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听了汪若萍的话,从荣盛饭庄回去以后,就时时注意着李博渊,就在第二天逮到了一个机会,那天李博渊什么事情都没有。逸凡就把李博渊带到荣盛饭庄来了,逸凡对李博渊说,逸凡自己是受到了李博渊的鼓励和栽培,才让一个来自山里的自己,尝到了好日子的味道,也成就了自己今天的辉煌,逸凡自己为了感谢李博渊的知遇之恩,所以就在全京城最大的饭庄荣盛饭庄请李博渊吃一顿。
逸凡事先已经跟汪若萍她们打好招呼了,汪若萍等人就躲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李博渊的一举一动。
李博渊坐好了以后,打量了一圈包间,说:“逸凡,我可是听闻这全京城最大的饭庄老板娘是你的亲娘,荣盛饭庄可谓是名声在外,想必你娘也是一位世间少有的奇女吧,你为何不把你娘请出来让我一睹她的风采,看看你娘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一朵铿锵玫瑰风华绝代!”
逸凡本来以为李博渊不知道自己跟荣盛饭庄之间的关系,李博渊的话着实让逸凡吃了一惊,逸凡这时才知道,自己在李博渊的眼里被看得多么的通透,就连自己从来都没有对外公开过的事情,李博渊都知道,逸凡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李博渊还知道多少呢?
于是逸凡就想套一套李博渊的话,逸凡说:“李总指挥不愧是官场中的精英啊,就连我的家事李总指挥都这么清楚,我本来是不想对李总指挥有所隐瞒的,只不过是想跟李总指挥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让李总指挥来猜一猜,我今天为什么会带李总指挥来这个饭庄,但是既然李总指挥已经知道了,那就省去这个环节吧,不过李总指挥倒是让我惊讶了一番,李总指挥知道我的家事,想必也知道一些其它的关于我的事情吧?不如李总指挥说来让我听一听,我看看李总指挥到底有多了解我?”
李博渊听了逸凡的话,知道逸凡是在套自己的话,便说:“哪里!哪里!我哪是了解你?之前你是我的下属,我对你有所了解也是在理的,这也是于公之说,要说我对你有多了解,那只能说是我知道你酒量真的太差了,除此以外我可是就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了,不过你要是愿意说来让我听听,我倒是不会介意的,就当做是我们以酒解闷闲聊了一番吧。”
这时汪若萍走出来说:“早就听凡儿说,锦衣卫的李总指挥聪慧过人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闻,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气宇轩昂,不愧是朝堂上的精英。”
李博渊站起来对汪若萍说:“荣盛饭庄的老板娘!以前我来这里吃饭是见过你的,没想到你却是逸凡的亲娘,这世间的事情真是耐人寻味,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汪若萍说:“知福福常在,随缘缘自来,只要不是过多的去追求和奢望,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世间事,那么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纷争出现了。”
李博渊说:“老板娘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奇人,不仅会做生意,就连世事都看得这么清楚明白,晚辈今天真是受教了。”
汪若萍说:“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如果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教你很多。”
李博渊笑笑说:“那就多谢好意了,只不过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恐怕要违了老板娘的好意了,还望老板娘莫要见怪才好啊。”
汪若萍说:“你怎么还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我,你说你和我的凡儿情同兄弟,我还听说你之前就想和凡儿结拜成为兄弟,只不过是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下来了,今天正好是一个好日子,我们大家又都在,不如就在今天,你和凡儿就结拜成为兄弟吧,以后你和凡儿同处为官同处做事,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李博渊说:“不是我不想和逸凡结拜成为兄弟,而是逸凡他一再推脱,不愿意和我结拜罢了。”
雨蝶小姐也走出来说:“李大哥,之前并不是逸凡有心推脱,不想和李大哥结拜,只因为逸凡太过于自卑了,觉得自己没有身份没有地位,配不上和李大哥以兄弟相称,故而才对李大哥有所避让,但是现在的逸凡已经今非昔比了,锦衣卫逸凡也管着一半,也算是和李大哥平起平坐了,现在逸凡再和李大哥结拜,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了,怕就怕李大哥嫌弃逸凡,不肯和逸凡结拜了。”
李博渊见雨蝶小姐也这样说,心里想着:“汪若萍这个老家伙,到底给雨蝶姑娘下了什么迷魂药,让雨蝶姑娘这样的帮着逸凡说话,这个老家伙说起话来,心思缜密咄咄逼人,看来这个老家伙是个老江湖了,老家伙比逸凡难对付的多了,逸凡有她在身边出谋划策,以后我可得要处处小心了。”
李博渊笑笑说:“既然是这样,雨蝶姑娘也这样说了,那我和逸凡就在今天结拜成为兄弟吧,以后我们兄弟共同管理锦衣卫,一定会把锦衣卫管理得有条有理的。”
李博渊知道汪若萍是在试探自己,让自己和逸凡结拜完全就是一个幌子,但是李博渊不能路出马脚,只能是答应了汪若萍和逸凡结拜了。李博渊和逸凡结拜成为兄弟了以后,汪若萍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以此来给李博渊和逸凡庆贺。
到了晚上,酒席散去了以后,逸凡问汪若萍说:“娘,您明明知道李总指挥他一心想要谋害凡儿,您怎么还让凡儿和他结拜呢?”
雨蝶小姐说:“逸凡,你还真是一个榆木疙瘩,怎么就不开窍呢?汪大娘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一来可是试探李大哥到底想不想和你结拜,二来以后你们之间有了兄弟之仪,李大哥他再对你有所动作,也会收敛一些的,不会太过于明目张胆的。”
汪若萍说:“还是雨蝶的脑子灵光,凡儿,你以后可要跟雨蝶好好的学习学习了,做人不可以太天真了,不可以被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所蒙蔽,要看到事物的内在,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
雨蝶小姐看了看汪若萍又说:“虽然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但是天底下断手断脚的人多了去了,逸凡和李大哥虽然结拜成了兄弟,但是并不能以此为盾牌,我们还得要从长计议才好啊。”
汪若萍点点头,也认为雨蝶小姐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对李博渊的戒备依然不能有所放松。
李博渊回去以后,就把事情对慧缘讲明了,慧缘说:“既然逸凡有了一把保护伞,那我们就先把这把保护伞揭开,然后再整治逸凡,没有了保护伞的逸凡,就好像是那一只柔弱的羔羊,到时候我们是想水煮着吃,还是想红烧着吃都可以。”
那天,李博渊在街上,无意间看见汪若萍和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走在一起,看汪若萍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举动,两个人是非常熟悉的样子,并且还有些**的影子。
李博渊在心里想着:“老天爷真是眷顾我啊,想什么就来什么,正愁找不到离间逸凡和汪若萍母子的办法,老天爷就让我看到了这一幕,逸凡啊逸凡,连老天爷都庇佑我,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李博渊一回头就把在街上看到的事情告诉给了慧缘,慧缘说:“以我对逸凡的了解,逸凡从小就受够了穷苦,受够了被别人瞧不起,逸凡最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相反也最不希望别人的不尊重,汪若萍此举就是对逸凡极大的不尊重,只要我们抢在汪若萍把这件事情告诉逸凡之前让逸凡知道,那么逸凡和汪若萍母子俩就会产生矛盾和隔阂,无论逸凡和汪若萍是两败俱伤也好,还是一方受伤也罢,对我们来说都是受益的。”
两天后,李博渊约了逸凡出来闲逛散心,两个人来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山间池塘边,池塘里的水清澈透底,水面上浮着些许睡莲,这里一棵那里一簇,池塘中央还屹立着几块高大的大石头,池塘四周皆是绿油油的植物,植物倒映在池塘里的倒影,把池塘里的水也染得幽绿,池塘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淡淡的薄雾,再加上时有时无的鸟叫声,身临其境就好像是走进了一幅画一样,如果说彩云笼罩的天宫美丽夺目,那么也几乎不过如此了。
李博渊和逸凡走在池塘边缘,嘴上聊着一些毫无用处的闲话,突然李博渊指着不远处的前方,说那里的一个人好像是伯母,李博渊口中的伯母就是逸凡的娘亲,逸凡也随即朝着李博渊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个人就是汪若萍。
李博渊说:“咦!逸凡,伯母身旁好像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一定是一个有钱人,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伯母开的饭庄声势浩大,你父亲自然也是有钱人了,我怎么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逸凡听了李博渊说的话,心里面一怔,逸凡的爹爹早就不知所踪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再说了看那个人的身形,逸凡确定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的爹爹,因为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一直以来就不和,再加上这十多年来的分隔,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一起游山玩水的。
李博渊非要拉着逸凡过去打招呼,逸凡稀里糊涂的就被李博渊拉到了汪若萍和那个男人面前,汪若萍看见逸凡突然出现在眼前,也是着实的吃了一惊,这完全就是汪若萍始料未及的状况。
这整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是在巧合之间发生的,其实却是不然,李博渊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李博渊自己就是这场戏的始作俑者。李博渊看着汪若萍和逸凡两个人有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的尴尬表情,李博渊的脸上虽然装得一脸茫然,但是心里却是早已经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博渊在心里想着:“汪若萍你这个老家伙,竟然跟我作对,既然你不想让我过得舒坦,那我就先让你不舒坦。”
逸凡没有去荣盛饭庄,而是回到了锦衣卫府,汪若萍也跟随着逸凡来到锦衣卫府,两个人站在客厅里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汪若萍一直都想跟逸凡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逸凡说,后来是逸凡先开口说的话。
逸凡说:“娘!您为什么要瞒着凡儿?”
汪若萍说:“凡儿,你能听娘给你解释吗?娘其实...........娘其实并不想瞒着你的,娘是担心告诉你实情以后,你会一时难以接受不再理会娘了,娘好不容易才和你得以重逢,娘真的不想也害怕再次失去你,凡儿,你能体会到娘心里的感受吗?”
逸凡说:“娘!凡儿是您的儿子,您是凡儿的娘亲,我们母子之间还有什么话需要隐瞒的吗?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明说的吗?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快乐,我们做儿女的又何尝不是呢?凡儿也希望娘亲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娘亲过得快乐,凡儿的心里也是快乐的,可是娘亲您却不明白!”
汪若萍没有和逸凡争执,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当年娘离开你们离开家的时候,身上仅仅只有三个铜板,娘东串西串就像逃犯一样,娘不敢走官道,娘怕被你的爹爹给抓回去,你的爹爹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娘被你的爹爹给抓回去了,你的爹爹会把娘给打死的,所以娘只敢走那些蜿蜒崎岖的小路,七八天下来娘一粒米都没有吃过,不要说是娘身上只有三个铜板,只够买一个烧饼的了,那些不经常有人走的小路上,连一间茶棚都没有,就算是身缠万贯也没有买吃的东西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娘还遇上了劫匪,娘把身上仅有的三个铜板都给了那些劫匪,那些劫匪嫌弃太少了,心里不快就想把娘杀了解恨,还好一个赶货的富商及时来到了,那个富商命令跟随在左右的伙计赶跑了劫匪,还给了娘食物和水,那个富商见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把娘一并带到了京城,那个富商对娘一直都很照顾,后来娘得知那个富商的妻子病故以后,那个富商就一直没有再娶,娘也是女人,也会动心,娘受过了那么多的苦,唯一最看重的就是有情有义的人,再加上那个富商对娘的关心和照顾,娘也就慢慢的和那个富商在一起了。”
“名声在外的荣盛饭庄,富甲一方的荣盛饭庄老板娘,这些都是娘口中所说的那个富商给的吗?”逸凡问。
汪若萍说:“什么名声在外,什么富甲一方,这些都只不过是虚名罢了,娘心里最珍贵也最珍惜的只有你,凡儿,娘知道娘对不起你,娘真心的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娘也好,不原谅娘也罢,娘已经没有资格再有所奢求了,娘只是真心的希望你过的好,娘...........”
就这样汪若萍流着伤心的眼泪跑出了锦衣卫府,逸凡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连头也没有回。
逸凡来到之前汪若萍带着逸凡还有雪儿她们一起去游玩的那个地方,逸凡的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闪过那些大家在一起的画面,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说笑,一起解决难题,一起打打闹闹。
汪若萍回到荣盛饭庄,虽然擦干了泪水,但是哭红的眼睛却难以掩饰,雨蝶小姐、雪儿和王玉莹她们几个看见了,就迎上前来问汪若萍发生了什么事?汪若萍本来还不想说,但是在雪儿她们几个的再三劝说下,汪若萍才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汪若萍说完,心里一个不安的念头一闪而过,汪若萍生怕逸凡受到了打击,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现实,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让雨蝶小姐和雪儿去看看逸凡,以免逸凡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汪若萍没有让王玉莹一起去,因为王玉莹的性格太过于冲到,让王玉莹去恐怕会弄巧成拙势得其反,而雨蝶小姐和雪儿就不一样了,雨蝶小姐头脑灵活,很会见机行事,说话办事也很是得当,雪儿就更不用说了,逸凡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先把雪儿放在第一位的,雪儿说一句话就胜过于旁人说十句二十句都不止,所以由雨蝶小姐和雪儿去看望逸凡,汪若萍才能放心。
李博渊和慧缘正在为初战告捷,成功离间逸凡和汪若萍母子之间的关系而沾沾自喜。李博渊对慧缘说:“这次多亏了你的神机妙算,不然逸凡和汪若萍母子也不能够这么快就闹翻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次我们赢就赢在你对逸凡的了解上,看来日后我还得要向你好好的学习一番才是啊。”
慧缘说:“哪里哪里!其实你也不赖啊,要不是有你先发现了逸凡和汪若萍之间的倪端,我们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的,我只不过是在你先创造好了的先决条件下,使使小手段见缝插针罢了。”
慧缘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面却又是另外的一种想法,慧缘在对李博渊说这些花的时候,心里在想着:“蠢货,我从小就听猫和老虎的故事,猫教会了老虎本领,老虎就想对猫下黑手,还好猫留了一手,没有把爬树的本领教给老虎,不然猫就死在自己一手教出来的老虎手上了。如今对付逸凡的离间计,只不过是我心中计策的九牛一毛而已,我要是把我的东西都教给了你,保不准在逸凡之后倒霉的人就是我了,我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自掘坟墓的愚蠢事情来呢?”
汪若萍在荣盛饭庄里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着雨蝶小姐和雪儿的消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雨蝶小姐和雪儿任何一个回来报个信,汪若萍的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心担心逸凡出什么事情,越是担心心里就越是不安。
这时雪儿着急忙慌的跑进荣盛饭庄里来,汪若萍看见了,生怕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忙问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这般的慌慌张张?
雪儿跑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咽了几口唾沫后对汪若萍说,雨蝶小姐她们两个去看望逸凡,但是连逸凡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也找了那些逸凡经常去的地方,但是依然还是一无所获,雨蝶小姐还在继续寻找,雪儿则是来给汪若萍报个信。
汪若萍听到这个消息,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压得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汪若萍也不做生意了,把饭庄里的伙计都差派出去寻找逸凡,自己也和雪儿王玉莹她们一起出去找。
雨蝶小姐找完了人来人往的闹市,又找完了附近的田野山林,始终没能找到逸凡,雨蝶小姐走在一片树林里,一边张头探脑的巡视着四周,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逸凡!你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逸凡,你听到了吗?你回答我啊,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出来吧,不要再吓我了.........”
这时雨蝶小姐感觉到衣袖里微微有所震动,虽然那震动很微妙,但是一向细心敏感的雨蝶小姐已经感觉到了,雨蝶小姐把衣袖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那颗心石,心石全身泛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
心石是雨蝶小姐前些天和雪儿一起,在荣盛饭庄里帮忙的时候,雨蝶小姐看见雪儿把心石当做是吊坠挂在脖子上,雨蝶小姐早前就听说过心石的事,知道心石是思念的化身,于是雨蝶小姐就问雪儿借了来,想研究研究来的,心石平时就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但是现在突然间全身泛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来,这让雨蝶小姐感到非常的惊奇。
雨蝶小姐把心石捧在手心,虔诚的对心石说:“心石啊心石,传闻中的你是思念的化身,你能够让心中思念的人跨过两地在一起,现在你泛出属于你的光芒,是否就是感应到了我心中的思念,你能不能带着我找到逸凡,我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很担心逸凡,很担心逸凡他会出什么事?”
雨蝶小姐话音刚落,心石就好像能听得懂雨蝶小姐的话一样,从雨蝶小姐的手心飞起来,飞到空中画了几个圈,然后就认准一个方向向前飞去,雨蝶小姐也紧跟着心石飞去的方向向前跑去。
雨蝶小姐跟着心石果然找到了逸凡,这时天已经黑了,淡淡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件浅白色的纱衣,树林中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夜鸟的叫声,地面上的草丛中也是一阵一阵的虫鸣声,当这些声音响起的时候,仿佛就是一首交响乐,但是当这些声音消失的时候,又静得出奇,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逸凡坐在一颗大树下背靠着大树,眼神呆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雨蝶小姐知道逸凡心里有事,雨蝶小姐也知道,逸凡不喜欢向别人倾诉自己的心事和烦恼,于是就没有马上喊叫逸凡,而是向逸凡走过去,轻轻的坐在逸凡旁边,然后轻声对逸凡说:“逸凡,我知道你有心事,把你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吧,说出来了就会好受一些的,憋在心里只会让你更加的难受。”
过了一会儿,逸凡才慢慢的说:“雨蝶,你很了解我,你对我的了解胜过了娘亲对我的了解,但是我并不怪娘亲,毕竟我和娘亲分隔了十多年,现在和娘亲重逢也不过才是几个月的时间,娘亲她不了解我,我并不在意,但是我无法忍受别人对我的不尊重,就连我的娘亲她也不尊重我,这让我更是难以接受。”
雨蝶小姐说:“逸凡,其实你可以站在汪大娘的角度想一想,汪大娘她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我从小就没有娘,每当我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和娘亲和乐融融的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面是多么的羡慕,那些同龄的孩子和自家的娘亲所拥有的甜蜜笑脸,我只能是在梦里或者是在幻想里才能有,说实话我也很羡慕你,你有一个娘亲在身边时常唠叨,时常提醒你天冷了要多穿一点,也时常问你这道菜合不合你的胃口,而我想要这些的时候,我只能抬头看着天空幻想。”
逸凡说:“我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坐得我的腿都发麻了,我也想过很多原谅娘亲的理由,但是我怕当我真正面对娘亲的时候,当我看着娘亲眼睛的时候,我会把这些话埋没在肚子里,无法对娘亲讲出来,我也知道娘亲她吃了很多苦,娘亲她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我也为娘亲她感到欣喜,但是我就是怕,我就是怕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没有对娘亲说出那些原谅娘亲的话的勇气。”
逸凡当下已是百感交集,逸凡说着这些话,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逸凡并没有因为在雨蝶小姐面前掉眼泪而感到羞愧,雨蝶小姐也在母性的使然下,轻轻的把逸凡搂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时此刻逸凡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逸凡和雨蝶小姐就这样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清脆的鸟叫声把逸凡唤醒,逸凡见雨蝶小姐还没有醒,就轻轻的挪开雨蝶小姐的手,不想打扰到雨蝶小姐,但是逸凡这一动,雨蝶小姐还是醒过来了。
雨蝶小姐问逸凡,经过这一夜想好了没有,是原谅汪大娘呢?还是不原谅汪大娘呢?
逸凡说:“我已经想好了,娘亲她受过了很多的苦难和折磨,现在娘亲找到了属于娘亲她自己的幸福,我这个做儿子的,应该要对娘亲感到高兴才对,而不是对娘亲的责备和不原谅,我想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可以对娘亲说出那些原谅娘亲的话来了。”
雨蝶小姐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回去吧,我们一夜未归,汪大娘她们也一定急坏了。”
逸凡和雨蝶小姐要回荣盛饭庄去,还没有走多久,就在半路上遇到了汪若萍、雪儿和王玉莹还有小荷她们,刚一见面王玉莹就质问逸凡一个晚上去了哪里?雨蝶小姐忙走到王玉莹面前,拉了拉王玉莹,让王玉莹别再说话了,雪儿也用一种久别重逢的眼神看着逸凡,但是雪儿一句话都没有说,雪儿对逸凡的担心和思念尽在无言中,逸凡也能体会得到,逸凡也没有对雪儿说什么,逸凡对雪儿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让雪儿放心。
汪若萍蹒跚的走到逸凡面前,对逸凡说:“凡儿,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昨天一夜去了哪里?可真是把娘给急坏了,现在看见你好好的没事,娘悬了一夜的这颗心,也终于可以安心的放下来了。”
逸凡说:“娘!对不起!都是凡儿不好,凡儿让娘担心了,凡儿向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请娘放心。”
汪若萍一听逸凡的话,以为逸凡最终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和另外的人在一起生活,逸凡这是要永远和自己诀别,于是汪若萍就开始慌了。
汪若萍说:“凡儿,娘知道娘很对不起你,娘没有尊重你,但是娘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娘可以不要那些虚名,不要那些荣华富贵,但是娘不能没有你啊,凡儿,就算娘求你了,你千万不要不理娘了好吗?”
逸凡说:“娘,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凡儿担待不起,经过昨天一夜,凡儿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凡儿知道娘亲受了很多的苦难,凡儿也真心的希望和祝愿,娘亲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娘亲过得幸福快乐,就是凡儿对自己最大的宽慰。”
汪若萍惊讶的问:“凡儿,照这么说来,你是原谅娘了吗?你真的愿意原谅娘了吗?”
逸凡点点头说:“其实,凡儿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责怪过娘亲,凡儿只不过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该怎么去接受,但是现在凡儿已经想好了,凡儿支持娘亲去寻找真正属于娘亲自己的幸福,现在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
汪若萍听完了逸凡的这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既是欣慰又是内疚的泪水摇摇欲坠,汪若萍说:“凡儿,你能原谅娘,娘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娘对你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娘以后会好好的加倍的补偿你,希望能够赎清娘的过错。”
汪若萍和逸凡之间的矛盾解开了,汪若萍的心情从压抑中一下子就被释放了出来,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快。回到荣盛饭庄,汪若萍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菜,汪若萍看着逸凡吃得狼吞虎咽,那份高兴难以用言辞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