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说小花妈妈已经察觉到溺水一事的蹊跷,因为警察已经到医院取过证,问了她一些问题,并且还要把遗体带回去尸检。
这几天寨子里安排了和她要好的妇女,轮番到小花家守着,她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难以想象她会怎样的崩溃。
阿强哥得到通知,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公安部门也已经立案侦查,寨里的寨佬协同警察一起去通知了小花妈妈。
在通知被害人家属这方面,警察更有经验,也会有相对的专业术语。
登高望重的人年纪比较大,也都生育过,更能理解失去孩子的感受,会尽可能的照顾好小花妈妈的情绪。
而且刑事案的侦察是需要时间的,在执法部门并未公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传谣,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先封口。
小花的这件事,的确令人唏嘘。
……
昼夜更替,又迎来新的一天。
合上笔记本电脑,长嘘一口气,把稿子发给了琪琪。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我的嘴角瞬间勾起“狗子。”
“flower,想我没有。”虽然在和我开着玩笑,但能听出,她的情绪并不高涨。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试探性的问道。
“知我者莫若,我尾巴上的花儿。”
翻了个白眼“再见。”
“哎哎哎~人家都快难受死了。”
“哦?快跟花医生讲讲。”
她收起了嬉皮笑脸“老姚老家的一个小姑娘出事儿了。”
我一愣“老姚跟你说的?”
“老姚昨天接到老家的电话,徒手就捏碎了手里杯子。”
我嘴角一抽。
苟妤朵叹了口气“流了满地的血,给我都吓哭了,缝了15针呢。”
“伤口不能碰水,就让他先居家办公了,我也请了几天假,在家伺候大少爷。”
我提醒苟妤朵“你先顺着点儿他吧,老姚这几天心情肯定不太好。”
“谁敢惹他呀,脸拉的可长了,哎,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简明扼要的讲了一下杨昙花的事情。
电话那头寂静如斯。
“狗子?”我喊了她一声。
“不得好死的小鬼子,心理变态,手段毒辣。”
“公安机关那边,还没有明确的告知,但我认为不止是杀人这么简单。”
“会不会是间谍?还想着侵略我们。”她提高嗓门“再敢来犯,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叹了口气,不由得感叹“觊觎之心,哪只单单它一个国家。”
话题过于沉重,我们俩许久相对无言。
“怪不得老姚那么愤怒呢,我得好好的安慰他。”
“对了,差点忘了一事儿。”她突然兴起。
“前天,我看见你哥了。”
“切,那有什么新鲜的?”
“他和你家司机。就是那个韩伯,还有一个女人,在温泉酒店。”她声音贼兮兮的。
顿时想起嫂子说的,我哥外面有女人,瞬间激动的站起来“什么样子的女人。”
“六、七十岁吧。”她兴奋的说道“那女人和你妈妈长得特别像,我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说完她咯咯咯的笑起来。
肯定是韩伯母“那是韩伯的老婆,是不是我哥带着他们去泡温泉了。”说完,我心里有些不对劲,带着韩伯伯和韩伯母一起去度假,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谁家会带着司机和他老婆去度假呀,要是你们一家人都去了,再顺手带上他们的话,还能理解。”
我思忖了一下“也许是巧合吧。”虽然心里别扭,但也实在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脑海里一个闪现“我哥看见你了吗?”
“没有,看见他们就躲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如果我要是上去打招呼,气氛会很尴尬的。”
我点头“见到我哥也不要提起。”不知怎的,这件事情,我想刻意的瞒住他。
“放心。”苟妤朵声音严肃。
苟妤朵美其名曰的要去给老姚做营养餐,就把电话挂断了。
“花花姐,下来吃饭吧。”小溪在楼下喊我,会心一笑,这个可爱的田螺少年,既帅气,又勤快,还会给人看病,最主要的总想着给我钱。
我花璐璐这是何德何能,找了个神仙弟弟,想到此,我立马拽拽的,摇头晃脑的下了楼。
“阿强哥。”餐桌上,除了小溪,还有阿强哥和一个老伯,就连外婆也在躺椅上躺坐着。
“外婆”打完招呼,我站在小溪身边,眼神看向那个老伯,这个应该就是阿强哥的阿爸,笑着喊了一声“大伯好。”
老伯很和善,皮肤黝黑,一笑满脸褶,挥手让我赶紧入座,嘴里念叨着侗语。
“这是石伯,阿强哥的阿爸。”小溪介绍着,又挪了挪身,示意我挨着他坐。
“烧烤呀”我兴奋的问。
“这是烙锅。”小溪解释着,递给我一份辣椒蘸料“阿强哥搬来的,说是想让你尝尝。”
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既有美食果腹,又有小溪陪伴,幸福感油然而生。
石伯对着我不停的说着,还比划大拇指,肯定是在夸这烙锅的精妙之处。
我笑着点头。
“阿爸”阿强哥对着石伯说着侗语,石伯挠挠头,咧开嘴笑,猜想是在说我听不懂侗族语言。
“石伯能听懂普通话吗?”我问阿强哥。
他点头“说慢一点,可以听懂。”
我有些惊讶“侗族人真的很聪明,侗语晦涩难懂,但是至今为止我见到的寨子里的侗族人都能听懂普通话。”由衷的夸奖着。
阿强哥大笑“也算是为了生活吧,现在寨子里开放了旅游,大家都在想办法做些小买卖,维持一下生活。”
“尝尝这个”小溪给我夹了一筷子煎豆腐。
我点头,豆腐入口,我闭上眼享受,味道绝了,伸手又夹了一块儿腊肉。
“外婆吃哪种菜?”我问小溪。
他指了指旁边的碗,“凉一下。”原来已经装好饭。
“哦”我便不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阿强哥,你没有打算外出务工吗?”我有些好奇,阿强哥是上过大学的,心里会不会有事业导向。
他低头摇了摇“阿爸年纪大了,我想陪着他。”
石伯听到后,冲他连比划带说,阿强哥也一边摆手一边说着。
气氛沉闷起来,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好奇心那么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