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鸣当然知道这个劫走玉叶的土匪头头是谁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没忘记这个人,设忘记当年那场震惊乌岭镇熊熊大火,如今在大火燃烧的地方己盖起房子和店铺,而这些店铺与房子都是他老何家的,确切的说他何鸣的。
他大儿子何中怀在那儿经营,看来以后的日子会不得安宁了。
蛟龙的母亲刘枝与何鸣的大太太刘叶是姐妹,想当年何鸣是看中了姐姐刘枝,而刘枝己暗中和吴家大少爷好上了。
后来刘家就把妹妹刘叶许配给何鸣,也算是另一种补偿。可是何鸣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也违抗不了?
结婚后刘叶说:“父母偏心,把店铺全给了那个姓吴的少爷径营。”不久姐姐刘枝和吴少爷成婚,生下儿子蛟龙。长大后蛟龙一直沉迷于武功,对生意压根儿也不感兴趣。
后来刘枝的父母相继去世,人到中年吴少爷便理直气壮的继承了刘家的财产,而作为合法继承人的妹妹刘叶,半个铜板也没捞到。
刘叶一怒之下,暗中买通了人,在更深夜半,所有人都在熟睡时,在店里放了-把火,那晚偏编又刮起西北,火借风势凶猛无比,刘枝和吴少爷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熊熊燃烧的大火己将他们以及佣人粗使都统统的包围了,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在大火中活活的烧死。
蛟龙之所以能侥幸的逃脱,不是他有登天的本领,而是那晚他去了玉叶家。他翻过院墙,趁院内无人,偷偷的溜进玉叶的闺房,和玉叶在闺房内亲热,没想到他居然躲进这一劫。
那个放火的人后来也得病死了,蛟龙当了土匪后,刘叶就叫何鸣在那儿盖了房。何鸣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这事儿跟蛟龙澄清,毕竟自己是无辜的,他不想趟这汤浑水,可是这个世上许多事儿越想澄清越难以澄清。
蛟龙却一直在怀疑他。
在徐家大院内,如果遇上不明白事儿,徐丹凤第一个想到便是大管家老陈,老陈不老,四十岁的样子,中等个,长脸浓眉大眼,办事熟练沉稳,深得何鸣的赏识。
请教的次数多了,徐丹凤和老陈便熟悉起来。从谈话中得知老陈的女人在两年前去世了,有个女儿嫁到镇上去了,身边有些积蓄,在村里他也算得殷实的人家。
俩人熟悉后老陈也不兜圈子,在他看来都是成年人,没这个必要。老陈说:“小徐呀,你要是觉得我为人不错话,那咱俩还不如搭伙过日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徐丹凤笑了:“你让回去想想吧。”老陈却说:“小徐呀,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徐丹凤说:“没有,没有。”老陈又说:“年纪大了,懂得疼女人。”
徐丹凤不好当面拒绝他,只得说:“我回去跟我父母商量一下,好不好?”老陈说:“先嫁由父母,后嫁由自身。”
老陈虽说办事能力大,但人品有问题,下人们都背地议论他玩弄小丫头和女佣人,丹凤虽没有亲眼目睹,但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丹凤每天吩咐一下佣人丫环,剩下的时间就是这儿转转,那儿看看。以前小少奶奶在时,她常去和小少奶奶聊天。这天中午,徐丹凤无意中看见小月从老爷何鸣的房内出来。头发有些乱,满脸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尽。
徐丹凤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小月显然也看见了她,她先是微微一愣,快步迎上来有些慌乱的说:“徐姐,老爷刚才叫我去送点点心和水果,我不敢不去呀?”丹凤忙附和着她说:“是的。”
然后假装不经意的走开了。等徐丹凤走远了,小月又急急的返回来了,何鸣还躺在床上休息,小月便慢慢的坐在床沿上,把刚才这事儿跟何鸣说了。
何鸣沉思了一会儿,从床上直起身子,慢慢的说:“没什么,你以后来我这儿多注意一下。”
小月点点头。何鸣却想,既然徐丹凤知道了,何不把她也拉下水,又想徐丹凤不是小月,她是个阅历丰富,见过大场面的女人,这种女人是最难对付的。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她来徐家大院当女总管是不是个低级错误?
晚上小月来了。何鸣说:“小月呀,你家的房子盖了,地也买了,哥哥也娶亲了,以后你就不要来了。”
小月一愣,问:“为什么?”何鸣看一下窗外黑沉沉静悄悄的的院子,慢慢的收回目光,对着油灯说:“不为什么。”
小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僵硬了,身子在微微的抖动,她声音颤抖的说:“我知道了,你玩够了,玩腻了,对不对?”何鸣冷笑一声:“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
小月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新来的丫头小兰,是不是?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图个新鲜刺激,我告给你听,我己有身孕了。”
何鸣一听,立即沉下脸来,说:“找个郎中把它打掉。”小月头一昂,眉毛向上挑起,大声说:“不,我偏留着。”何鸣说:“你敢,除非你不想活了。”
小月腾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毫无惧色的说:“我就是不想活了。”何鸣见硬得不行,便来软的,他换了一种口气,轻轻的说:“你把胎打掉,我还像往常一样疼爱你。”
小月尖声叫道:“你在哄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有天下午徐丹凤路过小月的房间,无意中透过窗户,看见小月在房内偷偷的流泪哭泣。丹凤知道这肯定和何鸣有关,丹凤怕惊动小月,忙蹑手蹑脚的从窗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