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月黑风高,土匪又来了。这次徐丹凤不必担心自己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任的土匪头头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有人说他就是附近镇上的人。他们一帮土匪并没有搔扰村民,而是气势汹汹的直奔何家大院。高举着火把,用刀枪棍棒砸开用铁链铁锁关闭的大院门。
何鸣闻风早己不知去向了。何文在镇上喝花酒还没有回来。家里能独当一面的也只有小少奶奶。奇怪的事土匪头头除了抢走如花似玉的小少奶奶外,别的并没有所损失。那些丫环佣人身上亳毛丝毫未损,虽然个个吓得浑身直抖冷汗直冒,那晚徐丹凤回家去了。
半夜里徐丹凤听见村子闹哄哄,以为是国民党又来抓壮丁,也没在意。第二天一大清早她来这儿才听说,昨晚土匪来了。徐丹凤却想,土匪来了与我相干?流光容易把人抛,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仙似的小姑娘了。
土匪走后,何鸣从幽暗的地下室内神不知鬼不觉的钻了出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看到满院子狼藉的东西,心里不是滋味。这时何文也回来了,小少奶奶玉叶已被土匪劫走了。何文只是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那只有报官了。”
玉叶的父母知道后,顿时心急如焚,他俩心急如焚的赶到何家大院,心急如焚的来和何鸣何文商量对策。
最后商量好了,何文去县城去找县长,好不容易找到县长,说明来意。这么大的动静县长不可能没听到,所谓民不告官不究,既然来了,他只得装模作样倾听一番,然后县长甚至开玩笑的说:“为什么两次都是劫色?难道何家庄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不成?”
何文想身为县长他居然还能大言不惭的开出这种玩笑,要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呀?县长接着说:“我己经通知了警所,看他们有没有空,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何文恼怒的想,这分明是视人命为儿戏呀!腐败呀腐败!
何文气极败坏的从县城回来,岳父岳母都还没有走,都在心急如焚的等他消息。何文见此情景,只好安慰他俩说:“县长己通知警所,警所己派人了。”岳母岳母只得带着满腔焦虑回家去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消息,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大家都知道事儿泡汤了,小少奶奶百分之百己成了压寨夫人了。
晚上小月来了,完事后何鸣喘着粗气问:小月,你最近见过小少奶奶有什么异常举动?”小月偏了偏脑袋,想了想,忽儿睁大双眼说:“有,几天前我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小少奶奶的房内鬼鬼祟祟出来,还一边东张西望,我开始还以为他是小少爷,我当时想只有小少爷才能从小少奶奶房内出来呀,后来仔细一看,不对呀,小少爷没那么强壮高大,更何况那个男人是从后面院墙下,纵身一跃上了院墙头,像飞起来一样,然后倏地不见了,有天下午我去问小少奶奶,小少奶奶告诉我那人是他远房表哥,路过这儿怕惊动人,所以才这样,然后小少奶奶又给了我许多银元,叫我不要对外人讲,我怀疑小少奶奶被劫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这个人根本不是普通人,那么高的院墙,他轻轻一跃就上去了,只有土匪强盗才有这样高的本领。”
何鸣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讲。”小月点点头。何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带愠色的说:“家贼难防呀!”又想幸亏小少奶奶不知道地下室,这可不是普通的地下室,那儿存放了多年积攒下来的古玩玉器和金银财宝,还有名人字画,修建这个地下室的石匠老王,早在几年前死了。
正如小月所猜测的那样,那个来小少奶奶房内的人正是土匪头头蛟龙。狗头死后,群匪无首。土匪便开始用比武的方式选当家的。
蛟龙以出色的武功征服了大家,他夺了第一名,当之无愧的成了大当家的。蛟龙的老家在乌岭镇,也就是玉叶的娘家。
他和玉叶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蛟龙家衰败了,这事儿也就随乞泡汤了。
衰败的原因是一场扑天盖地的大火造成的,那场大火不仅烧掉了他家所有的店铺,还烧死了他的父母,和许多佣人。
那天蛟龙恰巧偷偷的跑到玉叶的家院内,趁无人之际溜进玉叶房内,和玉叶亲热,因此侥幸的逃过这场劫难。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也许他和玉叶说不定己成婚了。
后来蛟龙含泪埋葬了父母,含泪告别了玉叶,一贫如洗的蛟龙也只有到云雾山中去当土匪了。
但他心中始终有个疑团,那就是这场大火是怎样烧起来的?蛟龙一直没忘记在寻找知情当事人,希望从中能寻出蛛丝马迹来?
毕竟父母,加上丫环,佣人,老妈子,粗使,一共有二十多个无人生还,这难道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