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寒春的到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打断了杰洛特与维斯的切磋。

凯尔莫罕内的一处大厅里，壁炉里木柴燃烧得正旺，火焰噼啪作响。

结束训练的维斯正坐在一旁，目光穿过窗外，看着那些稀疏的雨滴落下。

零散的雨水打在玻璃与墙面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

地面上，大地往日所凝聚的铠甲，随着雨水的洗刷不断融化。

春季即将到来，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按照惯例，狼学派的猎魔人们即将离开凯尔莫罕，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直到大雪再次封锁山谷，寒风凛冽时才会再度归来。

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外界局势即将发生巨大变革。

经过一年的发酵，北方各国王庭中那股阴郁、压抑的气氛数个月内马上就会消失。

长久以来的战争威胁，南方帝国的窥视，让这些王国惴惴不安，弥漫着无法言喻的压抑气氛。

然而，在未来的数月内，这一切将会改变。

那些国王和贵族曾经深藏心底的恐惧与疑虑，将会烟消云散，因为曾经令他们困扰的事物，将会不再存在。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南方帝国，是否会正式向北方发动侵略战争。

因为那将会成为历史，尼弗迦德的士兵们已经做好了跨越阿尔梅山脉的的准备。

而那时，对维斯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在刚刚因天球交汇，抵达猎魔人世界的时候，他意外的遇到杰洛特。

身为现代人，维斯拥有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思想与观念。

灵魂中的“底子”让他能够无视那些本地人对猎魔人的歧视，毅然选择了成为杰洛特的学徒。

这本是一个为了自保的权宜之计。

他是否会接受猎魔人突变都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斯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中，与自己最为契合的，竟是这些被人唾弃的猎魔人们。

至于术士，与特莉丝一样，维斯也不喜欢那些自命不凡，冷冰冰的术士。

术士的世界充斥着阴谋、利益与冷酷的计算。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们，注定了维斯在短时间内无法爬到顶点。

而只要维斯没有进入巫师会，那对于真正的术士高层来说，他只是个随时可能变成实验品的消耗品。

只是特莉丝对术士的厌恶比维斯多了一项，那就是术士们教条而仪式化的性爱。

她认为那既乏善可陈，又缺乏快感。

总之，杰洛特对他的教导、维瑟米尔对他的宠爱，还有其他那些因猎魔人学徒才受到的优待。

让维斯已经对猎魔人学徒这个身份有了认同。

而莫吕教授的研究，又让他看到了自己完成猎魔人突变的可能。

作为一名普通的人类，维斯的身体机能始终是他最大的不安与弱点。

尽管他已经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去强化自己的体能和技能，但无论如何，肉体的局限性仍然如影随形。

长剑的挥舞需要全身肌肉的协调与力量。

尤其是在对抗那些强大的怪物时，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精确、迅捷且具备足够的爆发力。

维斯有过多次与怪物激战的经历，虽然他在战斗中能够凭借魔咒与灵活弥补一些体力上的不足，但每一次的挥剑都会让他感到极度疲惫。

手臂的酸痛、肌肉的僵硬，甚至那种被压迫到极限的窒息感，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

如果仅依靠自己这副普通人的身体，他的进步将永远停留在某个瓶颈上。

同样，魔法的施展也依赖于他体能的基础。

暂且抛下还不熟悉的混沌魔法不说。

他所擅长的魔咒，也极度依赖敏锐的动态视觉和快速反应。

而这些技能往往需要极为发达的视觉和体能支持。

维斯的神经无法像杰洛特那样迅速做出反应。

因为普通人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永远无法与真正的猎魔人相比。

当然，某些出色的术士也能通过操控混沌魔力，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与反应速度。

像是威戈佛特兹，才华横溢的巫师会成员。

他的武力，就要比北方第一剑圣的杰洛特更为强悍。

在原本的未来，他将用一根能移形换影的棍子，将杰洛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还打断了杰洛特的一条腿。

鉴于威戈佛特兹的阵营是尼弗迦德帝国，或许可以称其为南方第一棍神。

不过，考虑到威戈佛特兹不知道比杰洛特多活了多少年，这个结果其实并不算是难以接受。

如今的维斯，更加期待恢复年轻的维瑟米尔与威戈佛特兹之间的战斗。

不知道这位经历了二次突变的老猎魔人，与当世顶尖的术士之间孰强孰弱。

将话题回到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上。

无论是术士所依赖的混沌魔力，还是猎魔人那独特的突变之路，都是提升个人实力的途径。

维斯看似还站在这条道路的岔路口上，其实早就已经做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他最终选择继续走下当前的道路，而这一决定的背后，除了对术士的不信任，还有对猎魔人身份的认同。

重大的转折点也就因此出现。

既然决定了保留自己猎魔人的身份，维斯打算改变世人对于猎魔人的态度。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一次牵扯数个王国、帝国，席卷了整片西方大陆的战争，更为合适的时机。

那不仅仅是数个王国、帝国之间的权力斗争，亦是生死存亡的较量。

各方势力争夺的不仅是土地和资源，更是整个大陆未来的命运。

在这种巨大的变动中，任何一个立足点都有可能变成改变历史的转折点。

而对于维斯来说，这恰恰是一个打破束缚、改变猎魔人命运的黄金时机。

战争将改变历史，改变世界的格局，而维斯要做的，就是成为这段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要他能够成为那场战争中关键的力量之一，就能借此改变那些对猎魔人充满偏见和恐惧的目光。

所以他将会在春季到来的时候，随着其他的猎魔人一起离开这里。

一路向南方前进，回到辛特拉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