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和王齐丹刚吃完早餐,前者出去扔垃圾回来,看见陶巡站在病房外,上前道:“巡哥,你来了。”
陶巡转身温笑,“唐夏,辛苦你了,一夜没睡好吧。”
“没事,我睡眠好,在哪睡的都像猪一样。”唐夏顿了一下,“昨晚的事、抱歉。”
“这有什么。”陶巡看了眼病房,温雅一笑,“她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再说……”
陶巡顿了顿,一脸揶揄,“某人已经帮你表达过歉意了。”
唐夏怔了怔,明白他说的是谁,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道:“巡哥要进去吗?”
陶巡点头,“嗯,我说两句话就走。”
“好。”唐夏道:“医生说丹丹可以出院了,我去给她办手续。”
“这么快,不用再休养两天吗?”
“不用,回家我帮她调理。”
“好。”
唐夏离开后,陶巡在门外迟疑了片刻,才推开门。
王齐丹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换好了自已的衣服,看见陶巡,情不自禁的身体一抖。
她害怕他,深深刺痛了陶巡。
他没再上前,停在原地,深吸口气才开口,“那两个人我已经处理了,杀一儆百,相信以后没人敢为难你了。”
对上她惊疑的表情,陶巡眼眸一敛,“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授意过任何人伤害你,我陶巡的人,哪怕是一条狗,也不允许别人欺负。”
王齐丹垂着眸没说话,不知应该动容,还是应该一杯水泼他脸上。
他才是狗!
“先养身体吧,不用着急上班。”陶巡说完,转身离开。
王齐丹泄气的坐在床上,还以为这件事之后,他能放过自已了。
……
马雯臻和库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被警察带走的,对此出现了好几个版本。
版本一:二人利用职务之便,恶性打击同事,差点闹出人命。
这是最接近事实的一个版本。
另外,还有两个比较主流的版本,比如:
二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此人恰好是陶总的女朋友。
还有,陶总喜欢上一个女员工,而马雯臻不自量力,嫉妒人家,妄想当总裁夫人。
两个版本都差不多,这两种说法中的主人公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
周一,休息了两天的王齐丹去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有同事热情的迎上来,“丹丹,你身体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王齐丹看了一眼对方,正是平时刁难她最凶的同事之一,她目光怪异了一瞬,“我没事了。”
那名同事还要说什么,又有另一名同事笑着拉住她的手,“丹丹,你办公桌都擦干净了。”
就连闵瑗都一改往日严肃之风,笑着道:“早上路过花店,买了一束雪片莲,咱们办公室一人一朵,你的那一朵帮你插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闵瑗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真相的人,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王齐丹,竟升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悸。
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王齐丹差点招架不住,一一应付过去,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自此,王齐丹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至少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刁难她了。
……
宵宇工作室,唐夏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身上晒的暖烘烘的,昏昏欲睡。
宵宇端着托盘进来,“最新的金银花,你是第一个尝的人。”
“是么。”唐夏坐直身体,表情莞尔,“那我还真是荣幸。”
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不懂这个,不过很好喝。”
宵宇温文尔雅,“能得你一个‘好’,三生有幸了。”
唐夏苦笑,“你叫我来,不会是听你贫嘴的吧。”
“那倒不是。”宵宇放下茶杯,表情严肃了几分,“我想问问,王齐丹她要转行吗?”
“没有啊。”她看向宵宇,“你不是要休两个月假嘛,底下的人出去做点别的,养家糊口,不违背你们的合约吧。”
“我没那意思,只是担心她突然迷茫,选错了路,她是为琴而生,若是因此耽误了,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唐夏抬头看着窗外飘浮的云,“她只是曾经种下了一些因,要去收获一些果,至于这个果是什么?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不过,你的话我会转达给她。”
“那就好。”宵宇见她神色恹恹,像被打击的猫一样,“心情不好?”
“谈不上好坏。”
像手上扎了一个刺,不是很疼,却时不时的提醒一下她手上是有伤口的人,她不愿多说,“算了,给我弹一首吧。”
“好啊。”宵宇坐到钢琴前,先试了下音,随后悲伤压抑的曲子响起。
唐夏本就不明朗的心情更加的低沉,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但见他专注沉浸的样子,也没打扰,直到一曲结束。
唐夏淡淡的忧伤变成了浓烈的悲戚,甚至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好像自已都怜悯自已了。
她眨了眨发酸的眼,“我说小宇子啊,你能不能弹个欢快的,让我听了就有一种想蹦迪的冲动?”
宵宇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为什么非要压抑它,逃避它?勇敢的面对,再痛痛快快发泄出来,不好吗?”
唐夏犹如当头一棒,猛然起身,“对呀,与其像林黛玉似的,悲悲切切,还不如发泄出去,谢谢啊。”
说完拎着包就走了。
“喂……”宵宇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感觉不像发泄,倒像打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