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割据一方

莫文武既受慕容皝封赐,领一城之重任,遂携麾下亲信,风驰电掣般奔赴任所。其城名唤武宁,扼守交通要冲,地势险要,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往昔虽历经烽火战乱,疮痍满目,然山川形胜依旧,城垣依山川之势蜿蜒起伏,高筑的城墙砖石坚厚,经岁月打磨,更显雄浑厚重,周遭护城河宽且深,仿若一条巨龙横卧,河水波光粼粼,透着冷峻肃杀之气,宛如天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守城御敌之天然屏障。

初至武宁,莫文武未及歇鞍,便单骑绕城一周,详察民情。但见市井萧条冷落,商户多闭门谢客,门板上落满灰尘,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衰败。街头巷尾,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仿若霜打的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有的流落街头,眼神空洞,不知明日何往;有的蜷缩于残垣断壁之下,以破旧衣物蔽体,抵御着寒意。孩童们饿得啼哭不止,那声声稚嫩的号叫,如利刃般刺痛莫文武的心;老者们拄着拐杖,唉声叹气,满脸皆是对生活的无奈与绝望,满目疮痍之景,令其心中恻然,暗暗发誓定要重振此城。

入得府衙,莫文武即刻召集僚属,那府衙大堂虽略显破旧,却也不失威严。诸人听闻新任城主传唤,匆忙赶来,或神色惶恐,低垂着头,唯唯诺诺,不敢言语;或心怀观望,眼神闪烁,暗自揣测这位新主的脾性与手段。莫文武见状,猛地拍案而起,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正色道:“吾受大王重托,来守此城,当为百姓谋福,为慕容氏建功。今武宁凋敝若斯,诸位皆有责焉。若有懈怠,军法处置!”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众僚属闻之,皆凛然遵命,再不敢有丝毫敷衍。

乃下令轻徭薄赋,蠲免苛捐杂税,以解民困。又遣士卒助百姓开垦荒地,凡新开之田,免赋三年。政令既出,百姓初有疑虑,未敢轻信。莫文武亲率士卒,执耒耜,下田间,与民同耕。晨曦微露,他便已在田埂之上,裤脚挽起,泥浆沾满双腿,挥汗如雨,动作娴熟有力,不见丝毫城主架子。众人见之,疑虑渐消,纷纷响应。一时间,田间地头,人来人往,吆喝声、劳作声交织,好不热闹,荒芜的田野渐渐有了生气。

未几,荒地渐成沃野,禾苗茁壮,绿意盎然,仿若一块巨大的翡翠铺展开来。莫文武又思,农桑虽为根本,商贸亦不可废。遂召集城中富户、商贾,那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又透着几分期待。莫文武目光扫过众人,言明利害:“今吾欲兴商贸,繁荣市井。诸君若能出资兴市,必获厚利,且有功于城,他日论功行赏,绝不食言。”商贾们闻之,心动不已,交头接耳,权衡利弊后,纷纷解囊。

遂于城中择开阔之地,兴筑集市。划分诸行,各归其位,绸缎、茶叶、盐铁、瓷器等物,皆有专属区域摆放。又派兵卒维持秩序,兵丁们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巡逻于市坊之间,保商旅安全。不数日,四方商旅闻风而至,驮货之驴马,熙熙攘攘,往来不绝,马蹄声、铃铛声交织成一曲繁华乐章。绸缎区,绫罗绸缎色彩斑斓,随风飘动,仿若天边彩霞;茶叶铺,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盐铁行,各类器具摆放整齐,寒光闪烁;瓷器摊,精美瓷器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市井之间,吆喝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武宁城渐复生机,往昔的萧条仿若一场噩梦,渐渐远去。

同时,莫文武深知,欲保一方安宁,强军乃重中之重。遂张榜招募新兵,无论汉胡,但凡身强体壮、有志报国者,皆可应征。榜文一出,应者云集,或猎户、或农夫、或工匠,皆怀热忱之心,将那榜文围得水泄不通。

莫文武亲选精锐之士,聘武师悉心训练。晨钟未响,演武场上已喊杀震天,新兵们苦练刀枪棍棒,跌打摔拿之术。武师们严格要求,一招一式皆悉心指导,纠正偏差。莫文武常亲临督训,晨曦中,他身姿挺拔,目光冷峻,注视着士卒训练。见有技艺精湛者,赞而赏之,或赐以利刃,或赏以钱粮;遇懈怠者,严辞责之,令其知耻而后勇。经数月训练,一支装备精良、战力不俗之新军练成,军威赫赫,名震四方,士卒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仿若即将出鞘的利刃。

对外,莫文武秉持远交近攻之策,交好周边小城。遣能言善辩之士,携厚礼出使,或联姻结亲,以固盟好;或通商互利,共荣共赢。遇有纷争,莫文武皆以大局为重,居间调停,公正裁决,渐得周边城池信服。

时有一小城,因水源之争,与邻城龃龉,几至兵戎相见。莫文武闻之,亲赴两城,勘察水源,那山间小道崎岖难行,他却脚步坚定。至水源处,莫文武详察地势,而后晓谕利害:“同处乱世,当携手互助,若为争水而相残,徒令外敌得利。今吾为诸君谋一良策,可共修水利,分水而用,如此既能解燃眉之急,又可保长久和平。”两城百姓闻之,皆称善,争端遂息。百姓们望着莫文武,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仿若看到了乱世中的希望之光。

经此一事,莫文武之名愈盛,周边小城纷纷归附。其势力渐大,隐然成一方割据诸侯之势。然慕容氏朝廷,见莫文武势强,心生猜忌,恐其尾大不掉。

一日,慕容氏遣钦差前来武宁,名为巡视,实则试探,欲寻把柄,削其权柄。钦差一行,车驾华丽,扈从众多,入城之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仿若这武宁已是囊中之物。

莫文武闻报,率僚属出城相迎,恭恭敬敬,设宴款待。那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珍馐美馔摆满桌案。酒过三巡,钦差微醺,话锋渐露:“听闻莫城主在武宁,诸事皆擅自主张,权柄过重,可莫忘了,此城终究是慕容氏之地。”莫文武心中一凛,然神色不变,陪笑道:“钦差大人说笑了,下官所行诸事,皆为兴城、为大王分忧,绝无僭越之心。”言辞谦逊,仿若一位忠诚不二的臣子。

席散之后,莫文武密召谋士商议对策。徐庶进言:“大人,此钦差来意不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其自顾不暇。”莫文武颔首称是,遂令心腹之人,暗中散布钦差贪污受贿、扰乱地方之谣言。

未几,武宁城中流言四起,百姓纷纷愤慨,皆言钦差为害一方。街头巷尾,人们聚在一起,义愤填膺地议论着:“这钦差,来咱这儿就没干好事,净搜刮民脂民膏。”“就是,咱这日子刚有点起色,可不能让他给毁了。”钦差闻之,恼羞成怒,欲强行治罪,拿莫文武问安。莫文武早有准备,率全城军民,齐聚府衙之前,“恳请”钦差回朝秉公汇报,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大人,吾等百姓,唯愿安居乐业,若有不公,望天恩浩荡,还吾等公道。”众人呼声震天,百姓们眼中含泪,满脸悲愤,仿若受了莫大冤屈。

全城军民,呼声震天,钦差见状,心中畏惧,知众怒难犯,又无真凭实据拿莫文武,只得悻然离去。慕容氏朝廷虽怒,然忌惮莫文武根基已固,又恐强行发难,引发内乱,暂未再动干戈。

莫文武经此风波,深知大战将临,加急备战。加固城防,城墙上增设瞭望塔,砖石缝隙间重新填补加固;囤积粮草,粮仓内谷物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稻香;训练士卒,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不绝于耳,以待来日。每于夜深人静,独坐书房,凝视舆图,那舆图上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仿若鲜活起来,心中谋划万千,欲在这乱世之中,守土安民,成就霸业,其志坚如磐石,虽前路荆棘满布,亦毫不退缩,仿若一位孤独却坚毅的行者,向着未知却又充满希望的远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