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门的弟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没回过神来,那女子和男子见那人盯着他俩看,奇怪道我们没有出手啊?这是怎么回事?
见那人还是盯着他们两个看,他们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就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余疏行,正抬着一只手指着那个吐血的男子。
原来出手的人是这个男人,他直接内力深厚的隔空打出了一掌,直接把那人给毫无声息的打了出去,看这样子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每个三五天是起不来的。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给我拿下他!”
封山门的人见他无缘无故的出手打伤本门弟子,纷纷持剑冲向余疏行,余疏行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那对男女的前面,毫无畏惧的面对着冲上来的人。
余疏行抬起手上的玉箫,像是用剑般用力在面前直直划了一横,凌厉骇人的内力附着玉箫震出,一瞬间冲上来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了一堆。
余疏行声音冷得结冰的对着封山门的人道:“滚!”
他们知道面前的人是个厉害绝色,忙不迭的爬起来带着被打伤的人跑了。
后面的苏筠和月如故被余疏行这顿猛操作给惊了一下,随后恢复了神色,牵着马走了过来。
月如故感叹道:“你这还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我现在不恶心了。”
余疏行对他笑了一下:“本该如此。”
那赤火门的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对着三人行礼,男子比较稳重些,女子道是有些苏筠一般的活泼。
男子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我们感激不尽。”
余疏行不冷不热的道:“你们是赤火门的弟子?”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男子道:“正是。”
余疏行道:“哪个人座下弟子?”
女子抢先开口道:“门主座下弟子。”
余疏行想了想,开口道:“黎洛门下的弟子。”
男子道:“前辈认识家师?”
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的熟悉,这不就是徒秋那个师弟吗?黎洛就是如今赤火门的门主,徒秋当初的竞争对手,也是害得徒秋不得不以假死的方法出他们的人。
月如故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男子有礼的道:“在下楚白,这是我的师妹文小倩。”
人家都自报家门了,三人也自报家门:“我叫月如故,他叫余疏行,那丫头叫苏筠。”
楚白客气的道:“那真是多谢刚才余前辈出手相救了。”
余疏行挥了挥手示意举手之劳,问道:“你们是去参加英雄大会?”
冥火宫举办英雄大会的消息江湖上人尽皆知,前往参加的门派除了其余的四大宗门之外,这些小门派是最多的。
楚白道:“正是,不知三位是不是其它门派派出的弟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道前往?”
他们赤火门势力单薄,一路上免不了要被其它的门派欺负,这三人看起来势力强大,要是能与他们一路,想必路上会少一些麻烦。
余疏行自然也是猜到了楚白那点小心思,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刚好可以利用这些赤火门的人混入英雄大会,便答应了。
月如故见他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这样答应了,搞不清楚这位临江庄主又在打什么算盘。
赤火门的人见他们加入,心里松了口气,重新整顿出发,月如故和余疏行并肩同行,月如故压低了声音对余疏行道:“你又想干嘛?我们自己走不好吗?干嘛要拖着这些累赘?”
余疏行低声道:“我在桃花岭时让苏筠去姑苏城里除了打探消息外,还写信问过在蜀中的齐哲,你猜他说什么?”
月如故一头雾水:“这跟你跟着赤火门的人有关系吗?”
余疏行耐心的解释道:“江风门也是冥火宫的附属宗门之一,齐哲在信上说冥火宫的附属宗门都会带着有火焰图形的东西彰显身份,而且越是高等的冥火宫人,佩戴的就是一块火红色的玉佩。”
月如故还是一脸的迷茫,有什么关系吗?
余疏行知道他没有跟上自己的思维,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火红色玉佩,月如故回忆道:“这不是那天我在驿站打伤徒秋,从他腰间掉下来的玉佩吗!”
余疏行点头:“是,就是徒秋的。”
月如故结合刚才余疏行说的话,瞬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集结五册的人可能就是冥火宫的宫主!”
余疏行点头:“没错,我在你和乌云巧交手时,也看见她的腰间也有这样的玉佩,而那些夜影则是衣服的袖口绣有火焰图案,所以这很明显了。”
月如故也是佩服他在搏斗时还能抽空去观察这些东西,在结合他的头脑,硬是给理出了一团线索。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去一趟冥火宫了吧!”
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不都摆在面前了吗?再不懂他就要跟猪争夺谁最笨的擂台了。
然而,月如故觉得这跟他前往冥火宫还是有些不合理:“这不对啊,那你跟着这些人干什么?自己去不行吗?”
余疏行低笑一声:“进入冥火宫是需要请帖的,你有请帖吗?”
月如故哑然,这他还真的没有,要是没有请帖,管你是谁一律都别想进去,他这一招还真是明智得不能在明智了,月如故对他五体投地的佩服。
果然跟着余疏行脑子还是要放灵光一些,他终于体会到苏筠的感受了,原来这就是跟在一个聪明人的好处,能避免不必要的的麻烦,挺便利的。
余疏行笑道:“所以我跟着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蹭个位子,悄无声息的进入冥火宫。”
月如故表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没有你聪明。
他这样子逗的余疏行无言以对,只能讪讪的闭上嘴,跟着赤火门继续的走。
想来是因为都是姑娘的原因,苏筠和文小倩走得很近,两人了得也很投缘。
苏筠和文小倩并驾齐驱,中途楚白问了文小倩想不想喝水,肚子饿不饿,说完就从袋子里拿出了干粮和水给文小倩,对文小倩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看到这副场景的苏筠觉得两人有什么独特的关系,觉定抽空问问文小倩。
冥火宫处于一个人迹罕至的地域,他们走了几天,越是走到最后人就越加稀少,到最后连一家客栈都找不到,一群人只能在一片空地上生火驻扎下来休息。
围着篝火坐下来,苏筠趁着余疏行和月如故三个男人都不在,看了一眼文小倩后犹豫要不要问,文小倩看出了她有什么话要说,放下手里戳火的木枝问道:“苏姑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筠抓耳挠腮的点头道:“是,我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只不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文小倩见她这个样子,笑了一声:“那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犹豫再三,苏筠觉得还是直接说出来:“文姑娘和楚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文小倩愣了一下,笑着想原来她是看出了她和楚白的关系,要问的是这个啊。
文小倩笑着道:“我和师兄确实是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
苏筠:“怎么说?”
文小倩温和的道:“我是他的未过门妻子。”
“啊!”苏筠张大了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她还以为楚白关心文小倩是出于同门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层特殊关系。
文小倩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楚白比我先入门,我是后来才入门的,他刚开始是把我当妹妹照顾,我也很感谢他照顾我,慢慢的他对我越来越好,好到了和其他的师哥师姐成了明显的对比,我才发现他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妹妹那样了,他喜欢我,是爱人那种喜欢,而不是哥哥妹妹的那种喜欢。”
苏筠道:“那你喜欢他吗?”
文小倩把手里的木柴丢到火里,回忆道:“我当时在知道了后还是比较惊讶的,可想想我不也是对他有这样的感觉吗?我为什么要去否认呢?直白的面对不好吗?他是个很直白的人,在发现后就直接向我说明了,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明白自己的感情,觉得没必要这样自欺欺人的躲避,应该直面,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人生就只有这么一辈子,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是多么的难得,为什么要自欺欺人的躲避呢?万千人海里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执手一生又是轮回了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苏筠这才明白自己和文小倩相比是多么的懦弱,人家能直面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自己要选择逃避呢?有用吗?
文小倩问道:“苏姑娘问这些是感情有什么迷茫的地方吗?”
苏筠央央的道:“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我当初见他的时候看他可怜,就求我主人收留了他,后来他在花灯节上带我吃好吃的,给我买好玩的,还陪我一起放河灯,我就慢慢的对他有了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这种感觉,要是他也想看待妹妹一样看待我呢?”
单相思一点也不好,要是人家不喜欢你呢?那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文小倩想了想道:“你们是一见钟情吗?”
苏筠点头,自从在书画阁里齐哲看了她一眼,他就开始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文小倩道:“你有问过他喜不喜欢你吗?”
苏筠摇头,她不好意思去问这种肉麻的问题,齐哲知道她是鬼手能和她相处就不错了,要是他害怕自己的身份不喜欢自己呢?
文小倩道:“那你就应该主动一些,直接问出来不就省事多了?也省得你在这里伤悲秋了。”
苏筠喏喏的小声道:“我问不出口。”
任谁都不能直白的问出这样的话的,况且她还是个姑娘,这种话怎么问出来?
文小倩道:“你的心上人是那两位公子里的其中一位吗?”
苏筠道:“不是,余疏行是我主人,月如故……是我主人的……朋友。”
文小倩了然:“我还以为那两位其中一位就是你心上人呢?”
苏筠连忙摇手,示意你想多了,抛开余疏行是自家主人不说,就算不是自己主子,她是吃了双份的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余疏行!还有月如故,要是她的心上人就是月如故,她宁愿一头碰死,不然她主人会活剥了她的,她实在是想不到那场面是有多血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想了!不想了!那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心理阴影都快要给她想出来了。
文小倩道:“你这位心上人人怎么样?”
苏筠道:“他性格闷闷的,很关心我,办事很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文小倩听了思索一阵:“是个靠谱的人,有时间了你问问他就行了,要直面你的心,自欺欺人没意思的,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孙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文小倩的提议。
恰在此时,余疏行和月如故也回来了,一人手里提了一只兔子,像个猎人一般。
苏筠立马站起来喊到:“主人,你回来啦!”
余疏行皱了皱眉,嫌她聒噪的道:“听到了,那么大声干什么?”
苏筠讪讪闭嘴,嘀咕道:“我就是叫你一声嘛。”
月如故把手里提着的兔子丢了一个给苏筠,苏筠伸手提住兔子:“你丢给我干嘛?”
月如故道:“让你洗干净。”
说完自顾自的提着另一只兔子朝着河流方向走,余疏行只能跟上他的步伐,一起去清理兔子。
苏筠求助的看向一边的文小倩,文小倩摊手没办法,她也不会做这东西,楚白见她一脸的为难,伸手把兔子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你继续聊吧。”
两姑娘又只能坐在篝火边等着吃了,文小倩道:“你主人和那位月公子的感情好像很好啊。”
苏筠疑惑道:“啊?”
文小倩道:“不是吗?”
苏筠戳了戳火心,闷声道:“的确是很好,恐怕也好不了多久了。”
因为余疏行的时间正在倒数,每过去一天就会离那个时候越近,她是多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最好永远不要过去。
文小倩疑惑的道:“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要说好不了多久呢?”
苏筠改口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主人他和月如故经常掐架,感情肯定好不了多久,你别误会了。”
文小倩愣了一下,最后赔笑道:“可能是我想歪了,实在抱歉。”
苏筠摇头示意没事,只要不暴露主人的身份就好了,没过多久,三个男人从河边回来了,手里提着清理干净的兔子。
楚白找了几根细木棍削尖了一端后把兔子穿起来放在火上烤,五个人围着篝火坐下等着吃兔肉。
楚白对月如故和余疏行道:“二位的武功还真是了得,连打兔子都不在话下。”
余疏行和月如故无语至极的看着楚白,武功又不是专门拿来打兔子的,你你小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武功被你看成什么了?
文小倩自然是知道自家男人说错了话,闹得两人无话可说,捂住嘴角在一旁偷笑,楚白挠了挠头,察觉到了自己嘴笨说错了话,尴尬的赔笑道:“二位不要介意,我嘴笨。”
月如故示意无妨,余疏行坐在一旁不说话,就像楚白没有说过这话一样毫不在意。
月如故隐隐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毫无温度,冷得跟冰块似的。月如故也不揭穿他,直接握住他的手,一手悄无声息的抵在他的后背给他输送内力缓解寒症。
渐渐的,余疏行的手不在那么的冰冷,体温也在回升,松开抵在背后的手,月如故带着担忧的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告诉我!
余疏行握住他的手,虚弱的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疼过了就好了,不要担心。”
兔肉在火上架了没多久,就开始被烤得流油了,一股香味飘了出来引得苏筠肚子里的馋虫躁动不安,等兔肉烤好了,楚白拿刀割下一片来递给了文小倩,后者从撕了一片肉送到楚白的嘴边,楚白高兴的把肉咬进了嘴里,看到这景象的苏筠觉得自己活活被灌了十斤酸梅汤,酸得肠子都青了,还真是希望也能有个人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