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寒症发作的时间,余疏行气色都好了起来,跑跳灵活如旧。
一行人长途跋涉的走了这些时间,总算是来到了冥火宫的山脚下,准备稍作休整在上山。
来参加英雄大会门派鱼龙混杂,有名气的也是不少,他们只能等一些门派走得差不多了在上去,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流年不利的遇见了前几天被余疏行喊滚的封山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封山门的人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赤火门的人。
被余疏行打得吐血的那个人站了出来指着余疏行对一个中年人道:“师叔,就是他,那天趁你不在出手打伤了我,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两天!”
中人年抬脚从封山门的人群里走出来,只见他面目冷冽,眉目也算出众,可配上那种横行霸道的气势,生生的人把这张脸i扭曲了。
月如故不知他是何方神圣,问余疏行:“他是谁?”
余疏行:“封山门的长老孟昭。”
这孟昭虽没有名列十首,但有个如雷贯的称号,名唤‘冷面尊’,人如其名,此人不易近人,性格横行无忌,和他打交道的最好方法就是打赢他,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今天是摊上硬茬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大名鼎鼎的冷面尊,月如故也是佩服自己出趟门还真是惊喜不断,短短的半年里,鬼魅绝影、鬼手、毒圣手、药圣手、夜影之主、冷面尊等人他都给碰了个尽,这运气没谁能比了。
孟昭冷冷的扫了一眼余疏行,只觉得此在看见自己后冷静如常,丝毫都不畏惧他:“就是你打伤了我封山门的弟子?”
余疏行毫不忌惮的承受:“是我。”
孟昭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说完招呼也不打一掌打了过去,余疏行轻轻松松的一侧身躲开了他的掌风,那道掌风打在了一面石壁上,平整的石壁被他的掌风打得陷下去一块,可见威力之强。
余疏行嗤笑道:“早闻冷面尊蛮横无理,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在下还真是对阁下刮目相看。”
孟昭收手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本座的名号,还不给我门弟子赔礼道歉,省得让我出手教训你!”
余疏行丝毫不畏惧他的恐吓,对于一个没能挤进十首的人,他不屑于去尊重,语气轻浮的道:“我向你赔礼道歉?呵!我还真是对你们封山门的风气刮目相看,自称名门正派,结果门中弟子的风气伤风败俗,真不知道是怎么教导出来的,今日一看,原来是阁下教导出来的,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站在孟昭身后的弟子脸上发烫,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盼望孟昭给他们扬眉吐气。
孟昭也被余疏行的话气得内息翻腾,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努不可解的指着余疏行:“臭小子不知死活,看我不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余疏行也毫不留情的回击:“想让我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你还是等挤进了十首在跟我说话吧,你现在没有资格!”
没等孟昭先出手就手执玉箫冲了上去,孟昭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发难,迅速的拔出自己的长剑,和余疏行的玉箫正面相击,两个人丁玲当啷的就过了十几招,中途飞出来的剑气劈得两旁的石壁尘土飞扬,封山门和赤火门的人都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远观这场搏斗,生怕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城门失火殃及池。
江湖十首行踪不定,武功了得,每个人在十首里的排位是实力的象征,也是江湖上所崇拜的对象,对于他而言,没有进入十首里的人都不陪成为他的对手,何况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挤进去的孟昭?
所以对于一个不在十首之内的人,余疏行丝毫不畏惧。孟昭一剑直指余疏行的脖子,余疏行借助旁边石壁的力量,直接躲开了那道凌厉的剑气,他也不是个傻子,被人压着打还不还手,趁着孟昭一招打出去还没来得及酝酿下一招,玉箫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打在了檀中穴,又很实惠的送了他一掌,孟昭只觉得胸口翻腾,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余疏行斜眼笑了一下:“还要再继续吗?还是你觉得你的三脚猫功夫能胜过我?”
孟昭单膝跪地,痛苦的捂住胸口,眼神则是凶神恶煞的盯着余疏行。
“孟昭,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管教一下门下弟子。”余疏行奉劝:“一个江湖人,还是要学会尊重这个道理的,鲁莽蛮横是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噗!孟昭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像是被余疏行这句话给气着了。
封山门的人见自家师叔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敢上去造次了,看着余疏行的眼神恐惧无比。
楚白和文小倩对视一眼,向余疏行感谢道:“多谢余公子帮我们化解困难。”
余疏行摇了摇头,径直走向月如故的旁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地上的孟昭强撑着直起身来,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剜了一眼余疏行后就带着封山门的弟子上了山。
月如故看着孟昭愤愤离开的背影,叹息道:“你这可把他得罪惨了。”
余疏行嗤笑道:“得罪他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月如故杠了他一肘子,提醒道:“你就不怕惹出什么吗?比如说你的身份。”
余疏行整理了一下打斗时被剑气吹乱的衣服,毫不在意的道:“怕什么,就算是他师兄来我照样打,冷面尊算什么,一个没有挤进十首的人不足为虑。”
月如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道:“我只知道江湖十首各具一身独特武功,各种招式千变万化,所以依据他们的武功高低分别排了个位子,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余庄主你在十首里的位子排在第几,为什么江湖人对你那么忌惮?”
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在讲话,旁人根本听不见,余疏行在听到他这种问题后怔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你难道不知道,江湖十首是整个江湖上实力最高的象征吗?”
月如故很诚实的摇头,余疏行扶额无语:“你还真是消息闭塞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所以,余大庄主准备好好给这位初入江湖的月公子补习补习什么是江湖十首,整理了一番语言,余疏行不紧不慢的道:“你听好了,所谓的江湖十首就是纵横江湖的十个武功高强的人。”
月如故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
无视他的表情,余疏行继续说下去:“江湖十首中,按照名次来排的话,里面只有一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谁,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闻言,月如故瞟了一眼走在一旁的苏筠,对余疏行点点头:“那么苏筠的位子排在第几?女人一般在江湖上不受待见,十首里一个女人应该位子很靠后吧?”
余疏行用玉箫在手上不停的敲打,仿佛是在思量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半响后带着笑意道:“你说的前半句对了,女人的确在江湖上属于弱视群体,大多数都是被江湖上所鄙视的,不过你的后半句没有说对,阿筠虽是称号鬼手,也其中年龄最小的江湖人,可她的十首排位一点也不靠后,反而比较靠前。”
月如故惊讶的看了苏筠一眼,苏筠感受到了他奇怪的目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余疏行:“她是一个女人,位子不应该靠后吗?怎么会在前面?”
余疏行坏笑道:“阿故,你是对江湖中的女人有什么偏见吗?是女人就不可以与男人旗鼓相当?是女人就应该倍受煎熬?恰恰相反,女人要是厉害起来恐怕是比男人还要厉害,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千古名言?”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月如故立马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阿筠的位子排在第五,不前不后正好居中,她的武功多半是我师父在世时教的,这丫头也是聪明,愣是自己创造出了自己武功的路数,这才在十首里有了如今的位子。”余疏行带着笑意的看着毫不知情的苏筠,眼里充满了认可。
月如故继续说下去道:“既然你丫头的位子都是居得很高,那我就好奇了,鬼魅绝影本人的位子又是排在第几呢?”
余疏行笑而不语,意思是你猜猜看。
月如故兀自的道:“江湖十首都是有名号的,但也总归是称呼名号,真名是从来不知的,鄙人又是何其有幸,下山还没半年就让我给碰见了两个,外加不是排在十首里的高手也是三四个,这运气也真是折服了。”
本想下山入世,没想到碰见了照样是出山查事情的鬼魅绝影,自从遇到了余疏行后简直就是一路打打杀杀,没个消停。
虽然负责打架拉仇恨的人都是余疏行本人,他完全是和苏筠打打下手。
余疏行坦然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
月如故无聊的白了他一眼,我都和你并肩作战这么多回了,我难道还怕你这种压力山大的身份吗?
“江湖十首中,若是真要一一道来的话,恐怕是有些一言难尽的,不过名号是人尽皆知的,但七位之后都可以不提,因为他们的武功实力不行,又从第七开始念名号的话,分别就是轻功绝世的水无痕、剑法了得的暮冬尊、杀人手法狠厉的鬼手、武器打造的大师万仞莫、悬壶济世的医者孔菩萨。”
听他念了五个,剩下两个没说,疑惑的看着他,余疏行调侃道:“剩下第一和第二,阿故不妨猜猜我是第一还是第二?”
月如故想也不用想的回答:“我猜你肯定不是第一,第一那个位子你可能不适合坐上去。”
余疏行也不否认他的说法,拍拍手道:“猜对了,我排在第二。排在第一位的人是个易容术独步天下的易容师,江湖称号‘画骨千’,他不仅武功在我之上,光是那一手的易容术就让我折服。我跟他交情还不错,只不过他这个人行踪不定,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画骨千,称号如其名,身负千张各色各样的面孔,武功又是十首里最高的,这个位置他坐着也是靠实力打下来的,当初十首排位时,画骨千一一挑战,最后个余疏行大战了一条才勉强分出胜负,鬼魅绝影第二他第一。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都是很自觉的把自身实力影藏起来,达到一定的平衡效果,十个人相安无事互不招惹。
鬼魅绝影和画骨千的相识大多是起源于那场大战,当时输了的鬼魅本人伤得也不轻,画骨千本可以杀了他防止有个对手威胁自己,可画骨千虽身负重伤,面对对手还是选择了出手相救,两人不打不相识的成了朋友。
十首里一般都是风平浪静的,江湖传言十首排位凶恶不断,但也只有内部人才知道其实十首更像是不打不相识的一群兄弟姐妹,大家都是没事相互帮帮忙,有事了切磋切磋武功,大家都有些独特的联系方式,只要想要聚集在一起十分的简单。
十首也从来不参与什么门派,自成一派的组建自己的组织,不相互的干涉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