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胜死了？

崔涟望着那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时发出“啧啧”之声，显得颇为玩味。

“婶子，我没事了，还是让我来自己处理吧。”何淼从程寡妇手中接过那牛皮水壶，被崔涟那玩味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礼貌地回应道。

程寡妇白了他一眼，轻笑道：“那也行，有空记得来找我啊，我得好好谢谢你。”说着，她轻轻扇了扇鼻子，似乎对周围的血腥味颇为不适，“我先走了，这里气味太重，我闻不惯。”

言罢，程寡妇身姿摇曳，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崔涟见程寡妇走远，忙凑到何淼身边，拱了拱他的肩膀，打趣道：“行啊，你小子，咋地，看不上我家妹子是怎么？咋跟寡妇这么亲热？”

“哥……”崔晓在一旁听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如同一朵盛开的初桃花，娇嗔地跺了跺脚，眼角却不自觉地撇向何淼，心中既有些羞涩，又十分好奇。

“不是，先前有水匪……”何淼给二人解释一番，直到两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倒不是说他嫌弃与程寡妇有牵扯，只是怕没说起，引起乡里一些闲言碎语。

“三水，你先前说你杀了两名水匪？”崔涟听完后，也没再纠结于何淼与程寡妇之间的事情，而是面露惊讶之色，瞪大了眼睛问道。

据他所知，这伙水匪实力不弱啊，竟然被何淼杀了两人？

“先前运气好，偷袭。”何淼故作侥幸说道。

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那时程寡妇有没有见到自己那两只妖兽，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眉头不由地微微皱起。

“咳咳……”

就在这时，人群中央的左青清了清嗓子，尽管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环视四周，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朗声道：“徐胜贩卖私盐，私通水匪，现已伏诛。”

简短的话语，却如同重锤落地，掷地有声。

乡民们听后，先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随后便爆发出一阵骚动。

“原来是徐胜那狗东西引来的水匪？”

“左大人杀得好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死得好！”

……

“徐胜死了？”何淼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默默念叨着，面上却一片沉默。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并不相信，此时场中左青已然退去，崔志远走上前来，细数着徐胜的罪行，然而最为关键的尸首却始终未见，估摸着是糊弄乡民之言。

就连赵玉杵也未见踪影，生死未卜。

还未说多久，崔志远目光突然便转向他：“何淼今夜斩杀数名水匪，立下大功，虽父母已逝，孝顺亲长有待商酌，但其为人廉能正直，经左大人批准，半月后与其他两名孝生一同前往武府报道。”

何淼闻言，面色微变，张开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哪怕隐隐作痛也浑然不在意。

他与旁边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惊奇之色。

崔晓轻轻捂嘴，眼中闪烁着惊喜，拉住崔涟的衣袖一阵晃动。

就连何淼自己，也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要知道今年孝生七日之后才开始选呢，自己前些日子还在发愁，就这么简单得到了？

孝生制度乃是太祖皇帝所下，本意是为德行高尚之人提供一条晋升之途。

只是，在朝野一些世家大族的阻挠下，这一制度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每乡两年一次，名额不等，待进入武府学习，若能在其毕业，便可候补各地官吏，无需势力举荐。

这相当于是一张正规的当官令牌，然而上升途径的名额却几乎被内定，一般都是由乡佐、里正等人拍板决定，哪里轮得到普通乡民？

故此，由不得他不激动。

抬眼望去，却见崔志远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向他招了招手。

走到面前时，崔志远从袖口中取出一袋布包和两张宣纸：“这是左大人给你的奖励和你家的地契房契。徐胜既已伏诛，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多谢崔叔。”何淼接过两件东西，诚恳地道谢。

崔志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喜色，揶揄道：“你小子现在可是入了赵大人的法眼，日后我恐怕是比不上喽。”

何淼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将两件东西收好，问道：“赵大人没出事吧？”

“出事？能出什么事？”崔志远面色古怪地反问道。

见对方神情不似作假，何淼压下心中的疑惑，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他想了想，还是将乡外那伙乞丐被水匪杀害的事情告诉了崔志远，毕竟时间一长，难免会引起一些疾病传播。

“行，我待会带几个人去处理。现在乡里还是一团乱麻，今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都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崔志远闻言，点了点头道。

何淼见自己已经尽到了义务，对方如何处理也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回到崔晓等人身边，崔晓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淼哥，恭喜啊！”

崔涟也跟着打趣道：“好啊，三水，你就这么当上孝生了？我承认，你比怀水乡最快的男人还要快出一筹！看来当初是我小看你了。”

何淼失笑，只是今日他心情颇为沉重，说起话来也并没有多高兴，只是淡淡回应道：“运气使然。”

若当时没有三儿和贝塔打帮手，自己真不一定制住那两名水匪。

“话说你既是孝生，也会有两个从生名额，估计明天开始就会有不少人要登你门了。”崔涟又接着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何淼摆摆手，他现在也不想说这些。

“那我们先走了。”跟崔家兄妹道了声别，何淼轻轻地拉着白懿的手臂，转身准备离开人群。

临走之时，崔晓神色中带着几分关切，看着白懿，温声道：“今晚要不去我家睡一晚？”

白懿微微仰起头，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果决：“不了，我就不过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就让她先暂且住我家吧”何淼一叹，他也是为崔晓着想，毕竟像白懿这种乞丐地位低下，她为人又有些内向自卑，去了哪怕崔叔他们表面上不说，心中却保不准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