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大殿外传来了一名小士的声音,放在平时,早就有人宣小士进殿,然而今天朝堂之上静默的可怕,小士等了一下,只好跪在大殿之外,殿内身边的宰相也低头沉默不语,半晌坐在龙椅上的年轻人挑了挑眉头,身边服侍的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进来———门外的小士不敢耽搁,急忙走进了殿内,单膝下跪,启奏皇上,帝辛剑有下落了…
小士说到这感受到心底有一双金瞳盯着自己,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王,一个通过造反残害骨肉新上任的王……
你说帝辛剑有下落了,它在哪?
龙椅上的皇帝淡淡开口,启奏皇上,是诸葛家日日夜夜观星占卜才知道它的下落,但是…
但是什么?龙椅上的靖烈帝开口
剩下的话,臣不能说,但是按诸葛家人的意思,帝辛剑早已因为他的逝去,也随着化成铁粉,现如今的占卜到的,也只是存在一块玉中,这块玉和普通玉无差,所以很难找,找到了也需要能够承接这帝辛之玉的宝剑,才能恢复人皇剑真正的威势,小士禀报完。
靖烈帝闭眼沉思,他如今也不只不过想要一个威名,什么帝辛剑,什么人皇,他被逼的太紧了,要是没生在这个帝王家,要是自己不是皇子,每天跟那个白眉毛牛鼻子老道学学仙术多好,谁做皇帝都无所谓,但是他叔叔继位迫害了他的哥哥弟弟,下一个也许是他,他没办法,也别无他法……
知道了,你退下吧,靖烈帝缓缓说道
是,小士起身退出大殿。
靖烈帝从龙椅上缓缓起身,看着文武百官众卿无事便可以退下了说完随即转身离开,靖烈帝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走出乾明门,寝宫的下人正在等候,靖烈帝上轿回到东苑,踏进静寂宫,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奏折,随即翻阅起来,旁边两位胡子花白的内部大臣下跪拜见,靖烈帝淡淡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
其中一位大臣盯着靖烈帝,回想起往昔,靖烈帝那场惊心动魄的夺权风暴,至今仍如阴云般笼罩在众人记忆深处。那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宗室厮杀,他亲手将亲叔叔斩落马下,曾经温言笑语、把酒言欢的叔侄情分,瞬间被冷酷的权欲绞得粉碎。而叔叔一脉的子嗣,也全被无情流放,散落天涯,生死难测。
经此一役,昔日那位温润亲和的王爷,一朝蜕变,在登基为帝后,像是将自己关进了无形的牢笼,愈发沉默寡言、深居简出。朝堂之上,他的目光总是透着疏离与冷峻,臣子们的谏言入耳,却难再激起他眼中的波澜。私下里,百官谈及这段讳莫如深的过往,皆以“破厄靖权”相称,寥寥四字,藏着那场变故的惨烈,也道尽了对帝王性情骤变的喟叹。
裴承毅发觉到目光,开口道,柳阁老,我今日有何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陛下说笑了,老朽今日并没有发现陛下有何不同,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裴承毅放下毛笔盯着柳子瑛看,想当初陛下在常佑十三年老朽我还教过陛下,如今陛下贵为天子,老朽看到百官上的奏折提到了陛下要找帝辛剑,老朽要进谏几句,陛下如今虽是夺权造反登上了皇位,您怕陛下自己落得个骂名,就想着找帝辛剑来证明自己是天下大统,陛下您不觉得您太过愚痴了吗?
另一位阁老听到柳子瑛说的话,浑身难以抑制的细微颤抖,哪怕就这小小的颤抖却被靖烈帝捕捉到了,
他怕吗?自登基以来,他便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与莫测的国运间披荆斩棘,刀光剑影没怕过,暗流汹涌也未曾退缩。这等奇异之象,又怎会让他心生惧意?这本就是他既定的命数,身为天子,承的是江山万民的期许,理当无畏于天地间一切诡秘难测之事。
转而,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旁发抖的阁老,那阁老平日里老谋深算,此刻却脸色煞白如纸,身躯抖若筛糠,往日的沉稳睿智早已消失不见。见此,他嘴角几不可察地轻撇,心中暗叹,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与自己共担这风云莫测的天命呢。看着面前大臣开口:是啊柳阁老说的不错,这朝堂之上自古以来都是文官怀死志赴义,武将惧谗言折锋,但是朕坐天下苍生的凳子没比你舒服,朕杀了自己的叔叔不假,也流放了他的后人,朕自然知道帝辛剑对朕是可无可有的存在,因为朕不需要证明什么,只要朕坐在这里,这天下就翻不了天,随后裴承毅盯着柳阁老你知道为什么吗?说完这句话,柳子瑛本正与裴承毅说着话,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凝住,满脸皆是难以置信。只见裴承毅的面庞上,一层缥缈的龙脸虚影若隐若现,好似从古老神秘的画轴里破壁而出。龙鳞的纹路沿着他的肌肤蔓延,每一片都闪烁着幽邃的青芒,像是暗夜里隐匿的冷火;龙角峥嵘,从他的额头两侧蜿蜒翘起,带着开天辟地的凌厉,将周遭的空气都搅得微微波动。龙须丝丝分明,在他脸颊旁轻柔浮动,似有看不见的风在撩拨,透着难以言说的灵动与威严。再看向他的眼睛,柳子瑛的心猛地一揪。那瞳孔像是打翻了星芒的魔盒,墨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汹涌旋转的金辉,丝丝缕缕的紫芒如电芒般穿梭其中,仿若藏着宇宙深处最诡谲的风暴。他的眼神不再温润熟悉,而是透着超脱尘世的冷峻与压迫感,仅仅对视一眼,柳子瑛竟觉一股无形之力攥紧了心肺,呼吸都急促起来,满心被震撼与错愕填满
。柳子瑛猛然跪在地上说道,臣明白。
错不了…果然…
你俩没什么事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两位老臣起身离开,踏出东苑的大门,一旁的老者身着官衣长袍,身姿佝却透着几分矍铄,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扯了扯柳子瑛的衣袖,浑浊双眼中满是笃定。凑到近前,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与急切:“柳阁士,错不了。”
老者微微仰头,望向殿顶藻井,似在与冥冥中的神明对视,“今日这等骇人的异状,绝非偶然,那是天人之威显世,是上苍给世间的警醒与期许。陛下身为地人之龙,身负乾坤大运,往后的风云路,注定非凡,阁下聪慧敏锐,定也心如明镜。”柳子瑛眉头轻皱,回望老者,眼中犹疑与沉思交织,一时没有言语。
老者的话如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让柳子瑛原本沉静的心绪彻底乱了套。起初是震撼带来的短暂失神,紧接着,野心的火苗开始在心底幽幽蹿起。辅佐“地人之龙”成就旷古伟业,这份诱惑实在太大,功名利禄、家族荣光似乎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令他不由畅想未来位极人臣的风光场面。
但很快,理智的冷水兜头浇下。他深知权力背后是无尽的暗流与险境,帝王的恩宠向来变幻无常,今日视作祥瑞的“天人之威”,他日说不定就成了群臣攻讦的把柄,自己要是贸然投身其中,一步踏错,阖家老小都得被拖入深渊。这份犹疑让他陷入两难,行事不再果决,言行愈发谨慎,时刻观察着帝王与朝臣的动向,在新冒头的机遇和暗藏的危机间艰难权衡。
柳子瑛眉头紧皱,拉过齐阁老,你我都是朝中大臣,怪力乱神之说,信不得啊
齐阁老微微佝偻着背,脸上沟壑纵横,满是疲惫与沧桑,他凑近柳子瑛,声音压得极低,透着股子无奈的悲凉:“柳阁老,信不信由你,这天马上变了。你瞧如今这局势,暗流汹涌得厉害,你我就如同风暴中的麻雀,看似还有几分体面,实则早被裹挟其中,哪还能飞得出这巨大的漩涡?”
他抬眼望向巍峨宫阙,长叹了口气:“新朝初立那会儿,百废待兴,你我两个老骨头还能派上用场,相安无事至今。那时皇上还需要咱们来稳住朝堂、打理政务,可这官场风云,瞬息万变呐,哪天圣心一转,不再需要了,要处理你我,也就是皇上动动手指的事儿。往后行事,可得加倍小心。”柳子瑛听着,眉头紧锁,眼神里也添了几分忧虑,默默无言,唯有轻轻点头。
走吧,齐阁老说了一句,便佝偻着身子消失在前面的路口。
东苑后花园,裴承毅一袭素锦长袍,安然坐在檀木椅上,慢悠悠地品着清茶。他身形未动,依旧背对着御號司众人,率先打破沉默:“他俩真这么说的?”
“是的,陛下。”御號司来者低头拱手,语气恭顺。
裴承毅轻轻“嗯”了一声,不疾不徐道:“他俩倒还清醒,目前这点动静,他俩足以招架,不必再耗人力盯着。武官那头呢,近来有无异样?”
裴承毅眉头一蹙,沉默片刻才开口:“朕收归兵权,为的是长治久安,又不是要无端屠戮功臣。他们这般惶恐,反倒显得朕是那刻薄寡恩之人了。”
御號司之人头垂得更低:“陛下向来仁厚,只是武将们久在沙场,习惯了旧有规制。此番大动,他们看不清前路,才被恐惧裹挟。
御號司之人得令,当即单膝跪地,沉声道:“谨遵陛下吩咐!”你带人盯紧将领们,不论干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勘查,有问题及时找朕言罢,悄无声息地退下。待身影彻底消失在花园小径,御號司之人得令,当即单膝跪地,沉声道:“谨遵陛下吩咐!”言罢,御號司之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待身影彻底消失在花园小径,裴承毅缓缓坐回石凳,端起茶盏轻晃,看着杯中茶叶沉沉浮浮,面上没了人前的笃定。其实他也明白,靠恐惧维系的安稳只是权宜之计,可身处这暗流汹涌的权力漩涡,眼下也唯有如此,才能为自己挤出几分喘息时机,思及此,他轻抿一口冷茶,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