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姬楚取出灵石,在灯下仔细端详,只觉得它丑得令人恶心,如果不是性命攸关,他不想多看一眼。姬楚掂了掂两块石头,然后放下,拿起准备好的匕首,划破手指,顺势将鲜血滴在两块石头上。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姬楚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渗入石中,可石头依然丑陋不堪,那刺目的光彩、诡异的变幻却没有出现。姬楚茫然地注视着毫无变化的石头,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闭目倒在床上陷入一片混沌之中。这一夜,姬楚似睡非睡,许多画面断断续续地出现,将他引到一个古老的村落,有许多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见一人。他急切地奔走,慌乱地环顾四周,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无数人隔着厚厚的帜幔将他包围,他越想逃脱,越觉得寸步难行,而烦躁像一把火,令他五内俱焚!
纷乱之中,姬楚终于爆发,他大喝一声,翻身而起,猛地睁开眼便发现已经天亮。他错愕地望着窗外,慢慢回神,随后便听到敲门声。姬楚缓了口气,应声道:“进来。”
孟臣推门而入,见到满头大汗的姬楚脸色一变,道:“你怎么了?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姬楚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你真的做梦了?”孟臣的脸上显现一丝惊奇,“梦到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山寨,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
“梦到那个女人了吗?”
“没有,我听到很多声音,却见不到一个人!”
孟臣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便走出门吩咐佣人为姬楚准备早饭。大约一刻钟后,孟臣匆匆返回,脸上挂着欣喜之色:“姬楚,有消息了!我们的人打探出楚季川去了武陵山区!”
“这个消息准确吗?”
“杂志社的员工刚接到楚季川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武陵山区。”
“武陵山区?范围太大了,有具体位置吗?”
“没有,不过,去武陵山区只有一条路,我们的人正在赶去。”
“恐怕来不及,如果他离开大路,进了山区,找起来就不容易了。”
“你说的对,不过我想他既然是采景,那应该是去风景秀丽的景区,我立刻派人去各大景区!”
姬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还有,孟臣,你另派人手查一查武陵山区那些偏远的村落,我觉得我做的梦或许是一条线索!”
孟臣表示赞同,便转身自去安排。
然而,就在姬楚大张旗鼓地寻找姜楚源的同时,姜楚源正与楚季川卖力地推着车子在一条山路上缓缓前行。走了约半里之遥,姜楚源便甩手靠在车上,喘着粗气抱怨道:“楚季川,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你的,所以这辈子要跟你受这份罪!你说你,放着一条条大路不走,偏偏走这条羊肠小道;走也就走了,你为什么不多带点汽油?!”
“我怎么会知道这里居然这么偏僻,连个加油的地方都没有!”
“岂止是没有加油的地方,你仔细看看,再往前面还有路吗?!”
楚季川抹了一把汗水,举目望去,果然前面的路已经过不去汽车了,他这才真的发起愁来。姜楚源看着楚季川难得一见的愁容,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幸灾乐祸地道:“哈—,我多少年没有见到你这副表情了?”
楚季川不理会姜楚源,离开车子,闷头爬上山腰。他抬起手遮住阳光,环顾四周,只见青山莽莽、怪石嶙峋,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雾气腾腾,看不清山路通往何处,更看不到任何人迹。楚季川观望了一会儿,低落的心情被这片未曾涉足的山谷的幽静景色冲散。他精神一振,满心欢喜地冲下山坡,来到姜楚源的身边。
“这么高兴?发现什么了?”姜楚源斜着眼睛问道。
“我发现我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迷路了?你不是说,武陵你来过许多次了吗?”
“当然,武陵的名胜古迹我都去过了,所以这次我选了一条没有走过的路,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这就是你要的滋味?”姜楚源拍了拍车门,“那你自己慢慢品尝吧,这种滋味不合我的口味!”
“你去哪儿?”楚季川拉住姜楚源。
“去找我喜欢的滋味,我可不想睡在荒郊野外!”
“我看过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村落!”
“放心吧,有人才有路,既然我们脚下有路,那前方就一定有人!”
楚季川的目光慢慢变得深情而温暖,他伸手握住姜楚源的肩膀,脉脉地道:“楚源,你知道你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临危不惧!这么多年,我像中毒了一样,迷恋这样的你!”
姜楚源慌乱起来,这还是楚季川第一次如此露骨地表白,在幽静的山谷中,在融融的阳光下,她却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摆脱楚季川的手,勉强镇定地道:“是啊,这么多年,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思,所以不必多说,我们还是赶路吧。”
楚季川见状收回情感,爽朗地笑道:“我看你还要逃避多少年,如果又是十年,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等你!”
“那我就给你做二房,伺候你们夫妻白头偕老后,再给你戴顶绿帽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