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士道所说的话——「我不是来杀你的」,少女根本一点都不相信这句台词。
这表示少女正处于无法信任他人的环境中。
让人难以承受的痛心感觉。
“——人类……”
士道下意识地出声说话。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想杀掉你。”
“…………”
少女睁大眼睛,收回原本抓着士道头发的手。
接下来,少女以疑惑的眼神凝视着士道的脸。片刻之后,才轻启双唇道:
“……是吗?”
“啊啊,没错。”
“我所见过的人类算都说我非死不可。”
“没有……这回事。”
“…………”
少女没有回答,双手绕到背后。
她半眯起眼睛、紧闭嘴巴——再次露出不信任士道所言的表情。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没有要杀我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因为——那个……”
“士道。”
就在士道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右耳传来琴里的声音。
“——又是选择题啊。”
琴里舔了舔嘴唇,看着荧幕中央的选项。
①「当然是因为想要见你一面啊。」
②「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
③「这是巧合啦,巧合!」
集结每一位船员的结果立刻显示在手上的荧幕。最多人选择的答案是①
“哎呀,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应该不能选择②—士道,总之先选择最安全的回答吧。就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见她一面。”
琴里对着麦克风如此说道。然后,荧幕中的士道一边站起来一边开口说话。
“为……为了见你一面。”
“……?”
少女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
“见我?为什么?”
就在少女歪着头提出问题的瞬间,荧幕上再次出现选项。
①「我对你有兴趣」
②「为了与你相爱」
③「我有事情要问你」
琴里用手轻轻摸着下巴,然后,回答②的统计结果汇聚在手中的荧幕上。
“这个时候应该直接一点啊,司令!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才行!”
“如果不说清楚,这个女孩是不会懂得!”
从舰桥下方传来船员们的声音。
“那么,天野,你觉得呢。”
“抱歉司令,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那好吧。如果选①或③,应该又会被问问题吧——士道。答案是②。”
面对麦克风下达指令。瞬间,士道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啊……那个啊……”
接收到琴里的指令,士道开始变得语不伦次,目光也开始游移不定。
“怎么了?说不出来吗?这代表你出现在我身边是毫无理由的?还是说——”
少女的眼神再次透露出凶狠的目光。士道慌慌张张的一边挥手一边说话:
“我…我是……为了与你相……爱?”
“………………”
士道说完的瞬间,少女将手摆成手刀的姿势后横向挥出去。
一瞬间,一道风刃掠过士道头顶正上方——劈开教室的墙壁后继续向外飞去。
“呜啊……!”
“……不要开玩笑。”
露出相当忧郁的神情,少女低声呢喃。
“………………!”
士道咽下口水。
刚才感受到的恐惧瞬间消失,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啊啊,对了,就是这个表情。
士道最讨厌的,这个表情。
丝毫不认为会有人关爱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的表情。
士道下意识地开口说话:
“我……是为了与你说话……所在才来到这里。”
士道如此道——仿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少女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我想,和你,说话。不管谈论哪种内容都可以。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无视我的请求。但是,请你明白一件事。我——”
“士道,冷静一点。”
“不要拦他司令,他做的很对。”
就在琴里想要阻止时,枫劝下了她。士道还在继续。
因为,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人对这名少女伸出援助之手。
或许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情况。但是少女身边却没有能对她说出这句话的人。
士道拥有父亲、母亲,还有琴里的陪伴。
但是,她却是孤单一人。
既然如此——那就由士道来告诉她。
“我——不会,否定你。”
咚一声,士道站稳脚步,然后一字一句地清楚说道。
“…………!”
少女皱着眉,将视线从士道身上移开。
“……士道,你说你叫做士道吧?”
“——没错。”
“你真的不会否定我吗?”
“真的。”
“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
士道毫无迟疑的马上回答。接着,少女拨拨头发,发出类似吸鼻子般的声音再次转过头来。
“——哼。”
露出皱眉撇嘴的表情,抱起双臂。
“我才不会被那种话欺骗呢!笨~蛋!笨~蛋!”
“所以,我——”
“……但是呢,那个……”
少女露出复杂的表情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你是第一个想要认真与我交谈的人类……所以我就稍微利用你来获得这个世界的情报吧。”
说完后,少女再次哼了一声。
“……什……什么?”
“我刚刚说我没有跟人类说过话。没错,我只是为了获得情报而已。嗯,重要。情报十分重要。”
少女说话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少女的表情似乎变得较为柔和了。
“是……是吗……”
士道搔了骚脸颊,如此回应。
这……总而言之,第一次接触算是成功了吧?
就在士道感到困惑的时候,右耳传来琴里的声音。
“——做的很好。就这样继续下去。”
“啊,好……”
然后,少女迈开大步,开始慢慢的查看教室外围。
“不过,如果你敢做出可疑的举动,我就会在你身上挖出一个大洞。”
“……OK,我明白了。”
少女一边听着士道的回答,一边在教室里缓缓走动。
“士道。”
“什……什么?”
“——我问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看过这种地方。”
说完,少女一边行走,一边来回抚摸没倒下的桌子。
“咦……啊啊,这里是学校——教室,哎,就是像我这种年纪的学生们学习的地方。坐在那个位置上,像这样。”
“什么?”
少女惊讶地睁大双眼。
“这些桌子全都有人坐吗?别开玩笑了。有将近四十几张呢。”
“不,是真的喔。”
士道一边说话,一边搔了搔脸颊。
少女只要一现身,街道上就会响起紧急避难的警报声。所以少女见过的人类应该只有AST而已吧。所以人数应该没有这么多。
“喂——”
原本打算呼唤少女的名字——士道话说到一半却哽在喉咙里。
“嗯?”
似乎是察觉到士道的异样,少女皱起眉头。
然后,将手抵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
“……对了,如果出现交谈的对象,那就有必要了。”
点点头。
“士道——你想怎么称呼我?”
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少女如此说道。
“……啊?”
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士道反问少女。
少女抱起双臂,以高傲的口吻继续说∶
“帮我取个名字。”
“…………”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
——责任重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在心中惨叫。
“我……我吗?”
“没错。反正我只会跟你交谈。不会有问题的。”
“呜哇,又来一个重大难题呀。”
坐在舰长席的琴里搔了搔脸颊。
“……嗯,该怎么回答呢?”
仿佛在附和琴里所说的话,位于舰桥下方的令音低声说道。虽然舰桥响起警报声,但是荧幕却没有显示任何选项。
因为光是以AI随机组成名字,数量就会多到无法显示在屏幕上吧?
“冷静下来,士道。千万不要一时着急就说出奇怪的名字哦。”
语毕,琴里站起来,朝着船员们大声说话∶
“全体人员注意!现在立刻思考她的名字,然后将结果传送到我的终端机!”
她说完,将视线移往荧幕上。已经有数明船员将名字的提案传送过来。
“我看看……川越!美佐子不是你离婚太太的名字吗!”
“对……对不起,因为我想不出其它名字……”
从司令室下方传来充满歉意的男性声音。
“……真是的。其它还有……丽钟?干本,这个读音要怎么念啊?”
“KURARABERU!”
“驳回!”
「叩叩」,舰桥上突然响起模糊声响。
恐怕是士道用手指轻敲耳机所造成的声音吧。
看向荧幕,发现少女环抱着双臂,仿佛等到厌烦般,不停地用手指敲击手肘。
琴里快速地将画面看过一次。没有合适的意见。「唉」一声,琴里大大叹了口气。
真是一群缺乏品味的部下们还有一个不参加的家伙。琴里无奈地摇摇头。
眺望着少女的美丽容貌。应该只有古典高尚而优雅的名字才配的上她吧。没错,例如——
“阿留!”
“阿留!你的名字就叫做阿留!”
士道话说一半,司令室内突然亮起红灯,并且发出哔——哔——的尖锐声音。
“出现蓝色模式,是不高兴的状态!”
其中一名船员模样慌张,以粗暴的语气如此说到。
显示在打荧幕上的好感度计量表在瞬间迅速降低。
顺带一提,画面里士道的脚边,咚喀喀喀喀喀喀!犹如机关枪般的小光球连续不断地倾泄而下。
“呜哇啊啊啊啊!”
“……琴里?”
令音的声音里充满不解。
“咦?真是奇怪。我认为这是一个拥有古典风味的好名字呀!”
“太古典了吧!”
枫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额头浮现血管,少女如此说到。
“抱……抱歉……等我一下……”
仔细想想,「阿留」根本不是个好名字啊。看着从地板冉冉升起的烟雾,士道一边将身子缩成一团,一边咒骂自己的思虑不周。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全国的老婆婆们,不过现代的女孩实在不适合取这个名字。
就在士道思考时,枫从琴里手中抢过麦克风对士道话道∶
“很重要吗?”
“天野?”
“名字真的对她很重要吗?士道,你要记住。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你的认可。不要犹犹豫豫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天野。”
听到枫的话士道也冷静下来了。就像枫说的,名字对于眼前的少女来说并不重要,她想要的仅仅只是存在被认可。
“十香!”
理清思绪的士道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嗯?”
“你……你觉得……怎么样呢?”
“…………”
少女沉默了一会……
“哎呀,好吧。至少比阿留好。”
士道露出显而易见而又仓皇失措的苦笑,抓了抓后脑勺。
不过……随之而来的后悔却重重压在心头。
因为两人是在四月十日(注∶十香的日文发音同十日)初次见面,所以才随意取了这个名字。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天对于眼前的少女来说是极其特别的一天。
“……我在搞什么呀……”
“你刚刚说什么?”
“啊!不,没什么……”
慌慌张张地挥手。少女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继续追问。
紧接着,少女一步一步地走向士道身旁。
“所以—十香这两个字该这么写呢?”
“啊啊,要这样写——”
士道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后写下「十香」二字。
“嗯。”少女轻哼一声,模仿士道的举动,用指尖在黑板上写字。
“啊,这样不对。要使用粉笔才能写出字……”
士道话才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因为少女手指接触过的部分都变成整齐漂亮的刮痕,黑板上出现歪歪扭扭的「十香」二字。
“什么?”
“……不,没什么。”
“是吗?”
少女如此说道。凝视着自己书写的文字,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士道。”
“什……什么事?”
“十香。”
“呃?”
“十香。这是我的名字。很好听吧?”
“对……对呀……”
该怎么说呢……聪各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件会让人感到害臊的事情啊。
士道稍微挪开视线,搔搔脸颊。
但是,少女——十香再次出声说话。
“士道!”
……即使是士道也明白十香的意图。
“十……十香……”
士道说出这个名字后,十香一脸满足地扬起嘴角。
“……!”
心脏,怦通跳了一下。
这么说来,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十香的笑容。
然后,就在此时……
“——咦……?”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震动整间校舍。
青色的屏障出现在士道身后帮他稳住身子。
“发……发生什么事……?”
耳边传来的枫的声音。
“是AST。”
“士道,趴到地板上!”
右耳传来琴里的声音。
“咦……?”
“先别管那么多,快点!”
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士道还是按照指示趴在地板上。
下一瞬间,响起「喀喀喀喀喀喀」的巨响,教室玻璃再同一时间破解,而且对侧墙壁也刻下无数弹痕。犹如黑帮火拼的景像。
“这……这是什么啊……!”
就在此时,士道抬起头来。
十香露出与士道相处时完全不同的表情,视线紧盯着破烂窗户外面。
当然,别说子弹,就连玻璃碎片都没有碰触到十香。
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
“——十香!”
不自觉地,士道呼唤了那个名字。
“……!”
十香突然回过神来,视线从外头转移到士道身上。
虽然还响着激烈枪声,不过,对于二年四班教室的攻击总算暂时停歇。
士道一边注视着外头的情况,一边站起身。然后,十香背上地低垂着双眼。
“快逃吧,士道。如果你继续跟我在一起,迟早会被同伴杀死的。”
“…………”
士道沉默不语地咽了一口口水。
士道将双唇紧闭成一直线,然后一屁股坐到十香脚边。
“啊——?”
十香睁大眼睛。
“你在做什么?赶快——”
“我才不管那么多……!现在应该是你与我对话时间啊。不要在意那种小事——你想要获得这个世界的情报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
十香瞬间露出惊讶神情,然后在士道的正对面坐下来。
◇
「——」
折纸身穿接线套装,双手握着巨大的格林机枪。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将全数子弹朝着校舍发射出去。
“——怎么样?精灵出现了吗?”
透过耳麦里内藏的通讯器听见燎子的声音。
“还无法确认。”
没有停止攻击,折纸回答道。
折纸一边亲手发动射击,一边睁大眼睛瞪视着逐渐崩坏的校舍。
“……嗯?那是——”
燎子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也难怪。因为教室里除了精灵之外,还有另一名看起来像是少年的人类——是来不及逃走的学生吗?
“那……那是怎么回事。精灵正在攻击他吗——?”
燎子皱着眉如此说到。
但是,折纸缺毫无反应,只是继续凝视着教室。
直到她看清那位少年的身影。
「——————!」
折纸突然睁大眼睛。
因为,那名少年就是——折纸的同班同学——五河士道!
“折纸——?”
身旁的燎子惊讶地对她说话。
但是,折纸没有回应,只是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向装备在身上的显示装置下达高速机动性的指令。
“等等,折纸!”
◇
置身于被枪林弹雨摧残过的教室中,与女子面对面说话。
……当然,这是未曾有过的体验。
或许是因为十香的强大,大量的子弹避开两人而后贯穿校舍。
然后,不知道谈了多久之后——士道的耳边传来琴里的声音。
“——数值渐渐稳定下来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你可以试着主动发问。我们想获得精灵的情报。”
听到这番话,士道稍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到∶
“喂——十香。”
“什么?”
“你……到底是何种存在?”
“嗯?”
听到士道地质问,十香皱起眉头。
“——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
“我说的是事实。我也没办法呀——不知道多久以前,我突然从那里出生。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件事情。所有记忆既扭曲又暧昧。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
“是……是这样吗……?”
士道搔着脸颊如此说到。十香叹了口气,抱起双臂。
“就是这样。当我突然出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那些机器人军团就已经飞翔在天空中了。”
“机……机器人军团……?”
“就是那些会发出砰砰砰吵杂声音的人类们。”
她大概是在说AST吧。士道不自觉地露出苦笑。
然后,紧接着从耳机里传来犹如答对谜题时所播放的轻快电子音效。
“好机会,士道!”
“啊……?什么?”
“精灵的好感度计量表已经超过七十了!如果想要更近一步发展的话,就要趁现在了!”
“更近一步发展……我应该怎么做呢?”
“嗯~这个嘛。总之……试着对她提出约会邀请吧?”
“什么……!”
听到琴里的话,士道不禁大叫出声。
“嗯?怎么了,士道?”
因为士道的声音而做出回应,十香将视线挪到对方身上。
“啧——!没什么,请不要介意!”
“………………”
即使急忙说出掩饰的话语,十香依旧以惊讶的眼神凝视着士道。
“快点约她呀!一鼓作气提升彼此之间的亲密度。快点!”
“……就算你这么说……但是只到这家伙走出去,AST就会……”
“所以才要这么做。你得拜托她下次现界时,必须逃进大型建筑物里。无论是水族馆、电影院、百货公司都可以。如果能进入地下设施更好。这样一来,AST就无法直接进入了。”
“……唔,嗯嗯。”
“你从刚刚开始就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果然是在策划着如何杀掉我吗?”
“不,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士道慌慌张张的阻止眼露凶光,让光球出现在指尖的十香。
“那么快点说!你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
“呜……”
士道的脸颊渗出汗水,低声嘟囔。然后,右耳传来犹如嘲弄般的声音。
“你看吧,快点认命吧!约会!约会!约会!”
于是,或许是琴里煽动舰桥内的船员们,从耳机的另一侧响起像是远雷般的约会团呼口号。
“约会!”
“约会!”
“约会!”
“啊~我知道啦!”
士道发出认命的叫声。
事实上,士道完全明白琴里的意思,也明白下一个阶段事先布局的重要性。但是……还怎么说呢?哎,这实在有点难为情啊。
“那个……十香。”
“嗯,什么?”
“那……那个……你……下……下次要不要跟我……”
“嗯?”
“约……约会……呢?”
十香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什么是约会?”
“这……这个嘛……”
总觉得相当难为情,士道移开视线,搔了搔脸颊。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右耳突然传来琴里略为大声的声音。
“——士道!AST开始移动了!”
“什么……!”
顾不得眼前的十香也会听见,士道忍不住大叫出声。
瞬间——不知从何时变成开放空间的教室外头,出现折纸的身影。
“——!”
十香的表情在瞬间变得严厉,紧接着原地摊开手掌。
然后,过没多久,让拿在手上的粗犷机械出现光刃之后,折纸便开始攻击十香。
足以与焊接现场比拟的火花四处飞散。
“呜——”
“——不解风情!”
十香大喝一声,以阻挡光刃的那只手,连同折纸一起挥开。
“…………!”
微微咬紧牙关的折纸被吹飞到后方——但是,折纸立即调整姿势,姿势完美的降落到在弹痕累累的地板上。
“啧——又是你吗?”
轻轻甩了甩直接挡住刀刃的手,十香以唾弃的语气如此说道。
折纸瞄了士道一眼,发出像是安心般的叹息声。
然后,随即重新握紧不熟悉的武器,以冷淡的视线看向十香。
“……”
看见这副场景的十香也稍微撇了士道一眼,接着用后脚跟踏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地板。
“——〈鏖杀公〉!”
瞬间,从教室地板隆起之处出现一个王座。
“什……”
“走!”
就在这时枫突然出现,将手放到士道肩膀上带着他回到〈佛拉克西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