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丞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走过来,朝唐夏歉然一笑,“抱歉,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说完,不由分的拉着海伦娜下楼。
唐夏耸了耸肩,关上门,从阳台的落地窗前,看到那个叫海伦那的女人被赫连丞扯出别墅,双方拉扯争吵,似乎闹的很不愉快。
但这些她懒得理会。
唐夏并没有马上睡觉,她等了两三个小时,等国内亮天了,给黎景曜打电话。
“宝儿。”黎景曜似乎刚醒,声音惺忪又磁性,“你等等,我给你打视频。”
这么久没见了,他实在想她,昨晚又是半宿没睡,天擦亮才眯一会儿。
晚上下起了大雨,唐夏看着即便在雨夜中也灯火通明的庄园,声音愉悦,“不行,基地有规定,为防止泄密不能视频,我给你打电话,都是用那种不能拍照,不能上网的老手机。”
这个可以理解,黎景曜便没多想。
两人说了会儿话,唐夏告诉他限定的时间到了,她得挂了。
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声音,黎景曜因旁边空荡而失落的心情,明朗了一些。
他放下手机去洗漱,挤牙膏的时候想到什么,放下牙刷又出来,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基地所在孟纳州的天气,的确是在下雨。
他握着手机想了想,又查了下Genius大本营所在地乌塔——晴。
他深眸中的疑虑化开,放下手机去洗漱了。
而唐夏挂了电话后,又看了一遍秦鼎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老大,孟纳城,大雨】
赫连庄园虽地属乌塔,但处在乌塔和孟纳的交界处,经常与孟纳的天气相同。
唐夏给秦鼎回了条消息。
“等我进入Genius之后,启用AI模式与黎景曜通话,一两次就可以,之后会告诉他训练进入野外模式,不允许打电话了。”
秦鼎回:“是,我明白了。”
唐夏静静看着外面的雨夜,杏眸幽深。
二十分钟后,转身回房,睡觉。
……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唐夏起床后,在阳台站了一会儿。
楼下,赫连丞一身白色运动装,在草坪上打棒球。
不远的地方,一排佣人,端着毛巾,咖啡等,候在一旁。
赫连丞挥出一球,无意间抬头,看到唐夏,朝她吹了个口哨,还远远的抛了个媚眼。
唐夏面无表情,收回目光,转身回房。
回到房间才翻了个白眼,远远看着赫连丞,倒是有那么几分贵族公子的矜贵,可是一回头,全暴露了。
……
赫连丞看了眼时间,接过佣人递来毛巾,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又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往别墅里走。
洗完澡下楼时,佣人端着早餐上楼。
“少爷。”佣人退到一旁,恭敬打招呼。
“给那位姐姐的?”赫连丞随口问了一句。
佣人:“……”
明明您别人家大好几岁,是怎么好意思叫出口的?
但是佣人不敢惹这位性格怪异的少爷,只如实应道,“是的。”
“啪!”赫连丞打了个响指,接过佣人手里的托盘,“给我吧。”
……
唐夏洗完漱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以为是送早餐的。
打开门,也的确是送早餐的,只是送的人让她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她皱着眉问。
今天的赫连丞颈间带了一块怀表,样式古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赫连丞单手托着托盘,另一手自以为帅气的撩了下半干的额发,“本少爷摘自给你送早餐,不是应该感动又惊喜吗?怎么是这个表情。”
好像看到了脏眼睛的东西。
“谢谢,饭留下,你可以走了。”唐夏面色无波,接过托盘,根本不接他的话,就往屋里走。
赫连丞:“……”
他伸手挡住了门,“喂,本少爷亲自给你送餐,讲讲礼貌好不好,好歹请我共进早餐吧。”
唐夏索性不再管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声音淡淡的,“影响别人胃口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你……”赫连丞气呼呼的跟了进来,不过还没说什么,身后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还说和她没什么?”
屋里两人,一个抬头,一个转身,看到一脸恼怒的海伦娜站在门口。
赫连丞扶额,语气嘲讽,“说两句话就是有什么?海伦娜,你什么时候这么保守了?”
海伦娜几乎跳脚,“可你给她送早餐。”
赫连丞眉心拢起,“我有事情跟她谈,顺路。”
海伦娜还要说什么,赫连丞不耐烦的打断,“出去,再没有我的允许闯进主楼,以后就再也别进庄园。”
“你!”海伦娜气的脸色涨红,“你居然为了这女人这样对我,你等着。”
海伦娜气愤离开,高跟鞋在昂贵地毯上都踩出了金戈铁鸣般的咚咚声,可见气的不轻。
唐夏一边吃着芝士吐司,一边看戏,等高跟鞋声听不见了,才幽幽开口,“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叫我来不是当你保镖的,是给你当挡箭牌的。”
赫连丞嘻嘻一笑,“噢不,你不觉得刚刚我有很大的危险吗。”
唐夏淡漠摇头,“不觉得。”
她看了眼杵在那的男人,“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别影响我吃饭。”
赫连丞无奈轻叹,“好吧,事情有变,可能今天就要出门,具体时间定下来再告诉你,你做好准备。”
“没问题,我随时可以。”海伦娜像蜜蜂似的,时不时的来这嗡嗡两声,实在烦,正愁这两天怎么过呢。
“OK,你用餐吧。”赫连丞没再玩笑,离开了房间。
……
临近中午,佣人来敲门,通知唐夏去小书房。
佣人领她到了小书房,又端了茶点,“美丽的小姐非常抱歉,请您稍等一下,临时来了个电话,少爷去大书房接电话了。”
“好的。”唐夏微一颔首,坐在沙发上等。
“有需要您吩咐我。”佣人道了声出去了。
来的路上听佣人说,小书房是赫连丞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大书房是藏书阁。
唐夏抬眸扫视,不知大书房有多大,小书房就有一百二三十平的样子,两面都是落地式书架。
唐夏扫了一眼,随便就发现了两本绝版书籍,在他这似乎很常见。
书房偏中式现代风,简约清雅,与整栋别墅的欧式浮雕风有点格格不入,又觉得融合的相得益彰。
就像温柔美丽的东方女子,徜徉在异域风情的景色中,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掀掉了书桌上的一个东西。
地上铺着地毯,落地无声。
唐夏起身上前,捡了起来,是一块怀表。
光泽亮丽,手感润滑,盘出包浆的感觉,一看就知道他的主人经常握在手里,正是赫连丞早上戴的那个。
唐夏准备放回书桌上,却在松手的瞬间,看到怀表背面的照片。
残垣断壁间,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生,眼睛像狼一样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不过大概是被人戴久了,染上了温度,那双漆黑的眼没有狼那般冷漠。
唐夏怔怔的看着照片,呆住了。
没错,这照片是她,可她不认识赫连丞啊。
这张照片的背景倒是认得,是F洲的一个战乱国,她奉哥哥的命令,去帮助那里的难民转移。
但是她不记得拍过照片。
赫连丞是谁?仇人吗?
原以为在Love Hotel遇到赫连丞,是因为之前放出的消息,是奔着齐天成去的,难道不是,是奔着自已来的?
对赫连丞这个人,唐夏生出了几分警觉。
正当她愣神时,一阵带起的风在身边刮过,怀表被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