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在他胸膛上,微微蹭了蹭,道:“被子拉高些,好冷。”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叶明莞尔一笑,将被子拉高,遮住她艳丽的脸。
还是有些疲惫的他,嗅着她怡人的发香,又再次睡去。
而她享受着他的体温,在他心窝吻了一口,也进入梦乡。
--
睡到巳时,好不容易能在寒冬里暖暖睡上一觉的赵棋萱便被叶明吵醒。
耳畔传来一阵搔痒,原本搂在她腰上的右手也在她臀上来回摩娑。
还来不及出声,下一刻她便被他翻身压上,同时吻上她的唇。
身子她只能任他摆布,可头她还扭得开,随即往旁一甩,道:“你先等等……”
修为越高,纯阴之体的影响越大,尤其此时他们还赤裸的相拥着,叶明这一醒来,体力恢复了,登时就被情欲冲昏了头。好在昨夜折腾了她一宿,总是清明几分,见她将头扭开,他自也不会强来,连忙撑起身子,转身背对着她做起,深深吸了口气。
也许人都有些犯贱,见他这个模样,赵棋萱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而是想着要不要勾他两下。
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她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力气,万一他再像昨夜那样折腾一次,她可真会给他活活玩死了,她当然不会尝试,只是拉过被子盖起。
冷静下来后,叶明转头看着缩在被窝里,睡眼惺忪却满脸警戒的赵棋萱,不禁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纯阴之体作用是双向的,昨天失去理智的可不只赵棋萱,几番缠绵后他自然也失去理智,昨夜可说是兽性大发,此时回想起来自然是羞愧难当。
赵棋萱见状,七分好笑、三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正想开口,却连忙打住。
昨夜这么一乱,她竟然差点忘了,她给他折腾一宿,为的可不是要让他抱着睡上一场好觉。总算清醒过来的赵棋萱,理智也回到她的脑中,嗔怒的瞪完一眼后,她神情柔和几分,有些委屈的向他眨了眨眼。
还好此时两人身子没有接触,否则叶明见她这个模样,只怕又要再吻上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叶明低头找起自己的裤子。
她是真没力气了,见叶明转头她也松了口气,随即按着自己准备许久的台词,落寞的道:“叶哥哥,对不起……”
穿上裤子的叶明闻言一愣,抓着上衣便转过身来,奇道:“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怎么反而你先向我道歉?”
看见他胸口的吻痕,赵棋萱愣了下,这才娇媚的看了他一眼,红晕随即爬上面颊,有些颤抖的轻声道:“萱儿、萱儿其实……萱儿其实也想让叶哥哥尽兴的,但是萱儿身子太差了……”
“叶哥哥可以教萱儿阴阳之法吗?”
这才是她这次真正的目的。
她早知道自己是禁不起他这番折腾的。在她看来,男人都会想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尽情释放欲望,只要她先给他折腾这么一宿,再说出这句话,他断然不会拒绝。
洞房前、行房后,恐怕是男人最好说话的两个时间点,何况他本就说过愿意教她阴阳之法,此时她都这么说了,他随即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等你歇好,我这就传你此法。”
--
所谓的谋略,往往是以大势压迫,令人不得不为,这才能料敌机先。其难处并非料到敌人的举动,而是如何先一步造出大势,倘若办不到这点,一切计划都会产生变量。
因为无论是多聪明的人,都无法预测人心。
聪明如赵棋萱,亦没有办法肯定叶明在听见自己的请求后,会不会怀疑昨夜的事都是自己安排好,为了取得阴阳之法的算计。
尤其他还发现过她的谎言,上一次的颠鸾倒凤也是因为她下药之故。
对叶明而言,别提她这一问问得如此诱人,她救了他这么多次,自己又折腾了人家一宿,传个功是理所当然。
可对她而言,叶明点头的动作却慢得过分。
此时她身上一丝不挂,若是他要动手,再多的护身法宝也救不了她。
她很后悔,方才的温暖还是让她松懈了,她应该穿上主腰再问这句话。
她本来就谁都不信。
还好他应下了,看上去没有犹豫,不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
赵棋萱见状松了口气,表面上满脸羞红的她柔声道:“谢谢叶哥哥,萱儿还想歇歇。叶哥哥若不睡了,就将架上的青花龙纹壶把手转向南北。”
“明白。”叶明点点头,走到桌前喝了口茶水,忽然一顿,转头问道:“昨夜烧的水可还有剩?”
赵棋萱面色一红,轻声道:“那萱儿泡过的……叶哥哥若想沐浴,可以唤月季过来。”
虽看似娇羞,这话说完,她却十分专注的看着叶明每一个动作。
只见叶明有些害臊的抓了抓头,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一会让月季姑娘帮忙。”
语毕,他毫不犹豫的走到一旁架上,找到那青花龙纹壶,问道:“这阵法范围多大?”
赵棋萱垂下眸子,双眼微眯,柔声答道:“只有床铺这儿。”
叶明点点头,将壶转过,阵法立马启动,将床铺那儿护了起来,像是床边起了雾似的,看上去有些朦胧。
看着叶明不假思索的动作,她也安心下来。
虽然有时迟钝得令人生气,但至少正事上他并不马虎,明白她体无真元的事有多么重要,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既然如此,便多留一下他的命吧。
无手可枕的她拉过枕头,准备再好好睡上一觉。
很快的,她就对方才的想法后悔了。
床上还留着他的余温和味道。
片刻后,走进浴室的叶明也后悔了。
里头全是昨夜嗅到的馨香。
--
月季将公子交代的事情处理完后,回到忘忧斋,便见他仍模样惬意的坐在屋外,看着这一片毫无特别之处的小园,不禁一愣。
见她过来,叶明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在下不便出这忘忧斋,麻烦姑娘了。”
月季见状连忙回礼道:“公子多礼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却见叶明说完话后没有坐下,仍盯着她瞧,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未有男子和小姐如此亲近,月季自然不敢乱动,乖乖站在原地,甚至欠身回礼的模样都不敢动一下。
见叶明并未看着她的脸,而是盯着她的身子,月季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心道:因为小姐体力不支,他想让我服侍他吗?可这我不会呀。
无论受过多么严苛的训练,又替小姐做过多少脏活,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和小姐年岁相仿的年轻姑娘,一想到昨夜就连总是无比冷静又无所不能的小姐,竟然也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她就不禁羞红了脸。尤其对她来说,以叶明的身分,无论他想让她做什么,身为一个婢女她都只能乖乖照办。
好在叶明并没有叫她暖床,只是笑着问道:“姑娘平时练剑可是在这院子里?”
月季这才明白,原来公子是盯着自己的佩剑,连忙回道:“是的,奴婢得空便会在这院子里练剑,等候小姐吩咐。”
叶明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若姑娘有空,陪在下过两招如何?”这几天他都待在房内,没能好好活动筋骨,可是真闷坏了。
没想到公子会这么说,月季不禁愣了下。此时她身上没有小姐交代的任务,自然不敢拒绝,随即跪下谢恩道:“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