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潇湘民歌手

李维方要在前厅等章薇方劲松他们,小庄就告诉他包厢定在五指山厅。之后就带着袁总王总二人先去了贵宾小包厢。

不一会,章薇方劲松就陆续来到,陈远宏就把美珠一一介绍给他们:“这是我们的同事小蔡,也是我朋友。”

方劲松一惯喜欢调侃:“不错不错,女朋友吧?好眼光,我们取经团队伍又壮大了哈。”

美珠跟每位都礼貌地点点头。李维方和章薇面面相觑,李维方更是吃惊,开会到吃饭,李维方都以为美珠只是陈远宏的同事,没想到这小子手段效率这么高。士别三日,刮目也没看出来陈远宏还有这本事。

李维方捶了陈远宏一拳,赶紧再跟美珠握手:“失敬失敬。陈远宏这小子也不事先通报,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同事呢。这小子就喜欢掖着藏着。再正式介绍一下,你看到的这几位,是我们南海取经团的成员。章薇,资深机电设计师,方劲松,资深PVC材料外贸经理。我李维方,你已知道,是陈远宏师兄,做信托的。弟妹,非常欢迎你加入南海取经团。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还在不断壮大。”

美珠听了无言以对,陈远宏赶紧说:“什么弟妹,朋友,还只是朋友。”

方劲松章薇在边上帮腔道:“差不多差不多,早晚会是弟妹的。喝喜酒一定要请我们到场。”

几人一边取笑,一边上楼梯往三楼贵宾厅走。美珠把陈远宏拽在后面,悄声问什么南海取经团,你们都是出家的啊。陈远宏呵呵笑着,把南下旅途情况和结识互助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美珠听了,莞尔一笑:“你们是要学习唐僧师徒还是学梁山好汉呀,还拉帮结派。”

陈远宏拉住她的手说:“你别乱形容了,你听见没有,你已经是第七个团员啦。还有两个小年轻,一个大厨会做菜,一个美声民歌手。团里人才济济,能进来都是精英呢。”美珠低声哼着,我才不稀罕加入呢。

话说着,上了宽大的欧式螺旋楼梯。楼梯两侧扶手旁每三五个台阶,就站着一位姑娘,身穿红色蓝色紫色露肩西式晚礼服,个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细嫩,天仙下凡一般,路过她们身边时,都会略微弯腰,轻声说:“欢迎光临。”

众目睽睽之下,李维方陈远宏他们都感觉像走在在探照灯下一搬,抬不起头睁不开眼,倒只有美珠行走自若,面不改色微微点头回礼,检阅仪仗队似的。

几人如芒在背地走到五指山厅,房间有小学教室那么大,旋转灯下是个大舞池,洗手间有普通标准间的三个大。

七彩灯光可亮可暗,墙布欧式风格,典雅大方,天鹅绒落地大窗帘绵密温馨,两个宽大台几上啤酒红酒几十瓶,水果拼盘小吃茶点一应俱全,还有玩游戏用的摇筒。

紫色晚礼服的姑娘指引大家落座,黑色燕尾服打领结的服务生给大家倒好酒水,调好屏幕音响设备,就退出去了。

方劲松拿着话筒主持说:“欢迎南海取经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抽空,莅临指导工作。我们特别要欢迎新成员加入,就是弟妹蔡美珠姑娘!下面就请今晚做东的李维方先生和章薇小姐,一起来个开场曲目。哦哦哦,对了,你们点的什么?男女生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来来来,大家欢迎!”

李维方几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手点着他说:“还真别说,你主持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挺像的。”

快到十点的时候,宋强和程玉红一起推门进来,程玉红画着浓彩的舞台妆,粉底打得很厚,假睫毛和腮红描眉,把原本白皙水嫩透红的自然脸色遮盖了,身上是一袭象牙底色青花瓷图案的旗袍演出服,凸显她身材曼妙玲珑有致。只是看起来少了几多清纯,平添几许沧桑。大厅演出场程玉红的节目刚结束,宋强就和她一起过来了,还穿着演出服,没来得及卸妆。

主持人方劲松拿起话筒介绍说:“现在上场的男士是小洞天资深大厨宋强先生,女士是资深潇湘民歌艺术家程玉红小姐。”他放下话筒,来到陈远宏美珠年前,对他们说:“请你们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们新嫂子蔡美珠。”

李维方章薇打岔说:“哎哎哎不要乱讲,什么叫新嫂子,他们嫂子就这一个好吧。说错话了,自罚三杯。快喝掉再说话吧。”

陈远宏美珠二人哭笑不得,知道辩解无用,干脆坐在一边,笑着看他们闹。没想到,小宋和程玉红不明就里,端着一杯酒就过来了,还煞有介事地说:“嫂子好。请多关照呀。”

陈远宏美珠齐声说:“不要听他们起哄,我们是公司同事!”

小宋认真地说:“我不管,就按方大哥说的,喊嫂子顺口。”说着咕咚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陈远宏呵呵笑着,只好把酒也喝了说:“南海取经团上岛后,第三次聚会,全员到场,实在不容易。你们今天都搞错方向了,主角是程玉红啊。”

方劲松拿着话筒接过话说:“对对对,下面有请资深潇湘民歌艺术家程玉红,给我们来一首潇湘民歌,四季花儿开,好不好?大家鼓掌欢迎!”

程玉红一曲四季花儿开唱罢,几个人大声叫好,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程玉红的山歌高腔高亢靓丽,平腔悠远绵长,低腔优美柔和,时而婉转,时而诙谐,时而泼辣,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表现出“一方水土一方人”的理想和淳朴愿望。

接着美珠唱了千千阙歌,李维方唱的恋曲1990,小宋和方劲松合唱西北风的梦驼铃和凡人歌,陈远宏嗓子不佳,就没有唱。

不想这时袁总和王总先过来敬酒,要大家玩的放松开心。王总看着屏幕上放的港台流行歌曲,对袁总说:“袁总啊,你看我们都开始落伍了,年轻人都在唱港台时尚歌曲,没有人再唱民歌了。传统民歌怕是要失传啦。”

袁总还没搭话,李维方接过话来说:“王总,你还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就有一位民歌专家呢。”说着面对着程玉红介绍说:“这位是王总的湖南小老乡啊,她刚才唱的四季花儿开,太好听了,她有专业水平啊!”

王总看着身穿青花瓷旗袍的程玉红,眼睛一亮,对袁总说:“哦?现在还有能唱山歌的年轻人?来,我们来听听,欣赏下如何?”

袁总说着好好,就和王总坐在沙发上,问程玉红说,你哪些民歌拿手啊。程玉红说除了潇湘民歌,一般民歌也能唱,只是水平有限,唱的不一定好听。

程玉红说:“我都是业余的,我先唱个花鼓戏洗菜心吧。刚才听李经理说,王总祖籍也是湖南,民歌唱的更好,等下再请王总一起唱刘海砍樵,好不好。”

王总笑说可以呀,现在会唱山歌的太少了,今天真巧了。袁总拍掌附和。程玉红嗓音圆润,带着抖舌音完美地演绎了经典民歌洗菜心。然后又和王总合作演唱了刘海砍樵,袁总和一房间人都大声叫好,王总山歌无论高低腔还是平腔,都流畅婉转,高山流水,绕梁三日,大家都一致认为王总有美声专业水平。

唱完之后,王总非常高兴,拿出几张名片发给大家,特别对程玉红说:“我老家是湖南的。小老乡,幸会幸会!今后在特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找李经理也可以。难得难得,在特区这个高度商业化环境里,还有人坚持唱山歌。不错不错。”

说着站起来对袁总说:“今天不虚此行,收获不小。袁总,我们回去吧,不然这些年轻人要厌烦我们啰嗦了。”袁总哈哈笑着说对对对,就和李维方陈远宏说,你们同学朋友好好聚聚吧,我们不打扰啦,说着就回贵宾包厢去了。

老总们看来也不会再回来了,小宋方劲松就像脱缰的野马,没了紧箍咒的悟空,开始倒酒到处敬酒,不多时,几个小伙子喝的都不少了。只有三个女生远远地吃着水果小吃,喝着果汁,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家常话,没完没了。

不觉间几人酒喝不少了,李维方对陈远宏说,趁着没喝多,我俩和程玉红一起回敬下老总们吧,然后我们再唱一会,就回家啦。

说着他们三人每人端着一杯红酒,来到隔壁VIP房,敲门进去,看到里面更加豪华典雅,温馨宜人。包厢里除了男女服务员,还有两位身材面容都上佳的姑娘,坐在两侧唱歌,她们穿的是衬衣套装,毫无低俗脂粉气,气质优雅,举止得体。三人赶紧举起酒杯,李维方说:“两位老总,感谢金海今天盛情款待,我们同学朋友一起敬你们。王总,我们等会就直接回宿舍了,不等你了。”

王总袁总一起把酒喝了,王总对李维方说:“你们尽兴,我和袁总可能先走。你要车就找小姜,我等会坐袁总的车回去。不用管我了。”

李维方说我们也不用车,等会我们就不再来敬酒啦。说着三人就回到五指山厅,继续喝酒唱歌跳舞,一直唱着跳着都快一点了,方劲松和小宋还精力充沛,李维方陈远宏和三位女生都有点体力不支,

李维方说,你们两位继续唱吧,我们先走了,单都买过了。

几人最后又唱了两首,干了几瓶啤酒,差不多都喝的半醉半醒,迷迷糊糊,口齿不清楚了。只有方劲松说:“还剩好多酒水小吃,你们先走,我还要再唱一会,服务员,来,倒酒。”

小宋因记挂着送程玉红,也一起要走。程玉红和章薇说好久不见要聊聊,太迟了不回宿舍,还到李维方那里借宿,小宋也要跟着去,李维方只好苦笑着答应,几个人挤上一辆的士开走了。陈远宏美珠二人被丢在路边,只好也打的回到金贸区的公司宿舍。

陈远宏宿舍也是三间房,但新员工没来,只有铺板没有垫子被褥,不像李维方那是备用客房配置齐全。陈远宏把垫子拉下来,在铺板上铺上被单垫被,算是整理出两张铺位。君子有言在先,要言而有信,二人先后冲凉,美珠换上出差带的家常衣裤,躺在床垫上。

陈远宏喝了洋酒啤酒红酒混酒,浑身发热,昏昏沉沉,倒下就不动了。美珠怕他发热,赶紧拿了瓶矿泉水,扶着他喝了大半瓶,才放心让他躺下。

迷糊中,他还在那嘟囔,美珠你不要喝了,你把酒倒给我,我来帮你喝。来小宋方哥,咱们三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美珠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气又可叹,又有点感动,思来想去,竟是一夜无梦,酣甜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