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色 灰色

比安卡·薇欧拉

非常意大利的名字

在1个月前,比安卡的世界是已知的、符合常识的

就像任何一位普通的15岁少女一样,梦想着成为作者、画家亦或是其他充满浪漫的美好职业,她也想过开一家花店,在秋季的米兰和一位英俊、可亲的绅士在自己的店中偶遇

但比安卡知道,她的人生在15岁生日这一天永远改变

她从来都不会甘于平凡

在9月13号,她生日那一天发生的事,比安卡永远都忘不了

最开始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妈妈总是第一个起床给这个温馨平凡的四口之家准备可口的早餐

作为一名厨师,特别是女厨师,妈妈无疑是成功的,她会把孩子们的口味用笔记本记下来,也因为如此,比安卡和哥哥从来没有觉得妈妈做的饭菜难吃过

爸爸和哥哥是第二个起来的,他们简直互为对方的影子,毫不夸张的说,在年幼时,比安卡甚至觉得自己有两个爸爸

他们长得相差无几,都喜欢在早餐就着不加糖的咖啡看共和国报,也一样喜欢在早上吃烟熏香肠

比安卡总是最后一个起床,她会在化妆柜上一直打理到妈妈做完早餐

这是她第15个生日,全家人都会围绕在她身旁,爸爸专门请了一天假,哥哥和妈妈的家族餐厅也停业一天

一切都是那么平凡,但又如此美好

然后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出现了一声敲门

哥哥停下不断翻动共和国报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到长廊

他靠近猫眼,直到镜子能照出他灰色的瞳孔

没有人站在门后,这是今早第一件怪事

他很仔细得透过这个小猫眼查找,但确实没有人

“在你下面!开门!”

哥哥吓了一大跳,脑子发懵的他鬼使神差地开了门

一个只比哥哥膝盖高点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手脚粗大,头也没有像那些得侏儒症的可怜人一样大得不成比例,他背着棕色斜挎包,留着浓密的胡子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矮人吗!”

好吧,比安卡承认,她可怜的哥哥还是真第一次见到童话故事书里才有的矮人

他就这么呆在那儿了,两片嘴唇张张合合,好像是想说些什么

矮人见哥哥说不出话,也不再客气,用肩膀撞开哥哥进了家

“你们谁是比安卡·薇欧拉?这里有你的信!”

他的声音很大,但好像只局限在这个房子里,听哥哥说,在门口散步的卡里诺先生就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对呆在门口的哥哥打招呼

“我是比安卡。”

栗色长发的少女从卧室探出头来,见到了那只小矮人

“呀!”

察觉到不礼貌的少女用手捂着嘴

“我只是有点...”

矮人满不在乎得摆摆手,将他一直背着的斜挎包打开,里面满满都是被塞得乱七八糟的信

“我找找,应该是在这儿,怎么会没有呢..”

哥哥关上门,好奇的爸爸妈妈围着矮人,不时惊叹

“让开!让开!”

矮人有些生气了,用粗壮但短小的手把三人都推开

他找了好一阵子,温柔的妈妈想让他先吃一顿早餐

但矮人拒绝了

“我要先忙完我的活!”

于是大家只能回到餐桌上,不时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

“为你们这些不会魔法的人工作真是麻烦,一个个都蠢笨如猪。”

矮人终于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他向前跃过餐桌,小跑地到少女面前,亲手把那封信交给了她

“祝你生日快乐,小姐,特别是今天。”

小矮人俏皮地眨眨眼

“可以给我一个少女的吻吗?在额头上就行。”

少女照作了,她觉得这个小矮人很可爱,而自己就像动画里的白雪公主

爸爸第一个反应过来,神情紧张的问小矮人

“您刚才说什么...是魔法吗?哦!老天!”

小矮人空手变出了一个紫色奶油蛋糕,爸爸没说完的话马上变成了语无伦次的惊叹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妈妈不可置信地和比安卡一样捂着嘴

“你的生日蛋糕。”

小矮人说

“卡卡很高兴认识你。”

卡卡消失了,众人围着比安卡,哥哥捡起地上的蛋糕放到餐桌上

信封被塞得满满当当,用手撕开后是一卷卷黄色的羊皮纸

“看看它”

爸爸催促着

于是比安卡决定把信读出来

“斯特劳戈魔法学校

校长:庇西斯·霍芬尼尔·卡利拉德·隆比奇·阿德莱德·埃斯佩兰萨,国际巫师会主席,威尼菲托(Venefito,拉丁语)首席法官,嘉德十字大勋章、金羊毛勋章、勃艮第十字勋章、蓝马克一级勋章获得者,大魔法师,英国协会图书馆名誉馆长。”

比安卡清清嗓子,家人们对这一大串头衔都感到不明觉厉但又不明所以

“薇欧拉女士,我们愉快的通知您,您已到达入学标准,本信代表斯特劳戈欢迎您入学,附入学所需书籍和设备一览”

“学校将于本信寄达后的第一个星期二派遣教授指导,我们静候您的回信”

“魔法史教授(男)艾德里安·G·D·奥布里。”

“这看起来很正式。”

爸爸说,他用绢布擦着脸,面有菜色

妈妈倒是对爸爸的反应不以为意,相反,喜悦的红晕在她的脸上久伴不离

“得了吧,我们又不是没有看到那个小矮人的魔法,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人贩子没这么大本事。”

“也就是说”哥哥插了进来

“我会成为一位女巫!”

比安卡兴奋极了

“这就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妈妈微笑着安抚比安卡

“比安卡,看看下面还有什么,最好早做点准备。”

“制服:

四件长袍(最好是黑色或灰色),一顶可佩戴的尖顶长帽(最好同长袍颜色一致),一双皮革手套(推荐飞龙皮),可选择是否购买冬用长袍(黑色或灰色)

注意:所有长袍都要有至少一枚标注姓名的铭牌。”

妈妈点了点头,“这些我一个星期就可以缝好,可以省点钱。”

“我看的童话书里,魔法世界的东西总是特别贵。”

“那个飞龙皮的手套呢?我们要去哪儿找?”哥哥说,“总不能去猎龙吧,话又说回来,我们也找不到龙。”

“那就买”,爸爸倒是底气十足:“我可以去透支点工钱。”

“还有课本呢。”

比安卡说

“所有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基础魔法(1)》亚力山大·R·N·赫尔巴特著

《魔法史》埃尔夫希阿·艾通(Ælfheah Aytone)著

《神秘生物初识(1)》埃德加·赫勒著

《黑魔法原始认知》索利·J·戴尔著

《炼金术理论(第一卷)》温斯坦·爱德华森著

《如何防御》莫达哈里乌斯·法诺比乌斯著

《基础27种魔法药水和药草处理方法》泽维尔·冯·斯坦著

《草药》马多克·夏德蒙著...”

“还有魔杖,坩埚和望远镜。”

“看起来可真不少。”哥哥吐舌,开始计算可能的费用

爸爸和妈妈四处收寻着支票,少女无声把羊皮纸翻了又翻,只到饭菜都冷了才被催促着放下信封

今天可真神奇,她想

...

斯鲁威斯快步下楼,他的教室在城堡的第二层

西里斯还在给学生们上课,作为一个助教,他绝对合格

算了,还是让庇西斯和西里斯说吧

斯鲁威斯略过那间熟悉的教室,他准备整理好行李,今天就出发

“1,9,L,5,9”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编号可以直通到克莱斯特的房间

但愿没记错

所幸,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简仆房间,斯鲁威斯松了一大口气——他平常都是用壁炉的

高大的人影似乎听到客厅传过来的动静,漫不经心地从阴影中拉出影子

“如果不是老东西和我报备,你就等着被前面的小子挤出空间吧。”

“哦,克莱斯特,谢天谢地,你还在这。”

斯鲁威斯好像是见到了大救星,直扑扑得倒在椅子上

“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是...”

“过来不危险,把孩子们带出去才是。”

可怜的斯鲁威斯,这是他第几次被打断了?

“孩子们?庇西斯只给了我一个名字,今年的入学名单也只剩下一个还没入学。”

沃尔夫冈似乎不想解释,他打开房间的门

“坐标被屏蔽了,书架找不到他们,我们只能步行过去。”

“有人在封锁这片空间的出口?”

斯鲁威斯看起来很不安

“就像一个可袋陷阱,专门等着外面的人跳进来,比如你,老家伙看来还挺着急。”

好吧,斯鲁威斯更不安了,一些可怕的预感似乎快要实现

沃尔夫冈平静地走出404号房

“时间快来不及了。”

靳鲁威斯猛地一震,冲刺着向外面追去

...

老师...老师?

苏菲娜抱着头,瘫软在地上,这是她终于从彻底得宁静跳出来后干的第一件事

在她的记忆里,有一个不存在的地方,那儿是一片白色悬崖,好像还有两个人在聊天

他们是谁?

苏菲娜可以肯定她从没见过,但又怎么解释大脑中的景象呢?

两张扑克被查理化成的液体包裹着,好像不时就会突破封锁向苏菲娜袭来

“康纳?康纳!你在哪儿?”

苏菲娜无助地喊家人的名字,泪水终于夺门而出

老师...

眼皮好似垂钓着什么,拉下了窗

于是,黑暗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