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甩掉手上的水珠,扭头看了眼门外的姜濮存,耸了耸肩,“他当初上了你母亲的床,害我母亲跳楼,后又选择相信你的鬼话而斥责我妹妹,害我妹妹伤心离家深夜出车祸时,已经放弃了我这个儿子,选择了你们,我为什么要为他而回?”
原本失望的姜濮存,浑身一颤,表情狼狈的转身离开。
姜蔷薇攥紧拳头,恸恨至极。
唐夏,又是唐夏!
为什么所有人都维护唐夏?
如今她内忧外患,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
帝都某球馆,羽毛球场。
对打的黎景曜和陶巡,你来我往,交战激烈,可是突然陶巡一个扣杀,一瞬间走神的黎景曜没接住。
陶巡走向旁边的休息椅,拿毛巾擦了把脸,看着对面的黎景曜,“Hi,想什么呢?”
黎景曜盯着球拍出神,没理会。
陶巡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了?从桐山回来后,像丢了魂似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黎景曜摇了摇头。
刚才陶巡起高扣球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唐夏神采飞扬的身影。
可一转眼,脑子里又闪过那天在桐山,那些朦胧而纷乱的画面。
这些天一直这样,明明在做着其它的事,脑子一瞬间就切换成了那些景象。
那天被围杀的,到底是谁,他一直在调查,可是没有一点有用信息。
他知道,是屹王封锁了消息。
按理,牵涉到屹王不应该再查了,但他就是觉得不对,甚至心生不宁,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
他甩开脑子里的纷乱,“没事儿,大概是这几天忙,没睡好。”
陶巡见他不愿说,也不再问,只道:“听说蔷薇一直在找你,前几天电话还打到了我这里,当时我在国外,时差原因,忘跟你说了。”
黎景曜“嗯”了一声,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陶巡挑了下眉,“估计她是想找你平息舆论,骆大小姐出手够狠,蔷薇这次想翻红怕是难了,能不能再回娱乐圈都未可知。”
见黎景曜神色淡淡,陶巡再接再厉,继续道:“骆亦凝是为了唐夏吧?”
事不关己的黎景曜掀眸,冷冷看他一眼,继续喝水,依然没吭声。
陶巡轻叹一声,凑近他,“诶,你跟我说说,你和唐夏分手,到底和姜蔷薇有没有关系?”
“姜蔷薇可是这么说的,她说唐夏以为你是因为她才分手,故意让骆亦凝报复她,她甚至还怀疑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黎景曜轻嗤,“她自已做的蠢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陶巡点头,“行,姜蔷薇的事儿和唐夏没关系,那你的事儿总和唐夏有关系吧?”
黎景曜坐在休息椅上,皱眉睨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巡敛了笑,在他旁边坐下,“感情这种事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黎景曜沉着脸,“谁说我没断。”
“那为什么跟人家一个小医疗公司过不去?”陶巡看破也说破,“黎氏旗下虽然也涉及医疗,但领域不同,没什么交集吧,干嘛指使你旗下公司截人家的合作商?”
黎景曜“咕咚咕咚”干了剩下的水,随后将瓶子捏扁,“我高兴,不行么?”
陶巡嗤笑,“你是大爷,不对,你是三爷,你高兴,你发泄,当然行,谁敢说什么?”
“就算我不要的猎物,也不会便宜别人。”黎景曜目光阴冷锐厉,似霸道的丛林之王。
……
黎天磊和冯柘这两个蠢货,为了贪功近利,想独揽功劳,唐夏是青主的事情没有通知G。
这一点和当初唐夏去桐山的目的不谋而合。
一旦她就是青主的消息传开,那她以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就算去了黑三角,她也要分出很多精力去应付隐在暗处的暗杀。
这个过程中,对反击计划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
现在,知道她是青主的人,死的死,剩下的被屹王带走了。
她暂时是安全的。
……
几天后,唐夏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以回家休养了,但去哪是个问题。
屹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谢尧因公司的事和姜家的事,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
骆亦凝说去她那,但她现在和梁毅峥住,唐夏不想当明亮的电灯泡,所以决定在帝都买个别墅,请个护工就可以。
可这一想法,被众人全票否决。
吴北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拍桌子说:去他那。
理由是,他刚从国外回来,手上只有一个亲自跟进的项目,有钱有闲,他最合适。
唐夏不想去,但被众全票通过。
她无奈,看着屹王,“我现在都没有发言权了是吧。”
屹王坐在她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在吴北那住几天,我回家一趟,和爷爷、蕙姨通个气儿,然后接你回家,以后就再也不来帝都了。”
唐夏坚决摇头,“不行,爷爷年纪大了,还是瞒着他吧。”
这几天爷爷也打过视频电话,她一直都装作无事的样子,告诉爷爷休养几天就好。
……
吴北别墅。
“夏夏乖,张嘴,喝汤。”吴北将一勺吹温的蹄筋花生汤放到唐夏嘴边。
唐夏嫌弃的躲开,“我自已能喝。”
她右手筋断了,暂时不能动,现在全靠左手。
她不是左撇子,不过这几天锻炼的,基本上吃饭是可以的。
吴北笑了笑,“好,你自已喝,我们夏夏最乖了。”
唐夏瞥他一眼,“能正常点吗?”
吴北夹着嗓子,“能,我们夏夏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最听话了吼。”
唐夏:“……”
他这几天一直这样,她已经不想纠正了。
吴北看着她搅动着碗里的汤,一脸苦恼的样子,收了嬉笑,“夏宝,你放心,你的腿一定能好起来。”
唐夏怔愣一下,温笑道:“不用安慰我,我已经接受了以后可能成为跛子的事实,甚至我都做好了以后都站不起来的心理准备,我只是想说,这汤能不能不喝了,一天三顿实在喝不下。”
她表情轻松,没有一点身将残疾的哀恸,可吴北就是莫名的心痛。
她醒来后,得知自已的脚可能恢复不了,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反过来安慰他们。
他知道,她不想给别人带来太多的伤感和负面情绪,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别人就越是难受。
他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没关系,以后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类似的话,这几天他说过无数遍,想到在桐山,吴北生死相护的样子,每次听到这些都很暖心。
“少爷。”佣人过来,在吴北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脸色微变,起身对唐夏道:“乖乖吃饭,我接待一下客人。”
说完俯身过去,嘴几乎要亲上唐夏的脸颊。
唐夏一把推开他,“嘴不想要了?”
吴北挫败的直起身,“为什么你都受伤了,我还偷袭不成?”
唐夏笑,“实力的碾压,和外界条件无关。”
吴北唉声叹气道:“好吧,想亲你还得学十年功夫,你先吃饭吧。”
吴北离开,唐夏推开那碗汤,用筷子去夹糖醋排骨,左手拿筷子还不太适应,动作有点慢。
而此时,吴北和所谓的客人已经走进客厅。
唐夏看到和吴北并肩进来的男人,脸色顿变,使用的本就不太灵活的筷子,因为手的颤抖,“啪”一声落在桌上。
黎景曜!?他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