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10.由项归刘

陈胜起义称王后,派周市占领魏地,立魏咎为魏王。魏王与秦军在临济城下大战。陈平辞别哥哥,跟随一群少年投奔魏王咎,魏王咎任命陈平为太仆。陈平为魏王出谋划策,魏王听不进去。有人在魏王身边讲陈平的坏话,陈平只好离去。

项羽率领义军打到黄河边,陈平前去投靠,随项羽入关打败秦军,立下战功,获得了项羽的封赏,被赐予卿级爵位。项羽率领楚军东归,在彭城建立国都。刘邦率领汉军打回关中,平定三秦,东出函谷关,与项羽争夺天下。殷王司马卬判楚降汉,项羽封陈平为信武君,让他率领魏王咎留在楚国的门客前去镇压,司马卬战败投降,项羽封陈平为都尉,赐给黄金二十镒。没过多久,刘邦再次攻陷殷地,项羽迁怒于此前平定殷地的将士官员,打算把他们全杀了。陈平害怕,把项羽赐给自己的黄金和印绶封存,派人还给项羽,然后只身一人抄小路逃走。

渡黄河的时候,船夫见他身材魁梧,气度不凡,而且单身独行,怀疑他是战败逃亡的将领,猜想他腰中应当藏有金玉宝器。于是就盯住他不放,想杀掉他。陈平害怕,解开衣服,赤身裸体地帮船夫撑船。船夫见他一无所有,就打消了杀人的念头。

陈平逃往修武,投奔汉军。通过魏无知的引荐,被刘邦召见。魏无知是魏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的孙子。陈平与其他七人一起被召见,刘邦安排他们吃饭,然后说:“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陈平说:“我是为要紧的事而来的,我要说的话,今天非说不可,否则就晚了!”于是刘邦就和与陈平交谈,对陈平的见解很欣赏。刘邦问陈平:“你在楚军担任什么职务?”陈平回答:“担任都尉。”刘邦立即任命陈平为都尉,留在身边做参乘(即陪他出行,为他驾驭马车的官员),并负责督察汉军将领。

陈平得宠,众将领一片哗然,都不服气,私下议论说:“大王得到一个楚国逃兵,还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就特许他参乘,还要来监督我们这些老将!”刘邦听到这些议论,反而更加信任陈平。接下来,陈平跟随刘邦东进打到彭城,很快又被项羽打败。刘邦率领残军败退,收拢打散的汉军,驻扎在荥阳,与楚军对峙。刘邦任命陈平为副将,隶属于韩王信,驻扎在广武城。

周勃,灌婴等都向刘邦进谗言,陷害陈平说:“陈平虽然魁梧美貌,不过是像点缀帽子的美玉罢了,未必有什么奇才大略。听说,陈平在家的时候,与嫂子私通;侍奉魏王,不能容身;就去投靠项王,在项王那里没有前途,才逃出来投奔汉军。如今大王却偏偏器重他,授予高官,还让他监督汉军将领。我们还听说,陈平总是敲诈各位将领,给的钱多,就能得到好的职位,给的少,就只能得到差的职位。总之,陈平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请大王明查。”

刘邦听了这些话,对陈平不免产生怀疑,于是召见当初引见陈平的魏无知,当面进行责问。魏无知说:“我看重陈平的是才能,陛下刚才所讲的是品行。品行高尚的有尾生和孝已,但他们对陛下夺取天下没有任何用处,陛下愿意用这样的贤者吗?现在楚汉相争,我推荐善于出奇谋的人,考虑的是他能否发挥作用,是否有利国家。至于与嫂子通奸,收受他人礼金,与夺取天下又有多少关系?”

刘邦又招来陈平,再问:“我听说先生跟随魏王,不如意,前去投奔项王,现在又来投奔我,有信义的人。能这样三心二意吗?”陈平回答:“我追随魏王,魏王不能采纳我的建议,因此改投项王。项王对人不信任,他所重用的人,不是项氏宗亲,就是妻子家族里的兄弟,虽然有奇才也不任用,我只好离开项王。听说汉王能够重用人才,所以才来投奔。我裸身来到汉营,不接受别人送上的礼金,就身无分文。陛下认为我的计谋可用,愿陛下采纳;如果陛下认为我是一个无用之人,陛下所赏赐的黄金、用具都还在,我把它封存起来交还官府,只求保留骸骨,让我回去。”

刘邦听了,向陈平道歉,还给了他丰厚的赏赐,任命他做护军中尉,监督所有将领。众将领这才不敢再说什么。从此陈平一心一意为刘邦“六出奇计”夺取天下,成为西汉安邦定国的著名谋臣。

那是哪六出奇计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