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班师回朝

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牛金星一心想逃，寻了个时机，一般士兵岂能挡得住他，深夜趁着四下无人，牛金星带人从北门逃走。

正阳门和东直门在明军手里，北门守卫跟着牛金星跑了。

只剩下南门一千贼军，还在负隅顽抗。

朱由检让军队先困住这些士兵，不急着进攻。

由此，大明皇宫再一次回到朱由检手里。

天色大亮，朱由检牵着太子，进入皇宫。

皇帝在文华殿，召见了群臣。

朱由检高坐在金龙椅之上，接受群臣叩拜。

群臣正装出席，齐齐跪拜在下，高呼圣上洪福齐天，大明中兴在望，陛下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让儿子朱慈烺站在身旁。

“能在乱军中找回太子，朕心甚慰。”

群臣立即高呼万岁，国之梁柱，大位后继有人，此乃天家之幸，群臣之幸，更是江山社稷之大幸。

群臣现在真是激动不已，又对太子见礼：

“臣属参见太子殿下。”

朱慈烺稚嫩的声音响起：

“诸位臣工免礼。”

礼毕，商议国事。

大臣们建议，举行一次返朝登基。

反朝登基，这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朱由检让人检修太和殿，择日再进行大礼。

再次回到京城，不仅是皇帝，就连大臣们，都需要重回老宅，整理修葺。

不过现在城内匪军还没完全清除，卫戍营的官兵还需努力。

卫戍营将军邵宗跪下：

“臣当尽心剿灭城内余贼。”

“事不宜迟，邵将军速去。”

邵宗元领命而去，骁骑营指挥使杨光左禀报：

“皇上，皇宫太大，还没彻底侦查清楚，是否藏有余孽。”

杨光左先前受指派保护太子，由此说道：

“嗯，皇宫危险，杨光左你先带人搜查东宫，若没有危险，打扫出来给太子居住。”

“遵旨。”

“巩永固。”

“臣在。”

“带一百人，驻守皇宫，检查每个角落，不能留下祸患。”

“臣遵旨。”

“参将曾剑涛。”

“末将在。”

“你带一百人，去帮助当朝大臣，驱逐占领他们宅子的人。”

“末将遵旨。”

好了，让这些老臣们，纷纷回家，查看家宅，有被流民或者贼军占据的，立即清除。

剩余大臣，纷纷告退，跟着曾剑涛，回家看宅子去了。

“范尚书，你怎么不去。”

“老臣已经将家宅卖了，逃难去了，现在京城，没有宅子。”

“嗯，你是当朝大臣，没宅子怎么行，去选一座宅子，需要多少钱，到户部去领取便是。”

“老臣，谢陛下隆恩。”

千恩万谢去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方正化，问道：

“马光年怎么没随同朕一起回来。”

“回陛下，他在开垦荒地。”

“派人去把他召回来。”

“是。”

“走，随朕去看看咸福宫。”

二人走在皇城之中，都觉得不可思议，不一会，来到咸福宫，这里宫门虚掩，尘土满地，蛛网遍布。

这里是崇祯之前居住的宫殿，李自成自然不愿意住这里，所以这里就被列为禁区。

“万岁爷，这里还没打扫，暂时不能居住。”

朱由检意识到偌大一个皇宫，需要很多人打理才行。

“走去看看乾清宫。”

二人又来到乾清宫，香火缭绕，富丽堂皇，一看就是李自成常住的地方。

“皇上，您看，住这里行吗？”

这里床单被褥一应俱全，用品装饰华丽，铜炉仙鹤摆放整齐。

朱由检有洁癖，人家住过的他不愿意住，说道：

“烧了吧。”

“啊？”

一看方正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把用品全部烧了，朕岂能用闯贼用过的东西。”

“这个奴婢早就安排下去了，明天就烧。”

“走，去其他地看看。”

乾清宫也不愿意住。

二人走在皇城之中，驸马巩永固跑来禀报：

“皇上，抓了一伙贼军留下的奴婢。”

“在哪里？”

“在慈宁宫。”

那是母妃住的地方，朱由检随后来到慈宁宫，看见一队守卫把一群人，围在院子中。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

“这些是什么人？”

“可能是闯王的宫女太监。”

有个小太监认识方正化，趴在地上高呼：“方公公。”

“小婉子？怎么是你。”

朱由检：“这是谁？”

“这是混堂司的一个小太监，当初入宫的时候见过。”

朱由检：“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不等方正化回答，抢先回答道；

“回万岁爷，奴婢蓝婉儿，叩见陛下。”

朱由检仔细看这个小太监，长得清秀脱俗，一张瓜子脸很精致。

“蓝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回陛下，闯贼入宫，奴婢未能逃得出去，被囚于此，每天给他们洗衣服涮马桶，留了下来。”

朱由检大致明白这人的遭遇，又问道：

“这几个女仆，都是什么人，如实招来。”

那几个宫女叽叽喳喳的全部向皇帝求饶，诉说她们的悲苦，状告李自成如何禽兽不如。

朱由检大为震怒，斥问：“如何禽兽不如，尔等给朕细说。”

“如有一句不实，管教尔等屁股开花。”

众女吓得跪地求饶。

“说。”

几个宫女便将李自成如何虐待她们，以及如何让她们沦为泄欲工具，如何实施凌辱等等全都说了出来。

细数了闯贼十八条罪状，有鞭笞、有绑缚、有马凳、九转还魂等等，不一而足。

听得众将士面红耳赤。

朱由检双拳紧握，愤然道：“这闯贼，果真禽兽不如。”

众女越说越伤心，纷纷求饶，说她们忠于大明，忠于皇帝，只是被迫伺候闯贼，求皇上体恤。

这些也都是苦命女人，没有什么过错，朱由检问道；

“如今闯贼已经逃跑，尔等想去何处谋生？”

“女婢愿意伺候皇上。”

朱由检摇头叹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

几个宫女不言，朱由检摆摆手，罢了，朕不治你们罪，皇宫却是留你们不得。

让侍卫将这些男女带出宫去，自谋生路。

这些人齐齐跪下谢恩：“奴婢叩谢皇恩。”

巩永固带队，让这几人排成一队，齐齐向外走，宫女有十个，太监有六个。

那十个宫女之中，有一个女子，身材丰腴，前凸后翘，引起崇祯注意。

刚刚几个宫女在哭诉，唯独这个女子不作声，而是跪在后面，把头埋得很低。

现在站起来，又是第一个向外走。

“站住。”朱由检出声，叫住这个宫女，那宫女闻言，浑身一震，站着不动。

朱由检让巩永固先带走其他人，单独留下这个女子。

“转过身来。”

那女子不动，双手抱在胸前，双肩微微抖动，显然很恐惧。

这人为什么如此害怕朕，更觉可疑。

方正化前去，双手将那女子搬了过来。

这女子自是低头不语。

朱由检眯着眼，走了过去，伸手抬起她下巴。

女子顺着朱由检手势，抬眸看了一眼皇帝，旋即又避开，将头扭向一边。

这个宫女约莫二十四五岁，浑身散发成熟的韵味，鹅蛋儿似的脸庞，涂有黑灰，把头扭在一边，颈脖到胸沟全部都是雪白。

这不摆明的是故意扮丑吗，当我瞎啊。

你要涂，何不连胸前一片雪白也都一并涂了，或许还能瞒天过海。

这女子有问题。

“刚刚朕已经说了，一句不实，管教屁股开花，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打你？”

那女子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不断摆头，双目泪水夺眶而出：

“皇上饶命。”

崇祯给方正化使了一个眼神，方正化拿了一条长凳放在宫女面前，指着板凳说道：

“趴上去。”

女子脸色吓成什么样不得而知，反正涂了黑灰。

趴在板凳上，不断求饶：“求陛下开恩。”

方正化拿来廷杖，卷起袖子，看着皇帝，等他说个数。

众人都走了，这里只有蓝婉儿吓得跪在一旁，朱由检木然道：

“打。”

这女子丰腴，后翘多肉，方正化也没有省力，啪的一下，打在宫女后臀。

那女子一声惨叫，竟然从板凳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额头汗珠滚落。

才打了一下，就已经痛得几欲昏厥。

方正化看见她爬得正好，角度也合适，高举廷杖还欲再打，被崇祯及时制止。

他是立威，又不想要她的命。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女子趴在地上，哭道：“奴婢都说，奴婢不敢隐瞒皇上。”

这才肯将实情全部说了出来，当真是不打不愿说的主。

原来她是崇祯的尚宫女官，名叫窦美仪。

朱由检看这女子果然姿色倾城，当初他怎么就没注意这个宫女。

“你和李自成是什么情况。”

“王上封我为贵妃。”

原来是李自成的贵妃。

方正化：“大胆，敢直呼闯贼为王上。”

崇祯亦是恨极，冷冷道：“打。”

啪，又对着女子后翘打了一下，不过这次主要是威胁为主，并没有真正用力。

方正化估摸着陛下要是看上这美貌女子，说不定将来成了自己的主子娘娘，那时候自己就遭老罪了。

窦美仪象征性的叫了一声：“啊。”随后瞥了一眼方正化。

窦美仪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李自成的妃子，想趁乱逃跑。

如果窦美仪不想逃跑，而是一心留在皇宫，好好服侍陛下，说不定朱由检反会将她撵出去。

蓝婉儿看见窦美仪被打，心里害怕，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方正化问道；“陛下，蓝婉儿怎么处理？”

朱由检走近，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蓝婉儿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瘦削，面容姣好，一双眼睛很是水灵。

朱由检有些疑惑的问方正化：“这个小太监，净身了吧。”

“回皇上，司礼监管理很严，这小太监已经净身身很久了。”

朱由检猜测，蓝婉儿是因为净身的原因，长得越发漂亮了。

朱由检：“举起双手。”

蓝婉儿举起双手，眸光不敢去看皇帝，只用余光，感受到皇帝尊严，旋即低下头来，仍旧高举双手。

朱由检看他手上，全是皲裂，没有说谎，的确是在负责洗衣服涮马桶。

“方正化，你收蓝婉儿当义子吧。”

“奴婢遵旨。”

蓝婉儿闻言，双目含泪，千恩万谢道：“奴婢谢皇上隆恩，谢方公公抬爱。”

随后又对窦美仪说道：“起来吧。”

窦美仪站了起来，双足无力，站立不稳。

朱由检：“蓝婉儿，你扶着窦美仪下去，就住……”

“住储秀宫吧。”

“奴婢遵旨。”

巩永固这边，带着九个宫女和六个太监，出来到宫外，让他们速速离去，不要在皇城逗留。

几个宫女倒是不舍皇宫，一走一回头。

那几个太监走得很快，霎时就没了踪影。

其中两个太监悄悄潜伏在角落，相互埋怨起来。

“大师兄，刚刚那狗皇帝要留下娘娘，你怎么不动手？”

“二师弟，你说我，你怎么不先动手。”

“我这边拳头都捏紧了。”

“我这边脚还不是插进土里了。”

二人正是李自成请来保护贵妃的神刀门弟子，大师兄叶勇，二师兄朱刚。

叶勇：“哎，别说了，现在怎么办。”

朱刚：“还能怎么办，我觉得，赶紧去给闯王报信，说娘娘被崇祯霸占了。”

叶勇：“狗屁。”

朱刚：“大师兄，你什么意思。”

“二师弟，你现在去报告闯王，他不怪我们保护娘娘不力？”

“也对。”

“回宗门吧。”

“回宗门也不行。”

“为什么。”

朱刚：“我们负责保护娘娘，不过百十号官兵在旁，就不敢动手，传出去，我们也别想在江湖立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先出城再说。”

一队巡逻兵过来，问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

二人站立不动。

巡逻队一队十二人，个个手拿钢刀，举着火把。

队长走过来问道：“站在城门干什么，想出城等明日。”

二人等不及，叶勇使了一个眼神，朱刚立即会意，二人夺刀，杀人，一气呵成。

分工明确准确，一人砍了六个，巡逻队基本没有反抗就全部倒下。

“大师兄，城门锁了。”

“飞上去。”

叶勇摊开双手放在膝盖上，朱刚助跑两步，踩在他手掌上，猛的向上窜起，与此同时，叶勇双手奋力向上一托，大吼一声；

“起。”

朱刚腾空翻转，跃上城墙，取出腰间的绳索，一头绑在腰间，一头扔了下去。

叶勇拉住绳索，腾腾腾，不过三五步，便踏上城墙。

二人站在城墙之上，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

“走吧，回宗门。”

“你不是说，传出去，会被同门笑话吗，还敢回去。”

“哎，咱们两个不说，谁会传出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吧，回去找师弟们来找回这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