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言被他的想法有些吓到:“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要知道做四海八荒的霸主可是难上加难的事,除了盘古大帝和真神,自古以来无人能做到,阿爷和阿舅这么些年费了这么多心血,也只能够让冥界屈居天族之下,阿爷已经很厉害了。”
直起身子的苏伯语笑着很是不屑:“那就做真神吧,主宰四海八荒,阿爷阿舅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只要我们姐弟联手这四海八荒迟早是囊中之物的,不仅我要做真神阿姐你也要做真神。”
此时的苏伯语再也没有昔日骨子里还保留的一丝善良了,他就像地狱来的恶魔,想要摧毁这虚伪的神族。
妥协的苏乐言望着他:“只要是阿弟你想做的事情,我便支持你。”
上元节那日凤凰神族热闹非凡,人们似乎忘记了瘟疫带来的痛苦,个个脸上挂着笑容热闹的市集上,张灯结彩,小摊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凤凰齐飞的场景让人移不开眼。
苏伯语和苏乐言都穿着深紫色的长袍,唯一不同的是苏乐言戴上了苏伯语给她准备的银色流苏发簪,高贵大气又不失端庄,范思锦苏伯语并肩而行沫沁则是走在苏乐言身边,连出门范思锦都不忘记带上时晚。
“这么喜欢这只猫,我送给阿哥了。”苏伯语牵着苏乐言调侃他。
范思锦摸着怀里的猫说:“就奇怪了,我之前把她抱走了,她还是会跑回你房间,明明我对她更好,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苏乐言停下脚步微微弯腰摸了摸猫:“这猫有灵性,看起来像是奔着阿弟来的,莫不是阿弟欠下了什么风流债吧?”
“风流债?阿姐看我这样子是会欠下风流债的人吗?把她扔了吧。”苏伯语拎起时晚的后脖子随手一丢扔在地上,时晚慌忙想跟上去被他用法术定住。
有些不舍得的范思锦还回头看:“她那么小那么瘦弱,会不会饿死?”
沫沁的目光一直在苏伯语身上:“应该不会的,她很可爱会自己找到家回去的。”
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商议分开逛,范思锦和沫沁一起,苏乐言和苏伯语一起,这么多人在沫沁也不好驳了苏伯语的决定。
抱住苏乐言腰的苏伯语飞到屋顶上拉着她坐下来:“今年的凤凰居然有彩凤,这里看的最是清楚。”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变回人形戴着面纱的时晚着急的寻找他的身影,眼神暗下去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是啊,真好看,哎那里有卖糯米糕的我们买些尝尝吧。”苏乐言指着底下的一个小摊笑容灿烂。
苏伯语轻轻捏捏她的脸抱着她飞下去。
小摊上苏乐言挑选着糯米糕,苏伯语掏钱的时候一抬头正对上时晚的双眼,她不知何时找到了他,没有靠近,两人四目相对。
“愣着干嘛?”苏乐言挑好了糯米糕夹起一块塞进他嘴里:“甜不甜?”
移开目光的苏伯语笑着说:“甜,老板不用找了。”他扔下一片金叶子转过身和苏乐言继续逛市集没有想搭理时晚的意思。
不放弃的时晚一直跟着他,苏乐言时不时的看他几眼,发现他心不在焉,时晚发现他和苏乐言在一起时根本不像姐弟,亲密的让自己都要嫉妒死了,他的温柔他的柔情,他灼热的目光都让时晚眷念和吃醋。
苏乐言手掌被他捏疼了吃痛的抽回手有些担心的询问:“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家去?”
自知失态的苏伯语回过神来:“没事。”
槐树下很多男女在这里互诉衷情,苏乐言好奇的问:“婆婆,这是做什么啊?”
“姑娘不是凤凰神族的人吧?这是我们族的习俗,将这块系着红带子的牌子扔在树上就会心想事成,很多男女慕名而来,求姻缘求家和的,姑娘要不要和心上人一起试试?俊男美女真是般配的很。”老婆婆以为她和苏伯语是一对仙侣。
低头一笑的苏乐言刚要解释,苏伯语直接付了钱:“来一个。”
老婆婆交给他一块牌子:“把心愿写在这块牌子上系上红带子扔上去就可以了,如果牌子落地就说明你们没缘分。”
“那便祝苏乐言事事顺遂无忧,得偿所愿永无忧愁。”苏伯语写下这番话用力一扔,他的牌子悬挂在了最高的枝头上,苏乐言笑的甜蜜又开心。
笑的合不拢嘴的老婆婆一个劲夸赞:“这位姑娘真是有福气,这牌子挂的那么高,上天一定会庇佑二位的,老身就祝二位早日实现愿望永不分离。”
苏伯语微微低头表示感谢:“那就借婆婆的吉言了,心愿达成我二人定来还愿。”
“你为何不解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苏乐言抬头仰望着他,苏伯语牵着她周围很是热闹:“为什么要解释?知道的自然知道,我和阿姐被当作仙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必个个都去解释,我喜欢阿姐,人尽皆知。”
娇羞一笑的苏乐言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
当路过一个小摊上时,不知店家是不是有意的,一盆热水就往苏乐言身上泼来,苏伯语反应很快的推开了苏乐言,热水泼到他脸上胳膊上立马红了起来烫出了水泡,疼的苏伯语甩了甩手上的水裂了裂嘴:“你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摊主急忙赔罪,苏乐言着急的拿出帕子:“都烫红起泡了,怎么就不是故意的了?这么多人你泼热水,都烫成这样了。”她帮苏伯语擦着脸上的水生怕碰疼他。
捂着脸的苏伯语左脸全红了起了泡,胳膊上的皮都烫的皱起,他轻轻的把苏乐言往后拽了拽拎着摊主的衣裳就往一锅正烧着的热水直奔而去。
“使不得使不得这会死人的,小公子饶命饶命啊,我有钱我赔钱,我赔钱!”摊主害怕的想跑奈何被他揪着衣服。
苏伯语按着他脑袋将他压进滚烫的热水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都在议论纷纷。
等到摊主面目全非苏伯语才罢休,捂着脸的苏伯语生气的说:“你该庆幸泼到的是我要是伤到的是我阿姐,你现在就没命了。”
时晚很担心他的伤,因为看起来烫的确实是很严重,离这么远都能看到他脸上红了一大片全是水泡。
苏乐言着急的直跺脚:“赶紧回去吧,留疤就不好了,很痛吧,我们先回去,一会我让至宇去找大哥哥和沫沁。”
本来很愉快的心情此刻烟消云散,苏伯语按耐住气愤怕脸上的伤吓到她一直捂着。
“别碰别碰,伤口透透气,闷着更难受的没事我不怕。”苏乐言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拿开了他的手,苏伯语是一个不在乎容貌的人虽然他的确生的很好看,不过在他看来男子空有容貌没有才能就等同于废人。
回到朝凤殿的苏伯语拒绝见任何人,他坐在镜子前自己上着药,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都吓人,半张脸烫掉了一层皮。
门外的姜贺拿着药敲门:“伯语,你脸怎么样了,让师尊瞧瞧。”
闭了闭眼的苏伯语走过去打开门,姜贺看到时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怎么不叫药神来看看,留疤了怎么办,快坐下。”姜贺拉着他坐下来帮他上药,他特地加了点自己的血进去就是为了不让留下伤疤。
“一张脸皮而已,毁了就毁了,我又不是女子在意皮囊。”苏伯语烦躁的是,如果这水泼在了苏乐言的脸上后果会是怎样,他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姜贺啧了一声给他上完药后拿出半块面具给他戴上:“你这张脸比你阿姐好看,要是毁了就可惜了,这面具是拿药水泡过的,戴着也没事,恢复不错的话,四五天就可以了,千万别用手去碰,听话,谁说男子就不用爱惜自己的容貌了?你阿舅阿爷都好看,所以我们的伯语要更爱惜这张脸。”
戴上面具的苏伯语只露着半张脸,竟有些邪魅的感觉,配上冰冷的眼神,活脱脱的像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我知道了,师尊也好看的很,听说我小的时候非要爬到师尊身上亲师尊一口可有此事?”
笑着的姜贺摸摸他的脑袋:“是啊,你从小就喜欢好看的,那时候你才刚会走路,你阿爷抱你都不肯,非要本君抱,还要爬到本君身上亲了本君一口才罢休,时候不早了,你乖乖听话早点休息,别喝酒,伤口沾染了酒气更不容易好了,乖。”姜贺对苏伯语很宠溺,他觉得苏伯语是他教出来最得意的弟子。
起身行礼的苏伯语目送他离去后关上门。
半夜时晚偷偷摸摸的借着月光爬进来靠近床边,她正纳闷床上为何空无一人时,一双手将她拽入屏风后捂住她的嘴,时晚惊慌的想要叫奈何嘴被捂住。
“不想死就闭嘴。”苏伯语压低声音盯着门外的身影,他确定那不是熟悉的气息。
时晚贴着他的胸膛抬头看着他的脸,伤口被他的面具挡着了:“疼吗?”见苏伯语松了手时晚心疼的看着他,可惜没等来回应。
门被轻轻推开是个女子的身影,她鬼鬼祟祟的朝着床而去握着剑,苏伯语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太暗他看不清,此人隐匿了气息,时晚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他身体很温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因靠的太近所以有些浓但是很好闻。
女子走到床边发现没人时明显有些诧异就在此时苏伯语一挥手点燃了蜡烛唤出剑刺过去配上法术,不过五招就困住了女子。
“放开我!”女子愤怒的挣扎,苏伯语听她的声音很耳熟走上去扯下她的面纱:“哟这大晚上的,幼薇帝姬莫不是不认识路,跑来了我的寝殿里?这不可是凤梧宫,而且师尊早已下令不许翼族出入凤凰神族吧?这什么风把帝姬吹来了。”
陆幼薇盯着他的脸皱着眉头:“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
坐到榻上的苏伯语手中蓝光飞进她身体解了她的法术,时晚从屏风后走出来,陆幼薇有些惊讶:“她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青丘….”
“跟你有什么关系?趁我没想杀你,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人了,惊扰了师尊,他可没我这么好脾气。”苏伯语冷着脸警告她。
收起剑的陆幼薇走到他跟前说:“我父君不见了,失踪了好几日,我想去冥界,但是冥界守卫深严我进不去,只有趁着凤凰神族上元节这日混进去,我想着找嘉禾姑姑,可是嘉禾姑姑被禁足我根本靠近不了,又听说你在这里只能来找你了,你得帮我找到父君。”
好笑的苏伯语撑着脑袋盯着她:“我巴不得陆子羡死,凭什么帮你?他死了你不是正好做女帝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有仇,我没杀了你,你就要感激我了,我可是因为你差点没能活下来的。”
陆幼薇自知自己以前错的离谱:“我知道凤凰神族瘟疫的事情,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帮你解决瘟疫,根本不是天灾,是人为,黎阳找过我父君想和我父君联手对付冥界,被我父君拒绝了,可是我父君也因此失踪,黎阳根本就不在鬼蜮里,所以你找不到他的,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不过听说程允舒的尸骨在鬼蜮禁地我父君想去找程允舒的尸骨将她挫骨扬灰来解开你们范家的诅咒,可是至今了无音讯。”
“你是怎么知道诅咒的事情?”苏伯语怀疑的看着她。
抱着胳膊的陆幼薇没好气的说:“你阿娘之前是我父君的帝妃,韩卿死前告诉范家这是诅咒,我父君自然知道,也一直在找破解诅咒的法子,恰好魔君找到了法子,我父君去拜访过魔君了,是魔君告知的,不止我父君,现在魔君也在找鬼蜮禁地,因为这不仅仅死的是苏家和范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苏家和范家有所动摇四海八荒就会乱,凤君和冥界联手在找程允诺,魔君和我父君也没闲着,苏家范家倒了,后果不堪设想,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知道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再不找到程允诺的尸骨,那么不出一万年,冥界就要易主,冥王一生的基业就毁于一旦。”
苏伯语抿着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那你凭什么认为,以我的能力可以找到陆子羡?”
无奈的陆幼薇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谁能在一万多岁就晋升战神的,那战神之劫远在翼族都能看到,不用猜就知道是你,我可以先帮你解决瘟疫,等解决了瘟疫再找我父君。”
“你说瘟疫是人为是什么意思?”苏伯语很疑惑她为什么这么断定。
陆幼薇此刻倒是很认真了:“上古饕餮出现的地方瘟疫四起,可是饕餮早已被第一任凤君封印在莫西山,莫西山下就是古城,以我的能力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它会散发瘟疫让那些人死掉然后啃食他们的尸骨,它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是黎阳放出来的,我敢肯定,我看过古书记载,这和上古时期饕餮出没带来的瘟疫是一模一样的症状,恐怕你一人还不够,你得叫上凤君,不然会死更多人,传说捏碎饕餮的内丹方可救治所有身染瘟疫之人。”
沉默了一会的苏伯语站起身来回踱步看起来这件事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之外:“你先回翼族等我消息,等我解决这件事自会找你,现在你得走了,不然我师尊会杀了你。”
“我想见见我姑姑…..”陆幼薇迟疑了一下说出这句话。
皱着眉头的苏伯语垂了垂眸子:“这事我帮不了你,师尊下令除他和我阿姐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凤梧宫包括我,她给师尊下毒,被师尊发现所以禁足,你放心她死不了,我师尊没有亏待她,你赶紧走吧。”
只能作罢的陆幼薇又看向时晚:“我提醒你一句,青丘可是想要你命的,她接近你就是为抓你去寒冰炼狱的,之前有探子回翼族告诉父君你被抓走了,我父君想去救你,发现你已经被凤君救走,你别又中她的计,我走了。”
等她离开苏伯语坐回榻上倒了杯茶,气氛很尴尬,时晚不知是走还是留,就站在那里束手无策了好半天。
“你还不打算走?难不成真像陆幼薇说的一样你想把我带回那鬼地方永世受苦?”苏伯语的冷漠和冰冷让她愧疚不安:“没有,我没有那样想过,我说了我不会放弃的。”
放下茶杯的苏伯语低头一笑走向她解着衣裳靠近她,慌了神的时晚愣在原地,苏伯语拖着她胳膊将她扔在床上伸手去拖她衣服。
推着他的时晚害怕了起来:“伯语….!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怕了?”苏伯语一只手握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扯下扔在地上接着是外袍,他俯下身就要去亲吻她脖子被她躲开,时晚委屈又可怜的红着眼眶低声哀求:“不要这样…..伯语…..”
心里乱了的苏伯语还是没忍心下手,他松开时晚坐起来冷哼一声:“无趣,穿上你的衣服给我滚,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好运。”
抱着身体的时晚掉着眼泪犹豫着从后抱住他的身体,愣住的苏伯语捏紧拳头克制着。
她主动躺到他怀中攀上他脖子吻上他的唇眼泪滴落在他手背上:“如果你想要这样,那么我给你,只要你能好受些我愿意。”
用力推开她的苏伯语身体微微颤动那是生气和隐忍克制而发的颤抖:“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原谅青丘吗?用自己的清白来掩盖你们青丘做的那些事,就能让我忘了你们带来的耻辱是吗?我告诉你,不可原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样我只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恶心,是不是你惯会用这招对付男子哄的男子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