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玉小刚只觉一股雄浑劲道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刹那间便将自己倾尽全力释放的威压冲击得七零八落。那股反噬之力恰似无数钢针,狠狠扎入他的四肢百骸,令他胸膛猛地一窒,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闷哼出声。脚下更是站立不稳,接连后退两步,一抹刺目殷红自嘴角缓缓溢出,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段煌曜!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三瞬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身形鬼魅般闪现到玉小刚身前,眼眸之中怒火烈烈燃烧,仿若要将眼前一切焚为灰烬。双手飞速一翻,蓝银草武魂瞬间破土而出,那碧油油的藤蔓好似灵动毒蛇,在空中肆意舞动、交缠,散发出幽冷诡异的光芒。与此同时,他身后一枚百年魂环悠悠浮现,徐徐飘荡在空中,释放出灼灼魂力波动,恰似一头隐匿于暗处、择人而噬的凶残巨兽。
“我什么意思?”
段煌曜微微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满是讥讽的笑意,伸出修长手指先是轻点了点自己,而后朝着退后狼狈的玉小刚扬了扬下巴,话语间尽是嘲弄。
“我不过是秉持着做人的底线,恪守心中道义,决然做不出那等背信弃义、忤逆师门的腌臜丑事,不过是婉拒了你师父那自认为天大的‘好意’罢了。可他呢?身为堂堂一介‘大师’,竟使出这般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妄图用魂力威压强逼我就范。怎么,我打散他这点三脚猫功夫似的威压,倒成了我的不是?小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也不怕闪了舌头,丢了面皮?”
说着,段煌曜下意识紧了紧手中那根威风凛凛的金箍棒,双眸之中寒芒闪烁,冷冷睨视着唐三,仿若在看跳梁小丑。
“你胡说!”
唐三此刻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额上豆大的冷汗簌簌滚落,却兀自不信段煌曜所言,咬牙切齿地嘶吼道。
“老师一片赤诚之心,满心满眼都想着教导你,旁人就算磕破了头、求破了嘴,都求不来这般机缘。你倒好,不但屡次三番拒绝老师的好意,还出言诋毁我师父,甚至出手伤了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段煌曜,你这般行径,已是有取死之道!”
唐三死死盯着段煌曜,眸中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潮水,汹涌翻涌。
“哈哈哈哈!!!”
段煌曜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仰头肆意大笑起来,笑声仿若滚滚惊雷,震得周遭树木枝叶簌簌狂舞,仿若奏响一曲疯狂的乐章。
“我是真没想到啊,唐三啊唐三,起初见你,还当你是个有原则、明事理的人,谁能料到,跟着这玉小刚才几日工夫,竟全然没了底线,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令人‘刮目相看’呐。”段煌曜直言不讳,字字句句都似锋利刀刃,直戳要害。
一旁的御影院长三人将全程瞧得真真切切,武浩和苏娆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涨得紫红,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周身魂力仿若沸腾的开水,肆意涌动,作势就要如猛虎一般冲上前去,好好教训这不要脸的唐三二人一番。御影院长却神色沉稳如山,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却坚韧的魂力阻拦住两人,同时传音安抚道:
“且慢,莫要冲动,相信小段,他行事向来自有分寸。咱们此刻只需在旁静观其变,再者说,有我在这儿兜底,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二人对视一眼,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压下满腔怒火,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目光却依旧如炬,紧盯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
“你说谁是废物!”
玉小刚最听不得别人提及“废物”二字,此刻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瞪大了双眼,上前一步,怒声咆哮道,那架势仿佛要将段煌曜生吞活剥。
“呵,玉小刚,我敬你一声‘大师’,你还真当自己是号了不起的人物了?”
段煌曜满脸不屑,嗤笑一声。
“我自始至终对你师徒二人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你们却揪着收徒这事儿,步步紧逼,逼人太甚。怎么,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言罢,段煌曜猛地将手中金箍棒朝地面重重一砸。“轰”的一声巨响,仿若陨石坠地,地面剧烈震颤,蛛网般的裂痕瞬间以落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雄浑魂力仿若汹涌的涟漪,一圈圈逸散而出,震得唐三二人向后踉跄退了半步。
“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你却这般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撕下你这层遮羞布,将你这废物的真相,赤裸裸地揭露在众人眼前!”
“你说什么!你一个小辈懂什么!对长辈出言不逊,这就是你那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弟?”
玉小刚仗着年长,妄图以辈分压人,使出这老掉牙的道德绑架招数。可段煌曜身为穿越而来、洞悉诸多门道之人,怎会吃这套老旧把戏,只是冷冷一笑,仿若在看滑稽闹剧。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都 40多岁的人了,魂力却停滞在 29级,守着个变异武魂,大半辈子过去,毫无建树,平日里除了扯着嗓子高谈阔论,屁用没有,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听了这话,玉小刚气得浑身发抖,面皮瞬间涨成猪肝色,张嘴正要辩驳,却被段煌曜粗暴打断:
“闭嘴!我还没说完!”
段煌曜顺势将金箍棒扛上肩头,仿若扛着整座大山,气势如虹,继续发难:
“再讲讲你那些狗屁理论,什么‘植物系武魂可以使用动物系的魂环’,这不是废话吗?照你这逻辑,难道我手握锤子武魂,就得满山遍野去找个锤子模样的魂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再者,你提出的‘先天魂力与武魂素质成正比理论:即先天魂力的大小与武魂的素质呈正相关。’还有双生武魂的武魂品质相近,以及那句‘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前两条我且按下不表,就说既然你知晓前两个理论,又怎会说出最后那句?是,武魂品质先天有别,后天努力能弥补些许,这话本没错。”
段煌曜顿了顿,目光仿若寒星,直视玉小刚,掷地有声道:
“可一个先天魂力 1级的普通魂师,和一个先天魂力 6级的普通魂师,多数情况下,前者就算拼了命努力,又怎能轻易追上后者的脚步?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哼,孤陋寡闻。”
玉小刚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强自镇定反驳道:“大陆广袤无垠,奇花异草无数,机缘更是如繁星般散落各处,怎见得前者就一定追不上?”
“你又如何笃定前者定能撞上那些机缘?啊?蓝电霸王龙宗的废物玉小刚?”
段煌曜一语惊人,仿若利箭直击要害,玉小刚听闻自己身世被戳破,神色骤变,满脸惊愕,仿若见了鬼一般。
“你是如何得知……”
“闭嘴!”
段煌曜再次怒喝打断,声若洪钟,响彻四周。
“作为蓝电霸王龙宗宗主的儿子,我不信你老爹没为你寻遍天材地宝,助力你这先天变异武魂、先天魂力半级的儿子修炼。结果呢?40多岁还是个 29级大魂师,这般能耐,连宗内毛头小子都比不上吧?若说武魂不是废物,那你这前半生实打实证明了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够了!!!”玉小刚不堪其辱,双手握拳,仰天怒吼,吼声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你一个小辈懂什么宗内之事?论武魂研究,你又怎会比我精通?”玉小刚又开始拿辈分说事,试图找回一丝颜面。
段煌曜只是轻蔑一笑,突然转头看向唐三:“唐三,我问你,你的第一魂环是吸收的哪种魂兽?你老师又是为何让你选那只魂兽?”
唐三尚未回过神来,玉小刚却抢先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果然是个不懂装懂的小子,我让小三吸收的,正是曼陀罗蛇,有了那种魂兽的剧毒和魂环为小三武魂带来的韧性,不但加强了蓝银草缠绕时的韧性,更是附带上了曼陀罗蛇的毒素,这些又岂是普通植物魂兽能赋予的?”
“呵,这番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这个废物。”段煌曜满脸不屑。
“蓝银草,最强悍之处在于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你却舍本逐末,一味追求那点毒素,强化所谓的缠绕效果。我就问你,蓝银草武魂修炼伊始,施展缠绕控制他人,非得靠特殊魂环强化吗?”
“呵,若只是普通蓝银草,就算缠住别人,没曼陀罗蛇加成,别人随便就能挣脱。”玉小刚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反驳。
“我说过,蓝银草最强的就是生命力,一根不行就两根,两根不行就十根,在充足蓝银草供给下,你觉得旁人能轻易挣脱?”段煌曜对玉小刚的浅薄理解嗤之以鼻。
玉小刚一时语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之词,憋得满脸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
“唐三,武魂蓝银草,先天满魂力,你能推断出唐三是双生武魂这事,你觉得别人看不出来?”段煌曜将当初玉小刚推理过程简述一遍,巧妙隐去唐三第二武魂信息。
“好,按照你的理论,双生武魂必须品质接近,那唐三的蓝银草又岂是普通蓝银草?玉小刚!你想没想过这一点!”段煌曜此刻倒像严厉师长训斥学生,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唐三的蓝银草与普通蓝银草没区别,你与他同村,不会不知道!”玉小刚梗着脖子,涨红着脸争辩。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普通蓝银草,什么武魂能与其成双生武魂?还先天满魂力?”段曜煌直击要害,点明玉小刚疏漏之处。
“我告诉你,玉小刚,唐三的蓝银草现在只是普通模样,只因血脉尚未觉醒!不通过吸收植物系魂环提纯血脉,等他等级上去再吸收强力魂环,唯有爆体而亡这一条路!”
“不可能!”玉小刚方寸大乱,瞪大双眼,额上汗珠滚落,仿若热锅上的蚂蚁,“蓝银草怎么可能有血脉觉醒说法?”
“所以我说,孤陋寡闻的是你!”段煌曜气极反笑,“你可曾听闻蓝银皇的存在?亏你还是研究武魂多年的大师,这点门道都不知,果然是个努力半生,最后只证明自己是废物的沽名钓誉之辈、彻头彻尾的垃圾!”
“你胡说!!!”
玉小刚像是被狠狠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跳如雷,脖颈处青筋暴突,面皮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扯着嗓子高声反驳道:
“我投身武魂研究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翻遍古籍、走访多地,连那些隐秘角落里的传闻轶事都不曾放过,可却从未听闻过有‘蓝银皇’这般名号的魂兽!哼,定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辈,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凭空捏造出来的玩意儿,妄图借此打压我,简直荒谬至极!”
说着,玉小刚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戳向段煌曜,那指尖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眼中更是闪烁着抓到段煌曜话中漏洞的得意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仿佛已然笃定自己识破了对方的谎言,重新掌握了这场对峙的主动权,胸脯也跟着微微挺起,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段煌曜举起金箍棒,棍身笔直,直指玉小刚,仿若审判的利刃,字字如刀:“我胡说?呵,你去问问你那武魂殿的旧友!你猜猜当初武魂殿围杀的魂兽叫什么名字?!哦~~~也对,你这个废物盗取武魂殿的书籍时,是偷不了这等秘辛的,一个 40多岁的废物大魂师又怎么可能偷到有强大魂师镇守的写有秘辛的书籍呢?”
玉小刚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身子剧烈颤抖,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段煌曜,气急攻心,一口逆血夺口而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向后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