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儿。
程戚予大喊一声：“知序哥哥。”
方知序虽然对这段时间里程戚予的恶趣味已经麻木，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是觉得不习惯，赶紧捂住同桌的嘴。
程戚予眨巴着大眼睛，不解方知序为什么要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大小姐啊，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哥哥了行吗？真的，我就只比你早出生了几个小时而已。”方知序百般无奈的松开手说。
“我就想叫你哥哥嘛。”
方知序更加确定程戚予脑子坏了。
“程戚予。”
方知序很少这么叫她，一般都情况下叫“戚予”，逗程戚予的时候才会叫“程大小姐”。
曹宏睿起哄，“戚予姐叫序哥竟然叫哥哥，可喜可贺。”
“有情人终成兄妹啊。”
“哈哈哈——”
全班人笑瘫在桌上。
程戚予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方知序也很无奈啊，又舍不得凶她，只能任她怎么玩儿了。
这是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测验了。
成绩已经出来了。
全班人都是忐忑不安的，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心态随时都会崩。
王慧已经发了最后一张及格以上的试卷。
邓文瑞回头，看了看程戚予的桌面，晃了晃程戚予，想拿她的试卷看看。
毕竟程戚予的试卷都是错在最后结果上，看过她试卷的人不论是谁都能明显感觉到她是故意错的。
结果，邓文瑞发现程戚予没有试卷，邓文瑞问：“戚予姐，为什么你没有试卷？”
程戚予一头雾水的看着邓文瑞手里那张全是红笔改过的痕迹，没有回答邓文瑞。
邓文瑞再看方知序，他也有试卷。
邓文瑞默认为王慧又针对她。
“这一次进步最大的人是……”王慧顿了顿，故作高深的说，“程戚予。”
“程戚予，你的试卷在这里。”
王慧拿着一张全是红勾勾的试卷，全班人一时唏嘘不已。
“啊——程戚予她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不会吧！要死了要死了！”
“班主任的宠儿不会要回来了吧？”
……
诸如此类的话，一波接一波。
王慧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每一次大课间，程戚予都会来办公室，帮她做课件。
课件内容，程戚予了然于心，所以不听，但是不听课的话，会影响班级评分，也会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也想开始叛逆，所以才迫不得已训斥程戚予。
程戚予一直都没变。
可为什么她不想考高分了呢？
程戚予被方知序推上去，百般不情愿的接过试卷，走个过场的笑了笑，道了句谢谢老师。
王慧双手撑着讲台，看着台下这群依旧活力四射的同学们，静静等着他们自己安静下来。
没过三分钟，同学们安静下来了。
“同学们，大家看出来了吧？努力，才会有超越别人的资格。”
同学们一听，就知道王慧又要开始灌鸡汤了。
邓文瑞坐的笔直，生怕自己的背靠在后桌上，脏了人家的桌，后面的人仿佛在发光一样，所有人都时不时的看过来。
程戚予有些受不了了，直接拿上试卷就去校医室。
程戚予走得悄无声息，王慧看见了，也没阻止，学校允许。
从一开始，这所学校收学生，就会给学生测试心理，发现程戚予有些阴暗面一直被她强忍着。
方知序的话……嗯……
反正就是，看到方知序不对劲，只要说一句“程戚予不喜欢你这样”就直接把他摁得死死的。
他们自己的克制才造就了光鲜亮丽的表面。可是，治标不治本。
程戚予的病很奇怪，学校特许她与众不同。因为别人压不住她的阴暗面。
估计，不，是肯定，只有方知序能压制住她的阴暗面。
她前段时间，不就犯病了吗？
放火自杀，正常人想都不敢想。
她说不定是，真的觉得累了。
不就是闭上了眼睛吗？有什么可紧张的。
校医室里的校医从林砚书替换成了钟博武的精神心理科助理小锦。
小锦大学毕业一年了，她的对象小繁碰巧也在这里工作，两个人已经结婚了。
程戚予到的时候，两个人刚好在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程戚予尴尬的站在门前转过身去。
小锦这才收敛：“哎呀，有同学来了，你别脱我衣服了。”
小繁欲求不满的收了手。
小锦笑着拉程戚予进来，程戚予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小繁，小繁正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程戚予。
程戚予坐如针毡，起身说道：“我突然觉得好多了，我还是走吧。”
小锦知道程戚予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奈何小繁一直不肯放手。
小锦讪笑道：“那个，程小姐，您是又想要药吗？之前那个量就用完了吗？”
“嗯。”
程戚予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小锦依旧没脱离荣城医院，只是被分配到这里。
平时同学们也没什么病，只是见小锦长的好看所以总跑来这里偷看她。
结果呢，人家美女校医有老公。
小锦拿了张纸递给程戚予，说：“签个字。”
程戚予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了。领了药就走了，不打扰人家夫妻俩恩爱。
小繁继续拉着小锦在上班时间做刚才被程戚予打断的事情。
方知序在教室里坐立不安。
看见程戚予回来了，他才勉强好受些。方知序问：“戚予，你去哪儿了？”
“校医室。”
程戚予在回教室的途中已经吞了一粒口服药，才恢复神志，不喊什么“知序哥哥”了。
方知序担心的压低声音问：“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程戚予淡漠的回答。
下课依旧吵闹，程戚予坐在位置听歌，听时下流行的《错过》，巅峰榜第一，销售榜第一，火热榜第一。
这首歌红遍大街小巷。
赵婉清摘了她其中一只耳机，问：“戚予姐，这题怎么做？”
程戚予猛地想起，之前赵婉清看自己的时候露出的奇怪眼神，有些不愿意跟她说话。
程戚予把被赵婉清摘下的耳机重新戴回去，说：“我不会。”
赵婉清也不勉强她。
程戚予看了看赵婉清，她去找方知序了。
那广播里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还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待阳光体育运动时间过去，所有人才恹恹的回来。
“累吗？”
程戚予偏头问方知序，看他那满头大汗，肯定被赵婉清追的可惨了。
“不累。”
方知序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有些被汗水浸湿。
正是五月中旬，太阳不大，但温度够高。方知序一口气就把一整瓶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