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阑摇摇晃晃站起,
他看着远处的青年,鲜血流淌的嘴角微张,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大老远跑这一趟变成了笑话。
还试探!还想通过与强者交手有所感悟!
许青南连碰都没碰他就把他秒了,而且明显留手了,要不然他现在恐怕已经只是一具尸体。
就在他起身后,许青南动了,缓缓走来。
“武途走到极致是圆满,突破圆满成宗师,以你的天赋悟性,再加上你这一途已经有了四顾剑这座大山,你想借剑道踏足宗师可能性几乎没有!”
对于武道之人,能指点,许青南向来不吝啬。
他来到云之阑面前,继续到:“大宗师之境,除了天赋悟性,还要有与之匹配的心性和足够的气势!北齐的苦荷,你的师傅四顾剑,流云散手叶流云,还有宫中那位不知名的大宗师,我相信他们都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才成就大宗师!”
听着许青南的话,云之阑既欣喜,又有些迷茫:“你的意思是......若我想成为大宗师只有放弃现在的路?”
许青南实话实说:“只是比你现在的机会大上一点,大宗师,不是那么好练的,这天下多少武者,明面上也不过四大宗师而已!”
哪怕身上痛得汗水没停过,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云之阑还是一下抓到了许青南说的重点,问到:“明面上?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不被人知的大宗师?”
“我说过!武道没有绝对!”
许青南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其实除了四大宗师还有没有其他大宗师,他也很疑惑。
但他更倾向于有。
他所练的那本前朝功法上有过记载,大概在千年前,有过一个武道极为昌盛的时代,那时候的大宗师还不是现在这么稀有,更是有好几位宗师之上的存在。
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据说是北境无尽雪原中涌出来了大恐怖,之后九品上的武者,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奇死亡或者消失。
不仅是高阶武者,最诡异的是很多修炼功法也离奇消失,出过大宗师的功法更是至此一本不留。
从那之后,成为大宗师变得极为困难,甚至那段历史也被什么未知存在刻意抹去,鲜有记载。
自在范闲口中听到神庙,他便有所猜测,那段历史的消亡,会不会与神庙有关?
因为传说中的神庙就在北境雪原的某处。
可如果是这样,神庙究竟是什么存在?为何又要限制武道的发展?
看来等晋级大宗师之后,有必要去找找那所谓的神庙了!
..................
许青南折返进城,往海天盛筵回去。
皇宫中,御书房。
洪四庠躬身一旁汇报了方才之事。
等他说完,庆帝将信将疑道:“真是四顾剑的人?”
“当初小范大人醉酒成诗那夜我见过四顾剑这位首徒,今日那人九品上的身手,四顾剑法已得精髓,此人虽有蒙面,但身形对得上,老奴基本可以断定,此人就是云之阑!“
得到洪四庠肯定,庆帝自顾到:“云之阑出现在京都,应该是来试探那人是否是大宗师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宫?”
“老奴也纳闷!还有陛下,老奴之所以去东宫,是得到有人传信儿!”
洪四庠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纸条展示起来:“是一个宫女交于老奴的,老奴已经盘问过了,那宫女并不知情。”
“有意思!”庆帝笑了笑:“知道云之阑在东宫,还故意引你前去,这是有人在故意给太子设套啊!当朝储君,却与东夷城来往密切,此事若是坐实!再于民间肆传,太子的民望,将一泻千里!”
洪四庠问到:“陛下!要不要深究此事?”
他觉得,只要是不利于太子的,李承泽的嫌疑就是最大。
但他只是个奴才,并不想置喙皇家之事,哪怕有所猜疑,也只会是一无所知。
宫中做事,眼色要准,但脑子却没必要太聪明。
“不用!”
庆帝大手一挥:“不管是谁,下了套就会收网,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朕越来越期待明日的朝会了!”
................
“老师!大皇子来了!”
回到海天盛筵,一进门庭,洪竹迎了过来。
“李成儒?”
许青南有些意外。
李成儒不管与他还是李凌宣都没啥交情,他怎么会来?
而且传言李成儒心性罡直,一向不喜掺和政事,若非和亲,怕是都不愿回京都,他来会是因为什么事?
许青南疑惑中,洪竹继续:“此刻正在会客厅,殿下让我在此候您!说是您回来直接去会客厅!”
“算了!既然殿下在,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不管李成儒所来何事,有李凌宣在,他相信自己在不在的其实没啥区别。
说到底,他就是个办事人员,最终下决定的是李凌宣。
从前庭回到自己屋中,
一进屋,他看到桑文和佟玲聊得正欢,看到他进屋,瞬间收笑,双双起身恭迎。
“许公子!您回来!”
“大人您回来了!”
两人一行礼,许青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府中对自己的称呼有些太杂了。
洪竹是叫老师,杨万里称为许兄,其他姑娘有叫公子的,有叫大人的,也有叫主人的!
还是应该有个统一才好!
他道:“以后你们统一称呼我许公就好!”
“是!”
两女委身应承。
“你们出去吧!我要练功了!”
他吩咐问,两女行礼退了出去。
等两人离去,他就地盘坐了起来。
今日看洪四庠与云之阑交手,他有些新的感悟,正好试试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盘坐小半个时辰,他睁开了眼。
他那点感悟没能冲开桎梏,连点波动都没有。
也是此时,有脚步声近来,就轻缓来看,是李凌宣。
不多时,李凌宣果然出现,走进了屋中。
“李成儒走了?”
许青南没有起身,盘坐问到。
“走了!”
李凌宣来到了许青南面前,俯视又言:“名义上是来看我这个妹妹,实际是替李承乾来说情的!”
许青南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到:“传言他不是忌讳党争吗?”
“他说了,他就是还个人情,没有掺和的意思!”
“人情?”
“那日城门外自他见过北齐大公主后,魂快被勾走了!李承乾答应过帮他向庆帝请奏完婚之事!作为交换,他则来替李承乾求情!其实就是传个话!”
李凌宣说着,移身走到了堂桌前坐了下来,又道:“李承乾的意思,不管是史家镇,还是赖名成的污蔑,亦或是东夷城高手入东宫的事,他都可以当作只是老二的手笔,还说老二能给的,他也能给!”
“你怎么说?”
比起太子的拉拢,他更好奇李凌宣怎么想的。
李凌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提起了茶壶。
可最终她也没倒,而是又将茶壶缓缓放下了,道:“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已经猜到了我是在对付他,为何还要谈和?还重点强调老二能给的他能给,老二办不到的他能办到!”
许青南不以为然:“不用纠结!这就是个说辞!难不成他还能把皇后绑了送给你手刃报仇?”
李凌宣突然扭头看来:“会不会.....他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