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抱着两套都头袍服而来的辛羸再度愣在当场。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连曹氏子弟都对姜防己如此模样了？
等想明白如今的戮恶司几乎真的是姜防己一言而定的衙门之后，他更是心惊不已。
他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姜防己了，越来越惊讶于此人的谋算和行事。
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却就在这三日之间就被姜防己做成了！
以庶民出身跻身第一都头，而后只用区区三天时间，真就彻底坐稳了这第一都头的位子。
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只怕这戮恶司上下就要只知有第一都头，而不知道什么指挥使和司首大人了。
……
一刻钟后，
密集的脚步声响彻而起，
除去唐泽带出去的人，戮恶司全员都已经到了衙门之中。
姜防己淡淡开口道：“章宵、肖川两位都头接连被害，我很悲痛！”
“但，都头之职不能空悬！”
“经过这三日间的考察，薛韬、朱四做事勤勤恳恳，有担当！本都头已经取得三位副指挥使大人的首肯，自今日始，薛韬接替章宵，朱四接替肖川！”
话音响彻之时，戮恶司一众司员一个个面色都是惊讶起来。
都头任命？
任命的……还是薛韬和朱四？
朱四大家都很熟悉了，真正意义上的贱民出身，是比庶民都还低微的山民，他甚至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只能以排行老四草草取了一个朱四的名讳而已。
而薛韬，也同样是庶民出身。
最最重要的是……薛韬和朱四接替的不是唐泽、李强、辛羸这三位庶民出身的都头之位，而是接替的肖川和章宵这两个氏族子弟的都头之位！
那可是氏族把持的位置！
严格来说，氏族那三个都头才是真的都头，庶民这三个都头其实可以算是副都头了。
所有人内心砰砰跳动起来。
章宵麾下的四个心腹随着章宵一起死在了巷子里。
而肖川麾下的心腹则沉默了。
没人反对！
姜防己：“还愣着做什么？”
薛韬和朱四满脸通红的大步上前，而后单膝跪在姜防己面前：“我等必誓死追随大人！誓死捍卫戮恶司！”
姜防己点头，从辛羸手中接过袍服，将之递给薛韬和朱四：“速速更衣！五十个呼吸后，除李强一都留守拷问犯人之外，其余人随我出发！”
“喏！”
五十个呼吸的时间，姜防己和李强朝着监牢之中走去。
肖川的尸体已经被收敛了，但只是以白布简单的盖着。
姜防己掀开白布，取下肖川食指上的储物戒指，而后将之套在食指上。
意念一动之间，两本秘籍浮现而出。
与章宵一般无二，一本普通武学秘籍，一本吐纳法秘籍。
都是九品秘籍。
【九品秘籍《玄火吐纳真诀》抄本……可获得五点不朽点数】
【九品秘籍《若风剑法》抄本……可获得五点不朽点数】
随即，
姜防己将其中的两本秘籍取出，而后把还装着金子和丹药的储物戒指直接丢给了李强：“这里面还有近四十两黄金以及两瓶丹药，金子，去东郊买个小院吧！记在你名下，我和辛羸薛韬他们偶尔会过去。”
“这丹药你也收好，回头被我带去东郊小院的人，人人有份！”
李强微微怔然。
这是要私底下培养自己的班底了？
但就是这样……他才越发感觉到跟着姜防己有前途，是真的有可能在某一天将曹正元挫骨扬灰！
“喏！”
“属下会将卷宗修改，补上蒙面人顺带将肖川储物戒指偷走之事！”
姜防己微微点头：“你先出去吧，我要去看看马帮的几位。”
李强：“喏！”
随着李强离去，姜防己一边朝着关押马帮几人的监牢走去，一边将才得到的两本秘籍吃下。
若是原本他还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去体会幻景，但只是抄本便无需如此麻烦了。
十点不朽点数到账。
若风剑法姜防己没有太在意，已经有破锋八刀、撼地金刚掌和寒月枪的他，其余的武学在不朽点数显得拮据的当下，便意义不大了。
倒是那【玄火吐纳真诀】让他眼前微微一亮。
“平时修炼之时，观想负重一朵玄火，便可将气血、内力、真气印刻进入体内火属性的经脉之中？”
手少阴心经与手太阳小肠经属火，手少阳三焦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在夏至到冬至其间也属火……
“战时若是配合此吐纳之法，任何招式都会有炎热之效果？”
“若是天赋绝佳之人……甚至能借此修炼出玄火功体？”
“功体是什么？”
显然，这又是对庶民完全封锁的一种事物了。
姜防己：“这世界的底层……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过完了牛马般的一生啊……”
心底感叹着的时候，姜防己已经将马华龙的储物戒指扒了下来。
没有弄醒昏死过去的马华龙和其余马帮之人，姜防己直接将储物戒指之中的两本秘籍取出。
一本依然是撼地金刚掌的抄本。
而另一本则是五虎断门刀。
“已经吃过的抄本……再度看见也不会有文字浮现了吗？”
微微可惜。
随即，将九品的五虎断门刀吃下，再度收获五点不朽点数之后，便是转身朝着监牢外走去。
正殿之中，薛韬和朱四已经换上了都头袍服。
随着姜防己走出，众戮恶司司员同时拱手拜礼，曹磊微微愣怔了一下，迅速跟着行礼。
姜防己只是从人群中穿过：“出发！北城区！”
七十余人浩浩荡荡的穿街而过。
直到北城区的边界，也即是书斋前面那一条隔开东南西北四个城区的街道之时，
一队县衙衙役直接走了上来：“站住！北城戒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姜防己微微皱眉。
曹磊：“姜兄！县衙衙役都是氏族之人，莫要起冲突！我上去交涉一下就行了！”
曹磊迅速走出：“我是曹家曹磊！劳烦兄弟们让让，在下定然铭记此情！”
若是以往，曹磊这话一出，自然不会有衙役继续拦着他丝毫。
但今日，
“滚！”
一柄长刀直接朝着曹磊斩来！
曹磊迅速爆退。
长刀划过地面，在刺耳的声音中将地面拉出一条深深的横线。
衙役之中为首之人冷冷的开口道：“越过此线者，死！”
随着死字的音节落下，这一队二十个衙役同时拔刀。
刀光森严！
二十个血气境六重的衙役！
曹磊满心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这可是七十多人看着他来交涉的，也就是说，这七十多人都看到了他的面子其实卵用没有！
但还不等曹磊想明白如何下台，甚至对面衙役的那个‘死’字的音节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姜防己已经一步踏出，追风一般如魅影窜出。
一步，五丈！
手中长刀同时弥漫起一层氤氲之光，刀锋如电一般急速挥出，带出破空之声。
只能看到那氤氲着红色刀势的刀刃没入那衙役的脖子，从其后脖颈透出来。
血溅！
头断！
咚咚落地！
一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