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桩婚约还是只是口头上的约定。”
“嗯，原来如此，算不得数的婚约啊。”
姬灵兮这才点了点头，难看的脸色无形中变得好了起来。
“不对，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在意，事到如今，先看看那个柳如烟是否是奸细才是重要的。”
是，你不在意，你一点都不在意。
看着她的神情，小意心中暗暗吐槽，明面上却仍然保持着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
“答对了题目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听见月娘口中的规则，姜止不免摇头一笑。
这个柳如烟，别的不说，架子还真挺大的啊。
“苏……不，姜兄，我们要怎么办？”
韩岁紧皱着眉头，问道。
那可不是他的强项。
不说别的，像他这种从早之前便开始为踏入修行之路而做准备的武夫，修，能认清字都是因为修行功法的需要。
让他去答题，这一看就不行。
而苏列，据他所知，对方在这一道上，同样成就不高。
如今，似乎也就只能指望看起来神秘莫测的姜止了？
“呵呵，答题？那可是我的强项。”
姜止淡淡一笑。
“几位公子这么有自信，那月娘我也就放心了，不过……”
在一旁的老鸨听见他的豪言，连忙拍须遛马道：“想参加今晚如烟姑娘的宴席，还需得缴纳一笔入幕费。”
“什么？还要缴纳银子？”
韩岁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哎呀，小公子谅解一下嘛，您看这场间如此多人，人人都想参加，那届时一些无关人等，冲撞了大人你们，也是不好的呀~”
老鸨说着，还悄咪咪地把身子靠近过去，吓得韩岁连连后退好几步。
姜止看得微微摇头，他随手从苏列的荷包中取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问道：“够吗？”
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月娘顿时喜笑颜开：“够了够了，足够了，几位公子，这边请！”
“这……姜兄？未免太破费了？”
韩岁看得心疼不已。
刚刚姜止随手丢过去的一锭银子，就已经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了。
而这，仅仅只是调查一个异族？
偏偏苏列对此还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仿佛花得不是他的钱。
“这钱当然是走公账了，你在想什么？”
姜止摇头，带着他一起跟上了前面的月娘。
三人在她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包厢，里面候着的一群罗衫半解的姑娘顿时朝他们齐齐行了个礼：“三位公子好。”
“公子，是第一次来吗？我来陪你好不好。”
不等他们开口，那群燕燕莺莺便已经走了进来。
她们环着三人的手臂，恨不得贴身挤入他们的怀中。
那大片的雪软酥白，看得韩岁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哪怕是老成如苏列，也有些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目光。
唯独姜止，不仅没有偏移，反而还笑眯眯地打量了起来。
“三位公子，可还满意？”
月娘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笑眯眯地道：“这可不是我吹，这都是我们这上好的姑娘，您看，你们喜欢那两个，都可以让她们留下陪你们。”
“两个？”
“对，当然，公子想要多加也行，不过嘛。”
老鸨搓了搓手指。
“呵呵。”
姜止笑眯眯的神情突然一变，然后道：“还两个？全留下来我都不要，换一批。”
“这？公子？”
月娘原本笑如菊花的神情顿时一变。
“这好端断的，为何要换一批啊？”
“你自己说呢？拿这群庸脂俗粉，就想搪塞我们？”
姜止从女人堆中挤出，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收了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办好了。”
“这……”
月娘神色一僵，忙笑道：“公子这是哪里话，您不满意，那奴家给你找找就是了。”
“去吧。”
姜止挥了挥手。
顿时间，满屋的燕燕莺莺霎时清空。
韩岁这才猛地松了口气，看向他的目光中肃然起敬：“姜大哥，你来过这里？怎么知道这群姑娘是用来搪塞我们的？”
就连苏列也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姜止缓缓摇头：“我只是知道，这老鸨既然能让她们提前来房间等，那便说明，她们的身家并不昂贵，若欢了那群清倌人，一炷香就能赚多少了，怎么可能让她们在这里等恩客上门。”
“原来如此。”
韩岁一脸恍然。
“不过，这不重要吧？反正我们来主要也是为了调查任务？”
“万一这老鸨已经和柳如烟是一伙的呢？如果让她看出来了我们的身份，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姜止摇头，道：“我们既然是来青楼享乐的，那就不能让对方看出来破绽。”
“有道理！”
韩岁浑身一震，如梦方醒。
“那……我们？”
“享受吧。”
不多时，当门再次被打开时，八个穿着罗裙宫裙，各有千秋的女子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不同于方才那批女子的放浪大胆，这批女子可谓是菊兰梅竹，各有才艺，或冷艳，或清傲，或小鸟依人。
“你们都擅长什么？”
姜止随意点了一个手持玉箫，侠客打扮的女子与一个柔柔弱弱，看起来惹人怜惜，充满破碎感的少女。
随后，他再帮上去十分不好意思的韩岁点了两个。
至于苏列那个老油条，已经自己选好了两个。
也是在三人选完之后，但听楼内忽然传来一记清越的琴声。
三人转头一看，但见身后紧闭的窗户忽然大开。
下一刻，在二楼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了各个包厢里坐着的人，人人衣饰繁多，神态从容，看起来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同时，众人也都看见了楼中垂落的万千条丝带。
一道窈窕曼妙的身影，忽从楼中央一条垂落而下的绸带上从缓缓滑下，雪皙如玉的手臂在半空晃动，一道似雪辉白，如羽轻盈的女子的身影从顶楼缓缓滑落至三楼与二楼的半空中。
她穿着一身月白半袖纱裙罩身，肩边丝袖两条芊芊藕臂泛着晶莹剔透的玉光。
女子单手抓住绸带，在半空中打旋转动，如天鹅般高雅而舞，一举一动间，皆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美感，如九天玄女般优雅华贵。
可惜她面带薄纱，但即便如此，从那面纱之上的片羽纤眉、以及那双如珠宝般闪耀的深邃眸子来看，也不能看出这是一个不逊色各大青楼花魁的绝色美人。
“这便是那位柳如烟？”
姜止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列，见他微微点头，传音入密道：“的确有问题，正常的清倌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单靠一只手，便悬于空中。”
“这气势，倒也的确配得上她方才的架子。”
姜止微微点头。
琴声渐激，箫音与歌声也开始从楼顶响起。
又有四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顺着绸带，从顶楼缓缓滑落，徐徐起舞。
在青楼混的人哪见过这架势，纷纷开始喝了彩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连身边拥着的女子的便宜也不占了。
姜止瞥了苏列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但见他老脸一红，轻轻咳嗽一声，再次传音入密，解释道：“看走眼了，没想到这醉梦楼底下藏了个能让人身轻如燕的鸿毛阵。”
姜止轻轻摇头。
也是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清丽少女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三人定睛一看，那木盘中放了两张纸，与一副笔墨，一张白纸，另一张纸上则写有“宁作劲松迎雪挺。”七个大字。
见三人目光齐齐望来，侍女微微一笑：“三位公子，这便是如烟姑娘所出的题目，谁若能对出个让她满意的下联，便有机会当她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