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御前首相琼恩·艾林暂未溘然长逝

在场的数人领着亚瑟，与其他尖石团佣兵在简陋的营地里汇合，并说清楚了亚瑟的来历以及他将会加入尖石团。

一众佣兵刚刚惨遭大败，都是心绪不宁的时候，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亚瑟这个陌生人的加入。

他们在名为琴恩河的岸边歇息，到了太阳完全升起时，才一同上路。

据瘦猴说，他们这一趟是要去最近的科霍尔城邦休整，再盘算今后出路。

佣兵团的马匹在那场一边倒的屠杀中损失同样惨重，以至于十几个佣兵中，有一半是两人共骑一匹马。

亚瑟与瘦猴就是骑在同一匹马上。

瘦猴在前面拉着缰绳，亚瑟坐在后面。

长路漫漫，他们闲聊起来。

从瘦猴口中，亚瑟也得知了些许有关维斯特洛大陆的消息。

如今在位的君王，还是那位劳勃·拜拉席恩，国王之手、御前首相也还是琼恩·艾林。

这位琼恩·艾林，就是劳勃国王、北境守护艾德·史塔克的养父，在「冰与火之歌」的开端，他就已经死去。

换句话说，亚瑟现在所处的时间节点，应当是在「冰与火之歌」主线开始之前。

之所以说“应当”，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厄斯索斯大陆，与维斯特洛大陆隔着一片狭海。

维斯特洛大陆那边的消息传过来需要些时月，说不定琼恩·艾林已经“病死”，尖石团残部的人还不知道。

亚瑟没有在这方面过于纠结，而是转向其他感兴趣的话题。

“击溃你们的那支卡拉萨的卡奥，是谁？”亚瑟好奇地问道。

他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多斯拉克海上的卡奥太多了，他根本不可能全记住名字。

不料，瘦猴还真的说出了一个亚瑟挺熟悉的名字：“是卓戈卡奥。”

亚瑟恍然。

如果尖石团碰上的是卓戈卡奥，那么他们这一战几乎全灭，就不奇怪了。

卓戈卡奥可以说是多斯拉克海中最强大的卡奥，至今在搏斗与征战中没有败绩。

他率领的卡拉萨，更是最庞大的一支卡拉萨，足足四万多名战士，还有不计其数的奴隶。

因此，那些密谋为坦格利安家族复国的野心家，才会试图用丹妮莉丝作为联姻筹码，换取卓戈卡奥的助力。

仅仅五百骑兵的尖石团，打算与卓戈卡奥的卡拉萨掰手腕，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

瘦猴却自嘲道：“原来那位团长，的确是疯了，不过他也没有疯到要带我们去找卓戈卡奥的麻烦。”

“我们的目标其实是另一支规模较小的卡拉萨。”

“只不过到了那里，我们才发觉，那支卡拉萨已经被卓戈卡奥的卡拉萨征服与吞并了。”

“在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卓戈卡奥就下令进攻我们，并亲率卡拉萨冲锋而来，瞬间就冲垮了我们的阵型。”

“团长在乱军中被卓戈卡奥所杀，我们的主力更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最后很有可能只有我们逃了出来。”

瘦猴回忆起当时的血腥场景，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们这群人相当于从地狱里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脱身。

尖石团的幸存者也深切地明白，四百年前那些本该守卫科霍尔城邦的佣兵们，为什么会在多斯拉克人面前望风而溃。

事到如今，大多数佣兵团也都不会与多斯拉克人为敌。

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中的大半城邦与奴隶湾三大城邦，更是定期向多斯拉克人进贡，以换取安宁。

如果可以，瘦猴真希望再也不要面对那种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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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尖石团一行人骑着马匹，远远地看到了那座有着厚重城墙的城邦——科霍尔城邦。

这里就是曾经发生过多斯拉克人入侵，两大佣兵团溃散逃亡，而三千无垢者却硬生生守住城池的科霍尔之战的地方。

一身狼狈的尖石团佣兵们在进入科霍尔城邦的城门前，纷纷下马步行，接受无垢者守卫们的检查。

亚瑟小心翼翼地观察起那些无垢者们。

无垢者们戴着一顶尖刺头盔，手持长矛与盾牌，一个个身材健壮，看不清面容，但是眼神冷漠。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无垢者的长矛上，还绑着一束束发辫。

缘由还是四百年前那场三千无垢者的保卫战。

多斯拉克人有获胜时绑发辫与铃铛，在落败时才剪断发辫的习俗。

他们入侵科霍尔城邦，却败给无垢者时，还活着的多斯拉克人，就把他们的发辫送给了无垢者，以示折服。

无垢者长矛上的发辫，显然纪念的正是四百年前那场击退多斯拉克人的英勇战斗。

也是那一仗，直接奠定了无垢者这种兵种的地位——当然，他们个体的地位仍旧低下，甚至不如一些普通奴隶。

他们秩序井然地把守城门各处，没有因为这是日常的公务而放松警惕。

一旦尖石团有人做出古怪的行动，神经绷紧的他们就立刻会举起长矛、盾牌，蓄势待发。

这时，一位无垢者翻到了亚瑟挎包中的黑色龙蛋，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

“石头。”亚瑟把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他的龙蛋，与后来丹妮莉丝获得的那三颗龙蛋不同。

前者看起来很普通，后者看起来才像是宝贵的龙蛋。

亚瑟又一次煞有介事地编织谎言：

“我的同伴战死了，我和他来自同一个故乡，但是我没有办法把他带回去安葬。

“那边有一个习俗，如果没有办法把亡者的尸首带回故乡，就要把附近一块石头带回去埋葬。”

“这样的石头越大越好，越大，越能让我的同伴灵魂顺着石头标记，回归故乡，永远安息。”

棕熊与瘦猴等佣兵，本来看到他的挎包里翻出一颗黑色椭圆石头，还感到奇怪，听到他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

维斯特洛大陆有七大王国，本来就是风俗各异，某个城镇里有这样的风土人情，也合情合理。

亚瑟抛掉多余的财物，只留下一颗石头，这样的举动，还是为了让他的同伴的灵魂安息，这种性情实在难能可贵。

可见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棕熊与瘦猴都暗暗点头。

无垢者取出漆黑龙蛋，左右看了看，没看出名堂来，感觉它的确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于是就还给了亚瑟。

不久后，尖石团一行十七人全部过关，被放行入内。

科霍尔城邦内的氛围相当复杂，既有作为厄斯索斯大陆东西方自由贸易枢纽的开放，又有邪门诡异的信仰。

这里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中距离亚夏最近的，崇信神祇——“黑山羊”。

也有信“光之王拉赫洛”的，可是只占少数。

黑山羊信仰给科霍尔人带来了活人与牲畜血祭、巫术、魔法等等结合起来的、一听就很不正常的元素。

亚瑟能在街头巷尾，能见到一些神色匆匆、动作诡异的人。

他们给亚瑟的感觉就是骨子里透着一股疯狂的味道。

那位在未来下令砍掉詹姆·兰尼斯特右臂的血戏班佣兵团团长“山羊”瓦格·霍特，就是来自于这里。

瓦格就是一整个科霍尔城邦的小小缩影，如果从小到大不知目睹了多少场血祭，那么喜欢折磨与杀戮就不足为奇了。

尖石团如果是之前五百骑兵的规模，肯定是没办法直接进入科霍尔城邦的。

不过，他们现在仅剩十六人，再加上亚瑟，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当他们在科霍尔城邦内寻找落脚点时，亚瑟忽然注意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