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的魔眼

宽阔的主卧房屋内，老人鬼切文虎的身体突然纵身一闪，立刻从原地失去踪影。

白石晓微微抬头，已经变得猩红的瞳孔里，倒映着一抹森寒的刀光，迎着他的正脸无情斩下。

叮！

清脆的铁器交鸣，在主卧房内的空气里回荡起来。

伴随着鬼切文虎的先手进攻，立于白石晓身侧的花子随之动了起来，娇小的身体如闪电般跳跃出去，握紧手里的红色消防斧，迎上忽然斩来的刀刃，并成功将刀刃格挡下来。

强大的震力在两侧吹起了一缕劲风，拨弄起花子耳旁的乌黑发丝。

紧接着老人手中的刀势又是迅猛一变，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笔直挥向花子的白细脖颈。

刺骨的寒气，让花子感到自己身体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她握住斧头，向后一闪。

刀刃从空气中毫无阻碍划开，死寂的一丝声音都听不到，只有两人踏步的脚步声，以及老人略带苍白的轻咳声，在空气里传播着。

花子摸了摸自己白细的脖颈，那里有些刺痛，一道整齐的浅薄切口在那里浮现，流露出浓黑带有强烈怨气的血液。

她意外的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鬼切文虎手里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武士刀。

人类的武器，伤害到了她？

难道这是什么古代名刀，拥有斩杀魔物的特殊能力？

花子满心不解。

但她也没有多想，只见一股浓黑的气体从她体内喷薄而出，形成了如云雾或是水流一样的实体物质，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她脚尖轻轻在地面一踩。

轰！

小巧的体格如炮弹轰击出去，让大气发出刺耳尖锐的轰鸣。

鬼切文虎陡然瞪大眼睛，一股致命的气息席卷而来，让他年迈却很灵活的身体，下意识收刀，侧身翻滚了出去。

不能硬接！

他虽然看不到花子的模样，但是那恐怖到人类不可能散发出来的强烈恶意，让他明白，他眼里看不见的魔物，此时正变得十分危险。

如果硬接下这一击，他这年迈的身体，不可能撑过一轮。

“真是个顽强的老爷爷呢，花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奇怪的人类。”

一击未中，花子也没有气馁，只是身体悬浮在半空，以好奇的眼神盯着眼前灵活闪避她进攻的年迈老人。

这种灵活的闪避能力，别说年轻力壮的男性，就是寻常的觉醒者，都有点自愧不如。

而花子很确定，这个老人并不是觉醒者，只是一个寻常人类……虽然他的直觉与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

而且，他的灵魂闻起来十分美味，她忍不住想吃掉。

花子？听着空气里回荡的稚嫩嗓音，是小女孩才会发出来的音色，鬼切文虎心思一动。

是都市传说里的花子？

那不是一种十分弱小的杂鱼魔物吗？

虽然对于暗世界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全面，但他过去也不是没有斩杀过魔物，所以知道其中魔物的讯息。

而且，花子这种魔物不应该以‘厕所’为狩猎地点吗？

还是说，这个魔物只是凑巧和那个出名的都市传说同名？

鬼切文虎来不及多想，因为花子的第二波攻势迅疾到来。

他继续踩着灵活的步伐，后退或者侧闪，不与花子正面搏杀。

那从耳边掠过的尖锐轰鸣，证明那绝非人力所能正面抗衡。

这个主卧的空间十分开阔，勉强可以让两人在其中腾挪闪转，有足够的空隙作为施展空间。

花子以飞翔的姿态，在低空中尽情穿插纵横，每一次移动，都会在空气中留下黑红色的轨道痕迹。

目睹这一切的白石晓，也不由得对这位‘年老体衰’的老人暗自赞叹。

明明什么都无法‘看见’，却凭借诡异的直觉，一次又一次闪过花子的攻势，并且偶尔还能挥出刀势进行反击，如果花子不小心，身上还会多出新的伤口。

弱小的魔物，恐怕也早已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不过，这也和花子没有用上全力有关，比如说她的魔眼始终没有展开。

如果动用魔眼的扭曲能力，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瞬间就可以结束战斗。

毕竟花子的魔眼十分适合初见杀，就算是比她强大的觉醒者，在不知道花子魔眼能力的情况下，也会在刹那间被扭断身体死亡。

比起这个……

白石晓目光落在鬼切文虎手中的武士刀上，眼眸里闪过一道好奇之色。

他很确定，这把刀不是什么名刀，但是上面却波动了一种十分奇特的能量物质，好像魔力，又好像灵力，但是仔细观摩之后，发觉和这两种能量又完全不兼容，能量成分无比驳杂。

而这把刀就好像鬼切文虎的半身，血肉相连似的，波动着和鬼切文虎身上气息完全相同的‘磁场’。

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把看上去比较坚硬的刀而已。

“那是妖刀，殿下。”

清水言叶这时低声开口，向白石晓解释那把刀的来历。

“妖刀？”

白石晓眼眸里略有所思。

妖刀，他自然是知道的，是专门供应妖魔邪祟们使用的刀器，拥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能够大幅度提升妖魔的战斗能力。

不过，一个人类持有妖刀？

这怎么看都有点怪异，尤其是这把妖刀还和鬼切文虎血肉相连。

“鬼切文虎，又名鬼切文虎左卫门，在过去有着‘千人斩’的罪恶称号，传闻他在开创鬼切组的时候，亲自斩杀了一千个活人。我想他手里的妖刀，是靠着他一路杀戮，无意间培育出来的。”

清水言叶做出猜测。

虽然这把刀作为妖刀，品质并不好，甚至十分粗鄙，但毫无疑问可以跻身妖刀之列，不是凡人可以驾驭的刀刃。

鬼切文虎之所以可以掌握，并且可以靠这个杀伤魔物，便是因为这把妖刀和他血肉相连，可以受他完全掌控。

握住的时候，就连他干瘪的肌肉，都开始微微饱满起来，身体能力也大幅度提升，超越了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

这个情况下，哪怕对方劈开子弹，近距离躲避子弹的射击，都能轻而易举做到。

而对方今年起码八十岁往上了。

“一千个活人……”

白石晓轻声呢喃。

这位鬼切组组长鬼切文虎的资料，在花子与清水言叶交给他的资料上，是排列在第一位。

关于他的生平与传说数不胜数，最为出名的，莫过于他‘千人斩’的恶名。

在黑帮横行的年代，他一人一刀，硬生生在那种混乱无序的时代，打出了一条通天大道，并集结了一帮无法无天之徒，创立了当时凶名赫赫的鬼切组。

只是一开始他没有当真，毕竟斩杀千人这个难度，就算是很多魔物都无法做到，只是一个人类，又怎么可能？

更何况，他所斩杀的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是和他一样的残暴冷血的黑帮暴徒。

但此时来看，似乎这个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完全是由外人胡乱杜撰出来。

就在这时，鬼切文虎又是一个闪转，轻易躲过了花子的进攻。

可是，没等他继续行动，他的脸色突然气息不顺的涨红起来，剧烈咳嗽了一声，身体都因为这一声咳嗽发生颤抖，一副后继无力的虚弱姿态。

花子瞄准这个时机，丝毫没有给对方再次闪转躲避攻击的机会，直接抡起手里的消防斧，身体闪电冲向鬼切文虎，重重挥下手里的斧头。

叮！

鬼切文虎敏锐‘看’到了花子的攻击轨迹，举刀格挡的瞬间，身体一震。

一股澎湃如海啸的冲击力，让他身体抖如筛糠，苍老的身躯更是不受控制的狼狈翻滚出去。

然而，在他狼狈翻滚的同时，手里依然紧握着妖刀，哪怕嘴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也丝毫不见惧色。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翻滚的方向，正是白石晓和清水言叶所在的方位。

这时他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借助花子的力量，再加上本身的灵活速度，几乎是瞬间，他就突破进了白石晓的安全领域内。

一个踏步，身体迅速翻转回直，没有迟疑，握紧手中的妖刀，以幽冷黑暗的眸光，像是看死人一般凝视着白石晓。

他那苍老，漏如筛子的残破身体，忽然迸发出一股慑人的黑暗气息。

一刹那间，白石晓只看到眼前一片血红，在老人身上，甚至凝结出一道狰狞的恶鬼幻影，在怒目瞪他。

仔细又看的时候，那道恶鬼幻影，又仿佛幻觉一般，从老人身上消失不见。

鬼切文虎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白石晓与清水言叶僵硬至极的面孔，这是被他气息慑服的表现。

一道冰冷的刀芒，在空气里切割开一道白色笔直的横向丝线。

一颗人头滚落下来。

人头的表情，显露的是不可置信的疑惑之色。

“第一个。”

鬼切文虎冷冰冰从口中吐出这句话，接着把视线落向一旁同样身体僵硬住的巫女身上。

“第二……”

啪！

有什么东西缠绕上来，打断了他的攻势。

鬼切文虎低头一看，是一根漆黑如蟒蛇般的触手，缠在了他的脖颈，让他身体无法再向前一步。

展露在触手表皮的吸盘，里面闪烁妖异的血光。

鬼切文虎仔细凝视，才看清楚，那是一颗颗活灵活现的红色眼珠，对着他凝视。

一时之间，鬼切文虎只觉得毛骨悚然，无尽的冰冷与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窒息般的压迫感，让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鬼切文虎眼神恍惚起来，眼前和四周的场景突然上下左右颠倒混乱，大脑和身体直接断去了联系，不受控制。

哐当一声，武士刀坠地的声音响起，他才如梦初醒，恍惚的眼眸冲洗恢复清醒。

然后他整个人惊愕住了。

只见白石晓毫发无伤的站在他面前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而且，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手，也同样消失不见。

唯有那令自己窒息的黑暗与死亡，始终压迫在他身上，让他年迈不堪的身体，无法移动半分。

回想起之前那斩下目标首级的手感，此刻细细回味，才发觉有一丝不太对劲。

鬼切文虎脸上恍悟过来。

“催眠……什么时候？”

“从你之前看到大哥哥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哦。”

花子从‘神隐’的状态中解除，回到了白石晓的身侧，嬉笑着为鬼切文虎贴心解答。

相比起她的进攻系魔眼，和清水言叶的封印系魔眼，白石晓的魔眼，倾向于控制、扰乱和辅助。

可以进行远程凝望与透视，还有具有精神混乱、催眠、记忆操控等令人防不胜防的能力。

这才是白石晓魔眼最可怕的地方，一旦被他的魔眼捕捉，就连自己死亡时，可能目标都畅想在成功击杀敌人的喜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而发动的前提，只需要对上一眼即可。

“原来如此……”

鬼切文虎明白了过来。

知道自己输得不冤。

他斩杀过的人类不计其数，但是死在他手里的人类，虽然都是恶棍凶徒，但也没有脱离正常人类的范畴。

可是他敌对魔物和觉醒者的经验太少了，哪怕心里已经高估了，但最终还是低估了超凡之人能力的防不胜防。

白石晓看着满脸颓废，全身肌肉重新干瘪下去的老人，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

磅礴的黑雾，如暴走的洪流，形成了小型龙卷风，迅速挤占了四处空间，将这里围拢的密不透气。

一根根漆黑，如蟒蛇粗壮的触手，从黑暗中涌动出来，在地板上，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攀登，如蛇群蜿蜒前行。

看着从四面八方包围而至的触手，鬼切文虎任由这些诡异之物缠绕身体，从腿部到腹部，从手掌到肩膀，一寸一寸都被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到此为止了。鬼切文虎眼眸里闪过一道黯然之色，坦然接受了自己遭到制裁的命运。

杀人者，人恒杀之。

在他决定踏上这条杀戮之路的时候，就做好了某一天被人杀死的觉悟。

“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你这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面太可惜了……”

在鬼切文虎茫然的目光中，白石晓泰然自若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微笑。

“你这身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技艺，往后就为我所用吧。”

包围住鬼切文虎的触手，逐渐形成了黑色肉茧。

连带着落地的妖刀，也被吸收进肉茧之中，进行改造。

晶莹的血管里，流动着虹彩般的流体物质。

“大哥哥，不是觉醒者也可以成为眷属吗？”

花子在一旁忽然开口询问，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白石晓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程度，脸上的表情无比悠然。

“以凡人之身，养育出与自身血脉相连的妖刀，他的存在比单纯的觉醒者与魔物更要有趣。从目前来看，他值得我使用一个名额。”

当然，如果对方转化为眷属之后，展示不出他的价值所在，到时候重新收回就可以了。

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只是那样一来，掌握鬼切组，将其发展为‘瞳’组织下属机构的事情，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静默的房屋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突然，黑色肉茧中传来了一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成功孕育出来了。

在三人静默的视线中，黑色肉茧突然啪一声，没有征兆从中间撕裂开来。

如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零碎的黑色血肉，如漆黑的血雨洒向四周，构成了一副地狱绘画的扭曲场景。

盛开的黑色肉莲中央，浓黑的雾气缭绕，一道略显矮小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其中浮现。

身体佝偻，看上去虚弱不堪，风一吹就会倒地的样子。

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刀刃上附着红色如人体血管一样的纤维组织，血管里面流动着鲜血，宛如活物，发出寒冷幽暗的气息。

老人微微抬起头，将自己的眼睛暴露出来。

漆黑的眼白，一对猩红的眼珠子上，中间多出一道笔直的紫色切痕，好比眼睛上长出了横向的刀疤，分成上下两半。

白石晓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老人的这对‘魔眼’，心想着对方魔眼的能力，会是什么。

清水言叶的魔眼是封印，花子的魔眼是扭曲，他对老人鬼切文虎的魔眼，心里有着十分浓厚的期待。

而一旁的清水言叶与花子，在见到对方的‘魔眼’刹那，也在瞬间展示出自己的魔眼——赤色六芒星与相互逆转的旋涡状瞳孔。

因为在鬼切文虎展示魔眼的那一刻，一股凌厉，仿佛能直接切碎人肉体的刺痛感，扑面而来，让她们身体本能产生了警觉。

虽然还不明白对方魔眼的具体特性，但恐怕也和她们的魔眼一样，能力诡异莫测。

……

次日，凌晨。

“早上好，爷爷。”

鬼切琉姬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主宅走去，向自己的爷爷鬼切文虎问好。

毕竟自己爷爷的身体，在上一年七八月份的时候，就开始急剧恶化。

直到今年开始，身体再一次恶化，情况变得十分严重。

按照鬼切组内私人医师做出来的判断，她的爷爷鬼切文虎，身体器官衰竭的十分严重，即便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大概率也熬不到今年年底。

因为这个原因，鬼切组最近的动作都变得低调许多，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一些容易和其他黑道组织发生冲突的事情，只要不是重要的部分，能舍则舍。

但比起这个更严重的是，是内部声音的不统一。

一些组织里的元老，已经开始为争夺下一届组长位置，进行激烈的权力争斗。

这样下去，还不等其他势力插手，鬼切组就得自己四分五裂。

只是……

她看着一大早就在院落里活动筋骨，面色红润的爷爷鬼切文虎，眼眸里闪过茫然之色。

明明在今天之前，还是病入膏肓的脆弱姿态，怎么一夜过去，精神饱满不说，就连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少了些许，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进行了逆流，重返青春。

这不正常的样子，就连站在一旁的高壮男子渡边，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震惊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爷爷，您的身体……”

鬼切琉姬走上来，大脑迷迷糊糊，她头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

同时，心里也产生了新的担忧，这会不会就是书上说的‘回光返照’？

“是琉姬啊，今天你也起来很早，不再睡一会儿吗？”

鬼切文虎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慈祥微笑。

“是的。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鬼切琉姬关注着自己爷爷的身体，对方的身体不是好一些，而是好过头了。

而且也排除了回光返照的可能，这种情况，比起医学奇迹更要诡异。

毕竟自己爷爷的身体，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自然衰竭，换言之，是即将寿终正寝，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快要抵达极限。

现如今再精湛的医疗技术，再昂贵的药物，也不能让人避免自然死亡。

可是，这违背常识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所以，昨天晚上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爷爷鬼切文虎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现在看上去年轻了许多，身体机能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咳咳。”鬼切文虎轻声咳了咳，但脸上已经没有了苍白，是一种健康与饱满的红润，“嗯，身体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会时不时咳嗽，但已经不碍事了。”

鬼切琉姬沉默着点头。

她没有询问自己爷爷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对方想说明的时候，自然会向她解释。

既然此刻没有托盘出原因，想必还不到让她知晓真相的时候。

“渡边，关于我身体好转的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如果有干部过来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就说我的身体和之前一样，明白了吗？”

鬼切文虎转头看向一旁恭敬站立着的渡边，对他进行吩咐。

“好的，Boss。”

渡边重重点头。

“另外，这个东西你拿着，可以用来提升你的实力。”

说着，鬼切文虎手掌一个翻转，一颗鲜活的眼球出现在掌心。

鬼切琉姬看到自己爷爷掌心突然出现一颗眼球，双手惊讶捂住自己的小嘴，身体害怕的后退一步，差点叫出声来。

渡边则没有丝毫惊慌，毕竟只是眼球而已，他替鬼切文虎处理脏活的时候，更劲爆的东西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他只是不太明白鬼切文虎话语中的意思是什么。

一颗眼球，就能提升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