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
这个班级，少了钟菲，少了孙极。
两个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同学们也没什么意见。
过了一周，九月七日。
孙珠像刚认识程戚予的时候一样，来找程戚予画黑板报，主题一样是教师节。
程戚予刚画好框架，孙珠就不动声色的离开教室了。
这次没那么急，所以只画了框架。
程戚予失望的低下头，终是什么也没说。
九月月底。
警局。
“叔。”
钟菲戴着口罩光明正大的进来看钟博武。
方知序等人看在钟菲还未成年，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没有同警方提她。
“菲菲，都是叔不好，叔不该让你去报仇的。”钟博武通过电话说。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
“叔，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钟菲微微一笑，退学之后，她变了很多。
待钟菲出了警局，就看见一个女生挽着另一个短发女生走出来。
“余婷婷。”
余婷婷听见有人唤自己，抬眸看了看钟菲，“你叫我？有事吗？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我们不认识没关系，我只想拦下你身边这个人。”钟菲笑着说。
钟菲在警局里跟钟博武说话的时候，就发现刘晓了，刘晓来看望刘福元。
余婷婷离开荣中之后，走了些关系，才好不容易上了一个不入流的中学。
而刘晓，本来再也上不了学了，但是余婷婷念在刘晓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自己，所以动用了关系，也让刘晓进了她那所不入流的中学。
两人关系愈加牢固。
刘晓性子懦弱，一直都是余婷婷为她出头。
刘晓曾试着阻止刘福元跟程继川打交道，但是没成功。
“你还有个患有白血病的姑妈，是不是？”钟菲步步紧逼。
刘晓退了一步，挽着余婷婷的手打算离开。
“刘素兰有个儿子，叫刘凯。”
“嘶，最近他好像在相亲，相上谁来着？哦，对了，是方知雯。”
“他背着女朋友相亲好像不厚道啊。”
“他女朋友是谁来着？是……”
钟菲本打算继续说下去，刺激刘晓。
刘晓冷漠的看着钟菲，如同看一个小丑。
“他的女朋友是你高一的班主任，王慧。”刘晓不喜不愠的替钟菲接着说下去。
刘晓记得钟菲，在余婷婷还亲近程戚予的时候，钟菲总是怨恨的盯着程戚予。
刘晓很聪明，看出来钟菲和程戚予之间有恩怨。
曾有位神秘人发消息给余婷婷，一开始她只当是骚扰。
后来刘晓无意间看了看内容，跟余婷婷说了一声。
余婷婷看完所有信息内容，陷入无声的沉默。
那些信息内容大致是：
“你其实很嫉妒程戚予吧？”
“你明明也很优秀，为什么要让着程戚予呢？”
“我给你个建议吧，”
“程戚予的父亲你是见过的对吧，看得出来他对程戚予的管制十分严苛。”
“如果他知道程戚予和方知序的关系之后，会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
句句刺入余婷婷的心，刘晓看着也很难受。
刘晓是唯一一个一直陪在余婷婷身边的人，自然懂得余婷婷对这些话心动了。
刘晓劝过余婷婷，所以余婷婷没有很快很明显的表露自己的嫉妒心。
在余婷婷和程戚予撕破脸之后，在刘福元出事之后，刘晓也开始收到奇怪的信息了。
……
“余婷婷，你可真没用。”钟菲冷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余婷婷并不认识钟菲，她认为自己没得罪过钟菲。
钟菲耐心极好：“你那些手段玩儿谁呢？本来还指望你把程戚予狠虐一番，可惜啊可惜，你竟然真的把她当朋友了，尽是些游戏的手段，没下狠手。”
“你……你不会是给我发那些莫名其妙的消息的人吧？”余婷婷脑子转得快。
“是又如何？”钟菲大大方方承认了。
在余婷婷被荣中赶出来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消息就停了。
在发过来的消息里还有更过分的，余婷婷理智还在，再疯也不会照着做。
那些……那些都是杀人犯法的……
“你为什么那么恨程戚予？”刘晓不冷不热的问。
“你不用知道。”
“那我又凭什么帮你？”刘晓不算笨，猜出来钟菲找她的目的。
无非是，劝刘晓像余婷婷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替她坐牢。
借刀杀人罢了。
“那如果我跟你说，是程戚予让你父亲犯法的，你信吗？”
“不信。”
“程戚予曾威胁你父亲，你父亲因为是程戚予把你赶出学校的，本就怨恨在心……”
“你不用说了。”
刘晓剪了个齐肩短发，看起来小家碧玉，说：“你自己作死，不要拉着我。”
“婷婷，我们走吧。”
余婷婷点点头，正抬脚准备和刘晓一起走。
“余婷婷，你有个朋友叫迈克尔吧？”
余婷婷一愣，迈克尔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那个时候，余婷婷和程戚予关系还算不错。
所以程戚予和迈克尔有过一面之缘。
“他死了，程戚予杀的。”
在警局的门口，钟菲双手压着两个人的肩膀。
“两位，真不谈谈？”
余婷婷抬头仰望天空，笑着说：“你以为我靠的是谁才能再次入校？”
钟菲一愣，没想到余婷婷会来这么一出，等着她的下文。
“是程戚予那个傻子啊。”
只听余婷婷如是说道，钟菲愣在原地，刘晓惊讶的看着余婷婷。
“我那么害她，她依然想尽办法帮我，就是在还我跟她之间这么些年的情分。”
余婷婷笑了，不知是笑她自己傻，还是笑程戚予傻。
就是程戚予对她太好，所以余婷婷一再心软。
在去年的十一月二十日。
余婷婷向程戚予道歉，程戚予没接受，余婷婷失望离去。
夜里十一点五十九分三二秒。
余婷婷的手机收到一条程戚予发来的消息。
“婷婷，尽管我很讨厌你骗我，但是我还是说一声对不起，是我毁了你。”
“我会找人安排你进新的学校，不过可能没你看得上的那么好。”
“希望不要再怨我跟你抢方知序了。我给过你机会不是吗？”
“你照顾好你自己，以后如果再见面，让我知道你过得没我好，别怪我无情嘲笑你了”
程戚予在零点整的时候，又发来一句。
“那个时候，是我帮你进的学校，不然你根本没机会接近方知序。”
“后来，我发现你喜欢方知序，所以我给你机会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啊。”
“你真是让我失望，竟然没把他追到手。”
早晨，余婷婷醒来看到这些消息瞬间泪目。
后来，程戚予得知余婷婷成功进了学校。
两人才正式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