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人二百,否则就死!

陈辞也不惯着这个美式流浪歌手,直接一脚给他踹到边上去。

“我去你大坝的,还兔刀乐呢。”

“给你两脚就老实了。”

陈辞拾起现在已经变成免费的话筒,向着台下疯狂的酒客们道:“鲨鱼酒吧今天先暂时关门,下次营业时间不确定。”

“但是,每个人都得给我交一百绯红币再走。”

台下的酒客们或许是没有听到,或许是听到了也不在意,仍然是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置若罔闻。

陈辞本来有点烦,看着台下的这些社会渣滓,只感觉自己的怒气值直接就被点满了。

绯红色长刃从空中飞出,直接把几个踩在桌子上喝酒的人的脑袋削飞出去,其他人只见原本还坐在原地喝酒的人,他们的脑袋突然就都没了。

这些人的无头尸体无意识地前倾,直直地砸在桌板上,血液混合着酒水打湿桌布,然后再一滴滴地落到下面,将满是泥脚印的地板染红......

这一举动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整个鲨鱼酒吧大厅里,此刻已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和那位拿着话筒的青年对视,生怕被他盯上,然后照头一刀。

这座鲨鱼酒吧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矿工逃犯啥的,打架斗殴等恶性事件也时有发生,死人在这里也不是个稀罕的事情。

但是像现在这样,不给钱脑袋就直接没了的事情,还真的是头一次发生。

一旁揉着屁股的流浪歌手看到眼前的一幕,人直接就傻眼了。

他停下嘴巴里面意义不明的絮叨,开始颤颤巍巍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包,却冷不丁注意到陈辞投过来的冰冷眼神。

光是这一眼,他就感觉心脏都要不跳了似的,他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哭丧着脸跪在地上,重重地给陈辞磕了个头。

“我没喝酒啊,求求您行个好,放我一马吧。”

“我只是个来唱歌讨口饭吃的,我给您赔不是!”

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整这些洋的干什么?

陈辞也不是要真的在这里大开杀戒,他把话筒丢给那名流浪歌手,用三个字快速打发了他。

“赶紧滚。”

流浪歌手如蒙大赦一般,从地上拾起来话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去了鲨鱼酒吧,生怕自己再从这里多呆一秒,这个阎王爷就改变了主意。

陈辞再次看向已经老实坐在位置上的酒客,他们现在一反刚才的嚣张气焰,上桌子的人也灰溜溜地跳了下来。

一个个现在都老实本分了起来,不像人,倒像是装死的鸵鸟,企图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逃过一劫。

陈辞语气平淡,但话的重量却丝毫不轻。

“每个人二百绯红币,你们可以安稳地从这里出去。”

一片哗然。

有人壮起胆子问了一句:“不是,刚才明明还只要一百绯红币的。”

“怎么现在直接翻了一倍,要知道,我们这里喝一杯黑麦酒,也只是八个绯红币。”

“不一样,这是你们的卖命钱。”

陈辞懒得多跟他废话,直接从旁边扯过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坐下,然后一言不发,只是托着下巴安静地注视着众人。

众人毛骨悚然,这是一种屠夫观察围栏里面待宰的牛羊,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欣赏的眼神。

这些本来还咋咋呼呼的酒客们,现在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陈辞杀掉他们,可能会比手拿尖刀的屠夫,杀掉小羊羔还要轻松自如。

终于,有的人率先坚持不住了。

几位衣着相对破烂点的矿工率先走了上来,把两张皱皱巴巴的绯红币放在陈辞前面的木桌上,哭丧着脸就准备离开。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出大门,陈辞就叫住了这几位矿工。

“喂,停下来。”

恶魔的声音从耳边回荡,这几名矿工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样,只能再度转回头来,陪着一张笑脸,小心翼翼道。

“怎么了大人,是我们哪里做的......”

陈辞正眼看都没看他们,从这几张一百面值的绯红币里面,挑了一张相对新一点的钱压在手心下面,然后把其余的绯红币甩到几人跟前。

陈辞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丝毫情绪:“这些脏了的钱我不要,赶紧拿着你们的钱滚蛋,别待在这里耽误我收钱。”

“啥?”

有个矿工相对机灵一点,拾起掉到地上的钱,跪下来向着陈辞重重磕了三个头,什么话也都不多说,直接拉住其他没反应过来的人向外面走去。

陈辞将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来,两根手指捻起那一张薄薄的钞票,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好了,赶紧的。”

“我不想磨蹭时间。”

剩下的酒吧群众噤若寒蝉,一个接着一个的排起了长队,酒吧排队这种几乎是世纪罕见的场景,就这么以一种滑稽的形式发生在了鲨鱼酒吧之中。

“慢着,你不能走。”

陈辞在接过第22个人的第37张绯红币后,突然拦住了面前这个五大三粗,脸上还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

男人有些疑惑,眼底似乎有些隐晦的怒意:“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可是已经交过钱了。”

陈辞的手指敲敲桌角,慢条斯理道:“是,但是你没有交够啊。”

“别人交两百绯红币,你至少需要交两千。”

男人目光立刻阴沉了下来,但是想到刚才陈辞恐怖的表现,还是选择咽下去了这口气。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后却是爽快地接受了下来这个价格,他把手里剩下的一千多绯红币全部拍到桌面上,开口承诺道。

“好,不过我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金,得等我回家去取一趟。”

陈辞皮笑肉不笑地看他,语气里满是戏谑:“不好意思,小本生意,本店概不赊账。”

他紧接着慢悠悠地道:“看来你今天只能把命留到这里了。”

男人低着头,好像是在仔细思忖着什么,不过半分钟,他抬起头定定地看向陈辞。

“我与阁下好像无冤无仇吧,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

陈辞翘起来二郎腿,双手十指交互扣住,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贩子,用词倒是挺文绉绉的。”

“怎么,光在今年就贩卖了数十名流民妇女进妓院卖肉,拐走近百名孩子强制其下黑煤矿,然后再伪造塌方,压死孩子骗保的许大老板。”

“怎么事到临头,反而连两千绯红币的买命钱都拿不出来。”

陈辞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原来如此,看起来我今天是必须要死在这里了?”

对面的许老板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直接坐到陈辞对面,问起来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能不能问一下,到底是城里的谁让你来弄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