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纳妾

苏锦澈起身去烧上热茶:“是轻衣的意思让我这次来顺便讨了徽福公主去,一来徽福公主是凤凰神族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贵,二来她是姜贺的亲姐姐,韩卿一事我们可以和凤凰神族联手对付。”

抿抿嘴的范旭泽有些不安:“那万一徽福公主不肯做妾呢?王妃是后封的公主也不是皇室血脉却硬生生压着徽福公主一头,这锦澈可想过没有?徽福公主性子也算不错,锦澈要真有心的话应当好生对她不然会伤了凤凰神族和姜贺的心。”

坐回他身边的苏锦澈早就有对策:“这件事由不得她说了算,旭泽你尽管安心,我自有分寸的,既是讨了徽福公主也不会亏待她。”

“什么?父君您叫女儿给瑞王做妾?是他是尊贵,可再尊贵也轮不到女儿一个嫡公主给他做妾吧?他的夫人尚且不是皇族血脉,都能为正室,女儿堂堂的嫡出公主,去给一个王爷做妾说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姜徽福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姜嶝。

眼珠一转的姜贺想明白了什么:“阿姐何必要计较这些,冥王膝下无子,瑞王便是第一继承人选,阿弟在冥界待过,这瑞王既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也不是无能之辈,模样也生的好阿姐没有见过他怎么就能一口回绝呢?阿姐要真进了王府,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

姜徽福气的掐了他一把:“你到底是帮着谁的,在冥界待了几万年一心向着冥界?你真是我的好阿弟。”

姜嶝语重心长的扶起她:“徽福,这是父君给你挑的一门好亲事,你该去见见这位瑞王才是,他可比范旭泽好上太多,等你见过瑞王再来同本君说吧。”

“父君!父君!”姜徽福气呼呼的被姜贺扶起来,她挥开姜贺道:“我便是要看看这瑞王苏锦澈到底有多好,能让父君心甘情愿的把我送去做妾。”

苏锦澈就守着范旭泽和苏寒睡着,文勒加了些炭火:“王爷,要不属下把公主抱回自己屋里睡吧。”

摇摇头的苏锦澈疼惜的摸摸自家女儿的小脸宠溺的看着她:“不了,她醒来要是见不到旭泽会闹的,连本王都能看出这丫头的心思也不知旭泽何时才能懂。”原来苏锦澈早就知道了苏寒喜欢他的事情。

缩在范旭泽身边的苏寒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长发披散动了动,苏锦澈低头一笑又找了件毯子给她换上之前盖着的披风。

气冲冲的姜徽福抬脚就要进来,当她看到苏锦澈拧着帕子一脸温柔的样子时愣住了,苏锦澈拧好帕子给范旭泽换上又摸摸他额头眉头微微皱着:“怎么还没退下来,文勒,阿音和铭安大概还要多久到?”

“应该快了,王爷要是累了,属下在这里守着二爷和公主就好。”文勒想去扶他起来。

摇摇头的苏锦澈拒绝了:“不行,本王亲自守着才能放心的下,这里不是冥界,谁来本王都不放心,你要累了就坐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站着,本王也不需要伺候着。”

文勒笑着说:“属下不累,也知道王爷不喜欢有人伺候着,属下去外面等着,王爷有事叫一声属下。”

“去吧。”苏锦澈靠着床框想闭目养神时文勒一转身看到姜徽福时厉声呵斥:“谁!”

尴尬的姜徽福从外面进来,苏锦澈顺着目光看过去正对上她的双眸,姜徽福看的呆了因为苏锦澈的确容貌很出众,她以为范旭泽就够好看了,没想到苏锦澈会比范旭泽生的还要再好看一些:“你是谁?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莫不是要加害旭泽?”

姜徽福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要害郡王,我是….我是姜徽福。”

一挑眉的苏锦澈也并没有别的表情:“既是徽福公主那就坐吧,文勒你出去。”

“是。”文勒径直走出去关上了门。

迟疑片刻的姜徽福舔舔嘴角:“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让我一个嫡出公主给你做妾,你好大的架子。”

苏锦澈比了个嘘:“小点声,旭泽疼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下的,别吵醒了。”

揉揉眼睛的苏寒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像是睡懵了一样盯着苏锦澈看了好久,姜徽福紧张的不敢说话,苏锦澈歪歪脑袋抱着胳膊凑近了看着她:“醒了?吵到你了?”

“父王?”苏寒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了眼范旭泽又捂住嘴眼睛睁的圆圆的,翘着二郎腿的苏锦澈坐直了身子脚尖踢了踢床:“醒了就起来别赖在你师尊床上,看给他挤的,阿音和你哥哥正在来的路上,你洗漱洗漱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接他们。”

苏寒刚醒还有些慵懒,她想扑倒苏锦澈怀里撒个娇被苏锦澈眼神杀了回去:“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关在公主阁罚抄书。”

不乐意的苏寒穿上鞋忿忿的说:“父王真是的,还是师尊好,父王一点都不疼我,倒是疼溪音疼的紧。”

苏锦澈看着她穿鞋敲敲她脑袋:“你溪音小姑姑命苦,我该多疼疼她,你既不如溪音出众又不如她能干,养你有什么用,手脚利索些慢吞吞的,小司受了伤我让他先回去了,文勒在外面,你让他跟着你。”

笑起来的苏寒无视他的眼神一把抱住他撒着娇:“我就知道父王对我好,师尊就交给父王啦……徽福公主?请徽福公主安。”

收回手的苏寒尴尬无比,姜徽福倒是觉得他们父女处的像兄妹:“请苏寒公主安。”

“去吧注意点,别给我惹祸,你那性子收敛些,这里不是自己家知道吗?”苏锦澈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行着礼的苏寒被训的没精神:“是,女儿遵命,女儿告退。”

等她走后关上了门苏锦澈才答:“公主说我羞辱公主?轻衣与我年幼相识,陪着我出生入死打下江山保家卫国,我理应给她这个正妻之位相互扶持一生,公主是金枝玉叶不错,你也可以不做这个妾室没人逼公主,公主再尊贵也是要嫁人的,要是能有个位高权重的夫家庇佑一生照拂凤凰神族岂不是两全其美,凤君是心疼公主才愿意把公主下嫁,毕竟能护着公主一辈子的是夫家不是母族。”

姜徽福被他说的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怼了回去:“王爷既然和王妃情真意切,那又为什么要纳妾讨了我不可?”

“我自是和轻衣发过誓一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她死了我绝不苟活,试问哪个姑娘能与我有这般情意?除轻衣之外也就旭泽,我讨了公主自然是想着借公主的势除掉韩卿,他罪孽深重要是让他坐了天君,他必然不会容忍我和范家,这就是我要纳公主的原因。”苏锦澈毫不避讳的全盘托出自己的目的。

呆滞的姜徽福坐在椅子上愣住了,她没想到苏锦澈会这样诚实的说出来:“你….你就不怕我不乐意?”

苏锦澈笑了起来看向她:“公主不乐意与我有什么干系呢?我有的是时间想别的法子除掉韩卿,你的弟弟姜贺对阿音言听计从,想来也是很乐意跟我联手的,我就不费口舌了。”

低着头的姜徽福偷偷瞥了他几眼:“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嗯?五万六千多岁,我只是成婚早,公主是怕嫁了个岁数大的不成?”苏锦澈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姜徽福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比我还小一千多岁…..”

“哥哥….徽福公主?请徽福公主安。”范溪音身后跟着苏铭安一起进来,苏铭安恭顺的行礼:“父王,请徽福公主安。”

苏锦澈见到范溪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阿音他刚睡下。”

范溪音一下子就松了气:“没事就好,锦澈哥哥真是辛苦。”

“不辛苦,去看看吧,铭安出来,为父有话同你说说。”苏锦澈背着手走出去,苏铭安不明白的跟着出去。

站在走廊上的苏锦澈斥责道:“阿音是你长辈又嫁了翼君做帝妃,你怎么就是没个记性还不知道收敛,她要是喜欢你,为父就是抢也会帮你把她抢到你身边来,可是她既不喜欢你那么你总是插足他们的感情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违抗母命偷偷去的翼族。”

苏铭安低垂着眸子说:“儿子只是想见她是否过得安好,父王,阿音心里是有儿子的不然这些年她也不会乐意陪着儿子,父王儿子求您了,儿子不会插手他们的感情。”

“你真是!唉,铭安,父王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从中作梗拆散他们,如若不然阿音会记恨你一辈子,要是她真的不喜欢,日后与之和离我便亲自去范家帮你提亲,可是她要是安安稳稳的和陆子羡过一辈子你也得认。”苏锦澈对自己这一双儿女突然是无可奈何了。

坐等着范旭泽醒来的范溪音见姜徽福还不走就知道她应该是在等苏锦澈:“徽福公主在等王爷?”

走神的姜徽福被她一叫吓的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范溪音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起了疑心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是在等锦澈哥哥?”

“嗯,想来过不了多久宸容妃也得改口喊我一声嫂嫂了,我父君许诺了瑞王将我纳给王爷做个贵妾。”姜徽福无奈一笑。

眯起眼的范溪音收回目光:“能做锦澈哥哥的贵妾也是公主的福分,锦澈哥哥是个很好的男子,他不会亏待公主的,轻衣姐姐也是最宽厚的人了,而且公主是姜贺一母同胞的长姐锦澈哥哥自然会以礼相待。”

姜徽福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就格外的相信范溪音:“我有些怕,早些年听说瑞王张扬跋扈蛮横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得罪不少人,为人狡诈阴险最会算计人心。”

“日久见人心,徽福公主只有相处过了才知道王爷到底是怎样的人,徽福公主如今见到了王爷以为如何?”范溪音也不生气只是安静的听着。

想了想的姜徽福认真的回答道:“是个很聪明英俊的男子,我今日才瞧着他时就觉得他真真的好看,而且他丝毫不隐瞒想要纳我为妾的目的,处事有条不紊,十分稳重,对待儿女也是严苛中带着温柔,很不错,我就是害怕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样好了。”

范溪音笑了两声:“王爷出身皇族年仅五千岁就继承了王位独当一面,王爷双亲早亡所以自小养在冥王膝下长大,深受宠爱,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王爷正值少年,却能为了心爱之人早早娶妻生子说明王爷有担当,徽福公主,王爷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他所展现出来的是全部模样,并没有为了讨公主喜欢,刻意的去装做公主喜欢的模样,说明王爷诚实并不想欺瞒公主,对待敌人自然是要心狠手辣,对待家人就该柔情似水。”

被她这番话一说姜徽福动摇了,她觉得真做了苏锦澈的妾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打开门进来的苏锦澈冲着姜徽福有礼的轻点一下头后走向范溪音:“小寒换衣裳去了这里就不用你了,你去跟小寒叙叙旧吧,旭泽的伤确实重了一些不过也不碍事,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放心也想着很久没见你了。”

给他腾地方的范溪音坐到了床沿上看着范旭泽苍白的脸心里颇多难受:“所以至今还没查到是谁干的?我觉得不是韩卿,如果真是韩卿他不会利用小寒引诱哥哥,韩卿恨极的不止是范家也有苏家,到手的人他应该先杀之而后快不会放跑的。”

“你说的本王想过了,此人应该是冲着旭泽来的,他得罪不起苏家所以没敢动手。”苏锦澈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到一边。

范溪音轻轻握住范旭泽的手忽然看着苏锦澈问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你别骗我。”

苏锦澈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其实旭泽比你更早知道范甜小姐病重的消息,他瞒着你便寻良药,效果甚微,时间久到本王也不记得了,只是后来他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高兴笑过了,阿音他很在乎很疼你,你阿姐死了他也很难过,他把自己灌醉大病一场,昏睡了好几天本王差点以为他要死了,几天没合眼守着他就是怕他做傻事,本王没见过他掉眼泪,哪怕是伤的再重也没有过,你不让他见你们阿姐最后一面,他自个就跪在祠堂哭了一晚上,本王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一句话都不说,阿音,你哥哥从小就没有人疼,他什么都要靠自己来,他小小年纪支撑着范家很是不容易。”

“别说了。”范溪音双眼泛红眼眶微微湿润了些许:“那他之前为什么要对阿姐那么冷漠和绝情的?”

沉默了的苏锦澈看向姜徽福他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说,姜徽福显然没有注意到。

犹豫了半天的苏锦澈才开口说:“你阿姐范家长女慕名而来求娶的男子不在少数,你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范家一生不嫁?旭泽冷落她是为了保全范家的名声也是为了她好,更是为了让你日后能嫁得良人。”

此话震惊的不止是范溪音还有姜徽福。

两人顿时就明白了苏锦澈的意思:“你是说阿姐心意之人是哥哥?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亲姐弟的。”

“是了,就是你想的这样,等旭泽感觉到不对劲时你已经长大了,碍于情面他只得单独给你打造了溪音阁让你出府别住,他不回家冷着范甜小姐就是要保全范家和你阿姐的名声不让外人说闲话,他知道你怨恨他,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旭泽说了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平安顺遂,奈何你生在了范家就有许多的迫不得已。”苏锦澈是很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

范溪音听完之后没有说话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去说才好,她所仰慕的长姐喜欢上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旦传出去范家名誉尽失,范家的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苏寒换好衣裳开门瞧见了姜贺和苏铭安都在高兴的跳到苏铭安面前:“哥哥!你一心扑在溪音身上都不说先来看看你这个妹妹,是不是压根就不把我放心上当回事?”

苏铭安温柔的笑着摸她小脸:“怎么会呢小寒成日里不是在父王身边,就是在师尊身边我最是放心了,阿音呐只身一人在翼族我肯定会担心她,这不是知道妹妹也在,所以和阿音一起过来了么,不然的话我就回九幽君了。”

“没有我哥哥一样会来的好嘛,哥哥最孝顺尊礼了,师尊受伤父王都赶来了,哥哥怎么可能会不来的。”苏寒一边说一边系着玉佩无意间看到苏铭安的玉佩:“这不是溪音之前的那枚玉佩么?怎么在哥哥身上的?”

姜贺也顺着看过去,他不记得范溪音送过玉佩给苏铭安,不过这枚玉佩很眼熟,是在去九幽君路上范溪音被九月射了一箭掉落的,他回头找过并没有找到。

注意到姜贺眼神的苏铭安很镇定:“是在路上捡到的阿音的玉佩,后来给忘记了,我想着模样不错我也喜欢就留着自己戴了,阿音也不会在意一枚玉佩的。”

“一枚玉佩倒是没什么,只是世子殿下还是不要让翼君知道的为好。”姜贺有心提醒。

取下玉佩收起来的苏铭安笑笑:“姜贺真是有心了,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场合佩戴这枚玉佩,不会给阿音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