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我记错了，不是去年冬至……”徐宁打了一个哈哈。
暮云却是一副看穿他的眼神，冷冷地说道：“徐公子如此戏弄小女子有意思吗？”
“我可没戏弄你……”徐宁无奈道。
“好了！”暮云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管出自何意，徐公子赠我半首词，现在我便为徐公子演奏一曲，以作感谢。”
说着，不等徐宁回话，她双手放在古筝之上，轻轻抚动起来，随之悠扬的曲声响起，声音绕梁，徐宁的话咽在喉咙里，硬生生憋了回去。
很快一曲弹罢，暮云停了下来，表情依旧冷淡：“曲子弹完了，公子请回吧。”
徐宁费了这么大的劲，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回去，半首千古名词，就换对方弹奏了一支曲子，简直亏到姥姥家了，他徐宁从不做亏本买卖。
“暮云姑娘不想知道下半阙写的什么吗？”
暮云心中一动，当下便迟疑了，但表情上却未表现出分毫：“公子愿意告诉我，小女子自然洗耳恭听，公子若是不愿，小女子也不会勉强。”
“既然你不想，那便算了。”徐宁起身，作势便要走。
“等等！”暮云一急，下意识喊了出来，她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女子……想听。”
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了。
徐宁心中暗笑，却并未坐回去：“今日有些晚了，甚是乏累，便不作多留了，暮云姑娘若是想听，明日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雅间。
暮云：“？？？”
看着徐宁离开的背景，她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走了？
这就走了？
多少人想要与她独处，却求而不得，这家伙却仿佛一脸嫌弃，生怕与她多待一会儿，是怎么回事？
她就这么见不得人？
一时间，她竟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一些怀疑。
然而这种怀疑并未持续多久，她很快便想明白过来。
这家伙说明天再来？
可明天她并没有表演。
也就是说，这家伙想用一首词，见她两次？
想到这里，她差点被气笑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能将那首词补完，与他多见上几面也无妨，虽说这家伙表现得无赖了些，但他举止并无逾越之处，而且长得也不错，倒也不惹人讨厌。
……
“宁子，你怎么这么快？”
赵铁柱正要打烊，一个转身突然看到徐宁，有些诧异地问道。
徐宁一头黑线，之前从暮云房间里出来时，宜春楼里的那些客人，也是这么嘲笑他的。
“下午生意如何？”他问道。
赵铁柱立刻兴奋道：“今天下午来了好几拨客人，咱们的香皂卖出好几块，总算是开张了。”
徐宁点了点头，看来传单起作用了。
“下次那些小家伙要是过来了，先将他们留下，我有话跟他们说。”
“知道了。”
“对了，你知道我今天去宜春楼，见到谁了吗？”
“见到谁了？”
“暮云姑娘，听说过吗？”
赵铁柱摇了摇头。
“孤陋寡闻！那可是宜春楼的头牌，那脸蛋……那身段……啧啧！”徐宁赞叹，随后问道，“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吗？”
赵铁柱连连摆手，问道：“你明天又要去吗？”
“那可不！那里的姑娘一个个长得像天仙似的，而且可以随便摸。你真的不想去？”
“我、我不去！”赵铁柱一脸窘迫，小声说道，“宁子，我听我爹说，如果太频繁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
徐宁：“……”
……
第二天。
酉时刚至，徐宁便来到了宜春楼，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裹。
“小公子，今天又来了？”
抹着浓妆的妇人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喜笑颜开地出现在徐宁面前。
“啊？呵呵，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不知暮云姑娘现在可有空？”
徐宁挤出一个笑容。
妇人一听，眼神幽怨道：“还以为小公子是来找奴家的呢，原来是来找暮云的，暮云今天没有表演，不接待客人的。”
徐宁被她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昨日我已与暮云姑娘约好，不知婶儿能否派人过去通传一声？”
“你跟暮云约好了？”妇人一愣，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
“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表演的日子，暮云平时不会接待客人，更不用说是与人私会……你有那个本事吗？”妇人一脸质疑地看着他。
“婶儿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妇人迟疑了片刻，一甩手中的纱巾，转身上楼：“在这儿等着。”
没过多久她便回来了，看向徐宁的目光充满了惊讶，似乎没想到他真能获得暮云的青睐。
“暮云说了，让你上楼。”
“多谢婶儿了。”徐宁微微一笑，径直朝楼上走去。
一些经常来宜春楼的客人见到这一幕，一个个神情呆滞，竟产生了一种梦幻崩塌的感觉。
暮云姑娘竟然与陌生男子私会！
妈妈，我不爱了！
雅间内。
暮云穿着一件暗红色长裙，与昨日相比，少了几分明艳，却多了几分庄重，长发盘在头上，简单地扎着一支发簪，看起来随性而慵懒。
脸上不施粉黛，五官显得较为素雅，却又不失精致之感，更是平添几分柔美，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看着眼前女子身上那股与昨日完全不同的气质，徐宁微微愣了愣，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徐公子，小女子已经等候多时。”
女子抬眉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在她面前的矮桌上，已经摆放着宣纸和笔墨。
徐宁将包裹往桌上一扔，随意地坐了下来：“词先不急，今日过来，徐某专程给暮云姑娘带了一些礼物。”
“礼物？”女子眉头微蹙。
“没错。”徐宁说着，解开了面前的包裹，从里面取出几个精致的布袋，而后又从其中一个布袋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轻轻一推，木盒便打开了。
“此物名为香皂，乃是在下独创，可代替澡豆清洗身体，不仅效果更佳，还能留下余香，暮云姑娘今晚不妨试试，相信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