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程戚予身上的伤是不怎么那么痛了，但是还没完全好。
钟博武是落网了，但是钟菲还没抓到。
在把钟博武送回国内之前，方知序逼着他恢复程戚予的模样。
程戚予照着镜子，欣慰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
林墨书走进来，看了看程戚予。
程戚予换了身没有血、干净清爽的衣服就是不一样。
程戚予笑着喊林墨书：“墨书，你……”
“戚予，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林墨书微微一笑，程戚予一愣，“我看得出来，每次你跟我待在一起都很拘束，不像对方知序一样。”
“我逼问了程叔叔才知道，”林墨书彷如自嘲一般，“原来你对我忽冷忽热，是因为钟博武的催眠。”
程戚予陷入沉默，不知如何面对林墨书，他……知道了。
“我真可笑，”林墨书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知道你喜欢方知序，还逼着你跟我订婚，奢望你嫁给我。”
“墨书，我……我不是想骗你的……”程戚予顿了下抬起手。
林墨书无奈地笑了笑，说：“没事，就算你不说，我迟早也会发现的。”
“只是……戚予，你真的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墨书终是不甘啊。
他明明哪样都不比方知序差，为什么、为什么程戚予就是看不到他的好呢？
“也许，是因为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他了吧。”
“在认识你之前，一直都是我主动说喜欢他。”
“在认识你之后，就变成了他主动说喜欢我。”
林墨书流下了泪水，“原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
“没有，”程戚予站到他面前，温柔的笑着说，“被催眠的时候，我差点就喜欢上你了。”
“那也只是‘差点’而已。”林墨书仰起头由着泪水向下流，“终究，是我晚来了一步。”
林墨书握着的拳松开了，再是不甘心，也该放下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程戚予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能抱我一次吗？”
林墨书的意思是请求她主动抱他，而不是请求她同意他抱她。
程戚予垂眸，似是不愿。
林墨书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我醒的还不晚。”
林墨书转身，程戚予就回头看阳台，阳台上躲着一个人，是方知序。
“……嗯？！”
程戚予被林墨书抱住了！
程戚予反应慢了半拍，她没想到林墨书竟然耍她。
“抱到你了。”林墨书心满意足的笑着说。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林墨书挥挥手就出了房间，独留程戚予愣愣的站在原地。
方知序从阳台走出来，“他说得那么感动，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程戚予摇摇头，说：“怎么可能？”
“钟菲跑了。”方知序恹恹的说。
“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你就不要管她了。”
程戚予可不希望方知序太为她操心了。
“好。”
方知序看着程戚予精神越来越好、胃口也开始恢复心情大好。
方知序却在一瞬间发现程戚予情绪似乎很低落。
方知序吻她的额头。
她的反应再次慢了半拍，摸了摸方知序吻过的地方发呆。
“你又走神了。”方知序轻轻敲了下程戚予的额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走神。”程戚予说。
“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方知序笑着说。
“你别胡说。”程戚予故作生气的说。
大半个月之后。
再次来到金秋九月，荣中再次开学了。
程戚予笑了笑，跟着方知序进到尚责楼。
高一就已经分好文理科了，不会换班，被分到哪个班就一直学到高中毕业。
“这程戚予干嘛啊？我真的看不懂。”
“管她呢，闲得慌呗。”
“林墨书不来找程戚予了，啧啧啧，肯定是发现她的人品不行了。”
“不一定吧……”
……
方知序牵着程戚予的袖子，不以为然的走进教室。
程戚予的手不由颤了一颤，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误会她？
冷暴力，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伤人于无形。
王慧要求两个人也要开始完成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从期中考之后，连续几周，程戚予都被叫到了办公室听训话。
“程戚予，你看看你这些作业写成什么样了？”
“上学期你可不是这样的，即便是不上课，你作业也不会这样乱七八糟。”
“高一的时候即便你不写作业，也考得很好，但这不是你自傲的理由。”
“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
王慧没有像以前一样公布排名，她不敢相信程戚予的成绩。
王慧甚至申请二次改分，结果还是一样。
程戚予听着王慧训话，低着头又走神了。
“你说说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呢？”王慧扶额。
三班班主任劝王慧不要太生气，也给程戚予做心理辅导。
程戚予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都表示默认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多好的一个孩子，不仅有礼貌，智商和颜值也都在线。”
这是三班班主任的想法。
程戚予被王慧劈头盖脸痛斥了一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王慧说得口都干了，发现程戚予随她说什么，根本不理会她。
程戚予双目无神的摇摇头。
王慧失望的挥挥手让程戚予出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门口拐角处，有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窗边，透过窗户看见程戚予那个样子。
那人心想：呵呵，程戚予你活该。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
待出了办公室，意外撞见赵婉清送作业过来，两人微微一笑打招呼。
赵婉清看程戚予的眼里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一班和二班都是重点班，一班的人再不济也能进年级前一百。
可是程戚予在第一次月考和期中考两次考试，她竟然都退出了前一百。
她的答题已经整整齐齐，结果全正确。
可偏偏却总在做题步骤上屡屡出错，该有的步骤她全没有，当真就是能多简洁就多简洁，干脆就直接写了个答案上去。
回到教室程戚予就一言不发，也没人来找她。
开学之后，大家都开始开始疏离程戚予，就连平时最黏她的孙珠也不跟她说话。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来找方知序问题，都趁机把方知序拉开远离程戚予。
暑假结束之后，那些人都在躲程戚予，都觉得她是个灾星。
程戚予想，关系迟早会淡，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一天过去了。
方知序终于摆脱那群特烦的人，发现程戚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