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苦熬向研究所提交了关于那比恩斯岛那座百年古堡的研究报告后,我终于能够迎来短暂的休息日,在没有人打搅能够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我直到翌日黄昏笼罩才睁开双眼,拉开落地窗的纯白色薄纱,让暖橙色的余晖能更直接地照进室内,打开一罐气泡酒,拉环断开的清脆声响和一并涌出的滋啦滋啦响声让你清醒过来,第一口入喉,清新的青提味在口腔中炸开,让你不禁喟叹生活的美好。
我叫希禾,是一个古堡研究员,常年在各个大陆上穿行,研究世界各地古堡的建筑特点以及他们背后的文化。前不久刚在那比恩斯岛的利尔西城堡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工作,刚回国不久,提交研究报告后才有了这样短暂的喘息时刻。
这份工作对于热爱古建筑的我来说不算是负担,虽然耗费的精力大到让我工作和生活的天平形成了极不平衡的大倾斜,我也依旧乐在其中。
在家里度过了三天无人打搅松散而舒适的假期后我如期回到了研究所,新一轮的任务将在克尔里斯,一个坐落于地球西半球常年被雨水和浓雾裹挟的国家展开,此次我们将与当地的一家研究所展开合作,因此不必出动全组成员,只需有一名正副级主任带领三名队员前往。在高强度的任务后,成员们对新任务大多都兴致缺缺,而我却对本次任务充满期待,因为一些幼年时的传说,据说克尔里斯境内曾经存在吸血鬼,那些神秘而阴暗的族群,是我一直好奇的,迫不及待想要探索的。
搭乘直达的航班,跨越晨昏线,我顺利地在克尔里斯首都机场降落,彼时正下着大雨,但是没有起雾,这让我们在地面交通上花费的时间大大减少,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到达事先安排好的酒店后已是傍晚,迅速交流好明天出行的计划后便各自休息,为明天的行程整装。
据消息,那座古堡位于首都郊区的大片森林深处,整理好必要的工作物品后我谨慎地带上了一小瓶驱蚊水和几样简单的药品,将所有物品转进那只陪伴了我多年的登山包后才安心地入睡。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静静地下着,没有呼啸的风也没有轰鸣的雷,只有雨滴时不时拍打在窗上的细小声响和那些淅淅沥沥组成了助眠的的白噪音。
“小姐,能和我跳一支舞吗?”一个肌肤雪白,拥有水润红唇和浓黑眉毛的少年向我伸出手,用那双犹如隐藏在冰川里的湖一样清冷纯澈的双眼含着轻轻的笑意看着我。
我抬手搭上他的肩,随即便在他的牵引下与他在装潢古典而华丽的房间内跳起了古典的西式舞曲,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唯独那张脸没有失焦,我想把他记住,一直注视着,直到一切都被蒙上上了薄纱,让我再也看不清楚他们原本的摸样。
“你会记得我吗?”在所有画面都将消失时,有一道声音响起,然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任何。
克尔里斯清晨的阳光是很难穿破云层的,因此即使已经日出了很久,只要拉上薄薄一层的窗帘布,房间里依旧能昏暗得使你在睡梦中安然。
你被手机铃声叫醒,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将它们都抛在脑后,迅速整装出发。
克尔里斯是个小国,全国只划分了七个州,每个州的面积都不算大,包括首都,车程不远,很快车便停在了所能进入的最深处,剩下了路程得靠步行。
临行前,每位成员配备了一台对讲机,以防手机信号无法被正常接收。
一行人便进入了这片神秘的树林,一路上当地的研究员为我们介绍这片林子,排成一列行走我很难听清前面的人在讲些什么,只好自顾自地走着,不时张望这片原始而古老的被上帝精心塑造的自然之作,一切都显得庄重而肃穆。
一时间好像是沉迷于自然之美,脚步不觉的地放慢,直到视野之内渐渐被白雾笼罩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下队伍一大截,我加快脚步想赶上他们,可是雾气已经浓到我不得不放慢脚步,保证自己在这不平坦的地面上跌倒,我已经完全看不清队伍的影子了,想要使用对讲机呼叫,但好像连对讲机也失灵了,不应该啊,距离并不远,只是因为大雾看不清了而已,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接朝着队伍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出去多远,便脚下一空。
我从小路一侧的斜坡滚了下去,在坡底长满湿软青苔的地面停下,我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除了踩空的拿下扭伤了脚踝和滚下来时手臂被划伤了一条浅浅的口子在往外微微渗着血外便没有别的伤口了,这对常年在户外工作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想为自己简单清理一下伤口,酒精棉刚接触到伤口时的刺激还是让我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有人吗?”前方的雾里传来一道男声,是当地的语言,我以为是研究所的同伴找来了。
“在这边!”我对着若隐若现的人影呼喊。
眼见人影越来越清晰,我站起身来,想看清楚来人是谁。
不是研究所的同伴。
是一个穿着像中世纪油画里的人物一样华丽的年轻男子,身材纤长高挑,皮肤雪白唇色朱红,还有藏在额前碎发后那双若隐若现宛如冰川湖水一般略带凄冷的双眼。你从未见过他却总感觉似曾相识,是幻觉吗。
“您好像受伤了,小姐,还好吗?”仔细一听,他的嗓音也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我一时忘记回答他。
“啊。。不好意思,是的我还好,”
“只是不小心和同伴走散了,可否能麻烦你带路呢?我想去附近那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无名古堡。”
“乐意效劳。”他含笑优雅地回答并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我在他的带领下向森林的深处缓慢地移动着,他也不着急,只是放慢脚步配合我的速度,我得知他叫索伦,在这森林里拥有一处庄园,仅此而已。
他要请我去参观,我以正在执行工作婉拒了他的好意。
就在穿过一个爬满了藤蔓的拱形结构之后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是低血糖吗?
我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模糊失焦,连声音也渐渐模糊。
“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最后只记得自己被打横抱起,就完全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