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谈 下

看着面前紧紧攥拳的老巫师，哈利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会。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了邓布利多一个问题。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选择成为魔法部的部长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作为魔法界最知名的人物之一，他的生平资料几乎像是公开的一样，所有人都可以查阅。

哈利自然翻阅过有关于他的相关内容，知道了他在逮捕前代黑魔王格林德沃之后如日中天一般的声望。如果那时的邓布利多表现出哪怕一点点想要从政的想法，大把的人都会将他扛上魔法部部长的宝座。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微微张嘴，他似乎是想要开口回答，但最终，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着面前的厄里斯魔镜看了许久。

好半晌之后，低沉的声音才在这间空荡荡的废弃教室之中响起。

“我不是个适合掌握权利的人，哈利。我想，我更适合当一个老师，我很擅长这个。”

哈利能准确地捕捉到他话语中那种隐而不发的痛苦与自责，但同时，他也能感受到面前这名老巫师那坚如磐石的意志。

深吸了一口气，哈利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我得让你向我保证，邓布利多教授。你绝对不能主动去探寻那个存在。”

哈利本来是想与邓布利多结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但他想了想，若是那名象征着变化与魔法的邪神真的有接触邓布利多的意图，这种小把戏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最终，他选择了相信这名老巫师自身的意志与勇气。

听到这话，老巫师皱起了眉。

他语气严肃地提醒道：“哈利，我想我得提醒你，对事物永远使用正确的称呼。对一个名称的恐惧，就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哈利粗暴地打断了他。

“不一样，这和伏地魔这样的跳梁小丑不一样，邓布利多。”

哈利的语气也很不客气，这次他连教授都不叫了。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伟大存在。伟大，但是邪恶。只要你念诵祂的名字，祂就会来注视你，你周围的一切都将在无尽的阴谋和动乱之中失控。哪怕是原体们也会尽量少提起那些存在的真名。”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你说的那些存在，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

“邪神。”

哈利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低头思考了一会，他倒是没有认为哈利会编个谎话来忽悠他。

“听上去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

他语气凝重地说道。

“只是个猜测，教授。但哪怕只是那些存在的手下也相当不容易对付了。相比起你们这些安逸悠哉的巫师，那些恶魔才是真正为了散布混乱和神谕而被他们的主子创造出来的战争造物。”

哈利说道。

“他们是蛰伏在另一个维度的邪恶存在，不要给他们任何能够来到实体宇宙的机会。”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我了解了，让我们用代称吧。”

随后，哈利在地上画了一只抽象的鸟，就像是儿童的简笔画，每当需要指代的时候，他就会指一指地面。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终于是在哈利的描述之中大致理解了情况。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长胡子，总结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自己很有可能是陷入了你所说的那位……所编织的阴谋之中，你虽然不知道祂的目的是什么，但祂似乎想要让你按照某种既定的剧本走下去。”

哈利说道：“而我有理由怀疑，祂所安排的剧本，原本就是你打算执行的计划。”

“很有可能，哈利。我赞同你的观点。”

邓布利多赞同地说。

“只有当我纵容你那些不符合校规或是超出十一岁学生应有的行为的时候，我才能更加明显地感觉到我和我的教授们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所影响。”

眼看与邓布利多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倒是简单了。

“建议分享一下你的‘灭伏计划’吗，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撩起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

“至少现在，我们在消灭伏地魔这一点上已经达成共识了。”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他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既然……那些邪神的目的是想要让你按剧本继续走，那么就干脆让我不要杀死伏地魔了。”

“对我而言不存在这种选项，坐以待毙不是暗黑天使们的风格。”反正邓布利多都听到了，哈利干脆也就不装了。

“无论如何，伏地魔必须死，这对我很重要。”

“虽然我很想问问原因，但我想你是肯定不会和我说的。”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有兴趣听一个长一点的故事吗，哈利？”

“难道你还能从这个世界上找到比消灭伏地魔更重要的事吗？”

哈利反问道。

邓布利多哈哈地笑了起来。

随后，他开始缓缓叙述起1938年的夏日，并说起了那时还名叫汤姆·里德尔的少年。

这确实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哈利不得不在老巫师絮絮叨叨的叙述之中要求他快进掉一些不怎么重要的片段，以求快速把握事情的整体脉络。

这个时候他就很怀念自己的还是星际战士时期拥有的基因侦测神经了。

他知道邓布利多这样的人不可能接受被他灵能读心，但若是他直接从邓布利多身上拿些血肉组织读取记忆，这名老巫师想必不会有任何防备。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伏地魔将死未死的主魂目前正附着在奇洛教授的身上，并且正准备伺机夺取你放在密室之中魔法石，以迎来真正的复活。而且，你怀疑他制造了那种叫魂器的东西以求永生，而且不止一件？”

哈利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我原本的计划是让你——预言之子哈利·波特，驱逐附着在奇洛身上的那道伏地魔灵魂。”

哈利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是驱逐不是消灭？”

“因为我还并不能完全确定莉莉给予你的‘爱之魔法’能将你保护到什么程度，哈利。而且，若是我们直接杀死了伏地魔的主魂，很有可能会对他遗留在世界上的魂器产生一些影响，这可能会导致那些强大的黑魔法物品活性化。”

哈利怎么听怎么感觉专业对口。

抓捕或击杀叛徒（指霍格沃茨叛徒），消灭混沌遗物（指魂器）。

没想到重回十一岁，干的还是在帝国时候的老本行。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暗黑天使传统艺能，走起！

“邓布利多教授，我觉得我们可以玩个大的。”

哈利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