围网将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战局很有可能就此扭转,“狡猾的法国佬,他们在这几天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要等到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发起奇袭啊……”
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最终塔尔波特敲定了计划:“派出所有部队,从他们的侧后方袭击,将他们逼走。同时联络其他要塞,让他们也派出支援!”
“遵命。”士兵躬身后离开了餐厅。
“狡猾的法国佬,居然现在出城战斗。看起来那个洛林婊子让他们士气大增,该死!”塔尔波特独自咒骂道。他随后也离开了餐厅,准备亲自带队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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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需要这么做吗?闹出那么大动静……”
“只是为了让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
“你可是差点就暴露了啊。”
“无妨,只要杀掉所有目击者就可以了。”
“……”
“巴黎分部那边好像失联了?”
“确实联系不上了,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不过传言说那里出了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当地驻军内部起内讧了,好像还死了个大贵族。不过那些野蛮人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注意的不是么,只要这场战争不会终结……”
“不一定。有可能,巴黎分部已经出事了,跟这可能有关。”
“那……需要去调查吗?”
“不,总部应该已经派人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