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张小民和小乔己起床了,收拾好后,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店。由于天刚亮,街上行人并不多,大多数是做小卖买的生意人,有肩挑的,手拎着,背驮的,也有推着车子的。
俩人背着包袱穿过灰暗窄小的街道,来到小镇外面。眼前出现一片空旷田野,田野上有一条灰白的路,路的两边都是光秃秃树木,灰褐色树枝在寒风中簌簌抖动。
这时灰蒙蒙的天边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亮,那光亮就是即将冉冉升起的太阳,太阳一出来,周围灰暗云彩便镀了一层金银,顿时闪闪发亮。
灰白路上隐隐出现了黑点,那是几个行人。
小乔问:“张哥,到县城有多远?今天咱俩能走到吗?”张小民一边走一边朝县城的方向张望。“不远,几十里路,几个小时便走到了,你是不是走不动了,走累了?”
小乔眉头一挑,不屑的说:“张哥,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是千金小姐或大家闺秀,我也是穷人家的女儿,我爸是做豆腐,在家时我常帮我爸做豆腐,还有挑着担儿卖豆腐,我就是在卖豆腐时,无意中被一个装扮成良民的土匪看见了,土匪便见色起意,后来被土匪抢上山的,上山后我死活不从,后来狗头买了情药,放在杯子里,我喝了下去,就成了他手中玩物。”
张小民回头看了一眼小乔,见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初升的太阳照射在她脸上,异样生动妩媚迷人。说:“怪不得你的皮肤那么白嫩,那么光滑,原来你是吃豆腐长大的。”
小乔说:“女孩子的皮肤都是一样。”
张小民说:“你这样不明不白跟我走了,你爹妈还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土匪离里,还以为你是压寨夫人。”
小乔说:“张哥,你咋这样说,啥叫不明不白,你现在是我男人,你是不是想甩了我,把我当成了累赘。”
张小民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内疚,你跟了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为你买一样东西,衣服,手饰,胭脂花粉什么的,更别说媒人,连你爹妈我都不知道长得啥模样,你说我心里好受吗?我说得不明不白就是这个意思。”
小乔听了这话心中一热,两眼微微有些湿,她说:“你还算有良心。”张小民说:“前面有一个镇子,过了这个小镇,再走二十里路便是县城了。”
小乔问:“前面叫什么镇?”张小民说:“叫乌岭镇。”
十分钟后俩人进了镇子。乌岭镇不算小,两条主街贯穿了东南两北,也贯穿了过去和将来。
张小民说:“饿了吧,咱俩先弄点吃的,然后再走。”小乔点点头。然后俩人进了一家小吃店。坐下后,店小二走过后,笑着问:“二位吃什么?”
张小民说:“二碗稀饭,二根油条,四个肉包子。”张小民还要点,被小乔制止住,说:“点多了,吃不了浪费。”
店小二很快将稀饭油条包子端上来,热情问:“客官,你们是外地人吧?”张小民点点头。小二又问:“来我们这儿是投亲还是访友。”张小民说:“不是,是路过此地弄点吃的,吃饱了好上路。”
店小二道:“客官,这年月乱哄哄,前些日子咱们这儿闹了土匪,还有国民党到处在抓人,抓壮丁,你们路上要小心,千万别碰上官兵。”
张小民说:“谢谢了,这个我知道。”
俩人吃了饭,从店里出来,半个小时后乌岭镇便抛在身后了。
太阳早己升高了,路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以致于最后看不见一个人,这让张小民心中犯起嘀咕,他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不见行人,这是什么世道呀?
小乔担心的说:“张哥,是不是国民党抓人,人们害怕不敢出门,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走,会不会有危险?”
张小民说:“只要不碰上官民,就没有什么危险。”小乔说:“张哥,万一碰上了怎么办?”
张小民说:“我就我俩是夫妻,去县城投靠亲戚。”小乔说:“张哥,他们不会同你讲道理,他们要是讲道理的话,他们还会到处抓人吗?”张小民说:“万一他们发现我俩,你别管我,你先跑,知道吗?”
小乔说:“张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抓住了,我决不会跑的,我俩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我决不会跑的。”
俩人边走边说,眼看县城快要到了,张小民内心一阵欢喜,到了县城他可以找熟人,可以通过这个熟人去延安。正想着忽儿传来孜孜孜的枪声,随即前方不到二千米路上出现官兵,正朝这边赶过来,跑在前方是一个负了伤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显然官兵在追这个人,这个人虽然受了伤,但他仍拼命跑,似乎只有拼命的跑才能摆跳他们。
后面的兵大叫,站住,站住,你跑不了。一边喊一边穷追不舍,脚步声人喊声枪声连成一片,顿时打破了旷野上的寂静。
路边的枯死的草丛中和树上惊飞一只只鸟儿。
张小民一看,知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