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丹笑的合不拢嘴儿,“这话千万别让黎总听见,不然他会提刀跟我算账的。”
说说笑笑间,三菜一汤已经做好。
唐夏吃完饭,陪她收拾完碗才回到自已家。
……
晚上十点半黎景曜才到家。
走进卧室,见唐夏支着下巴,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夜景发呆,他进来都没回头看一眼。
为什么她的背影总是透着一股沧桑?
黎景曜走近,抚了抚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太过突然,唐夏怔了一下,仰头看他,心道:她的警觉性怎么这么低了?还是说,因为是他,才没有特别的察觉?
“你吃饭了吗?”她拉住他的手。
黎景曜挨着她坐了下来,“吃过了,在服务区吃的。”
唐夏侧眸看他,“饱了吗?再给你煮点面?”
“不用。”男人伸臂,将她往怀里一带,“刚才在想什么?”
唐夏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在想王齐丹。”
“她?怎么了?”
“我也说不好,今天在她家吃饭,发现她心情特别、压抑,问她她也没说。”
黎景曜蹙额睨着她,“你好像很关心她?”
唐夏眸光一顿,抬眸看他,眉眼弯了起来,“黎先生,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在吃醋吗?”
男人眸光幽深,“你说呢?你关心她,已经胜过关心我了。”
尤其是绑架那夜,他吓的半死,她却拉着惊魂未定的自已去关心别人。
唐夏眨了眨眼,搓着他的脸颊,有点想笑,“连女人的醋都吃?黎先生,过了。”
“不行。”黎景曜一个侧身,将她压在身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正当理由,这事过不了。”
唐夏看着头顶霸道的男人,他的目光太过炙烈,到嘴的那句“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挑衅,咽了回去。
“好好好,我说,能让我坐起来说吗?”
黎景曜薄唇微掀,“不能,就这样说。”
“……”
她沉了口气,开口道:“我关心她,是因为以前在学校她也照顾我啊,那时我刚回帝都没多久,性格不好。
想必、你也猜到我以前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打.打杀杀惯了的人,很难融入正常社会,我跟同学都和不来,她们聊时装,聊珠宝,我融入不进去,她们也不搭理我,时间长了,我就被孤立了。
只有丹丹拉着我参加社团,参加学校活动,融入同学,我才像个正常的学生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大学生涯。”
刚回帝都那会儿,她一言不合就动手。
记得有一次在街上,一个街溜子朝她吹口哨,她感觉有被侵犯到,出手就把那人的手臂拧断了。
像这样的事,还不在少数。
也正因为如此,唐启越来越不喜欢她,甚至逐渐变成厌恶。
罗蕙干着急,求骆亦凝多带她出去转转,多接触接触人。
但那时,骆亦凝已经接手家族生意,精力有限,多亏王齐丹,让她的生活渐渐趋于正常,学会与人交往。
黎景曜呼吸一重,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抛开过往,虽然不具体,心还是像被刀划了一般。
他看着她柔和坚韧的星眸,低头吻她,“明天我让楚非查一下她妈妈的情况,无非是她妈妈的身体和经济方面。”
“嗯,好。”
除了这句话,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个吻,不似平常热烈,像蝴蝶点在花蕊上,轻轻的,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
唐夏却似乎比从前更轻易的动了情,浑身轻颤,下意识攀住他的脖颈。
……
第二天十点多钟,唐夏就收到了黎景曜的信息。
王齐丹母亲病情还算稳定,上周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但这些年,每个月都会下一两次这样的通知。
唐夏打字,“那费用呢?”
黎景曜:“医院账户还有二十万,够几个月了。”
唐夏诧异,“怎么这么多?丹丹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紧接着想起什么,又打字:“难道是陶巡?”
黎景曜也发来消息:“难道是陶巡?”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唐夏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黎景曜回个摸头的动图,“王齐丹没事,不要为她担心了。”
唐夏刚要回复,对方又来了一条,“宝贝儿,如果我早认识你几年就好了。”
唐夏坐在道具组凉爽的后院,怔怔的看着信息,男人却再没发来别的话。
她却看懂了,甚至隔着屏幕,能想象得到,他敲下这行字的表情。
如果早认识她几年,他就可以带着她远离危险,驱逐恐惧。
唐夏将手机贴在胸口,屏幕还亮着他那句话,她轻声呢喃,“其实,你早就在我身边了。”
那年烽烟炮火中,你是除了爸爸外,唯一的温暖。
那个时间很早,那时她还没找到妈妈,也没见到爷爷。
即便后来很多年,他和她不在一起,可那份温暖,如阳光,如空气,一直伴随着她,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