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煌了然,之前为什么每隔十来分钟就要不停的按压穴位进行刺激,那是因为仅仅利用外力无法做到充分刺激关键穴道部位,只能通过不断反复“打补丁”的方式来抑制。
而现在,他有自信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这么控制下去,将自己的双手保持在正常人体的电流范围内。
同样的,能抑制也就能释放,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所谓的“穴位”能够控制自己双臂的电流,因为那里就是关键的神经、肌肉纤维以及诸多生物电汇聚的关键“涡流点”。
只要施加刺激就可以影响到那里的“电路通畅”,从而改变其“下游”部位的电流。
林煌再次酝酿了几分钟又重新试验了一把,利用后背及躯干的电流重新刺激那三个穴位,很快双臂之上又再度闪烁起明亮的数字。
“终于找到了,这就是我想要的‘开关’!”
就是这样,所谓的“开关”就在自己体内,在这些“电路”交汇神经聚集之处,只要施加适当的刺激就能达成“通电”和“断电”的效果。
而不出意料的话这种“电路”在传统医术里面被称为——“经脉”。
经络的交汇形成了穴位,而针对穴位的刺激又可以反过来影响经络,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分离。
“难怪现代解剖学一直都没法发现所谓的‘窍穴’和经脉,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中医基础理论作为框架指导医学,跟什么血管、神经这种实际存在的生物结构不同,经络和穴位本身是一种生物现象聚合产生的抽象概念!它是人体内部的‘电路’,由无数的神经信号、生物微电流组成”
“而解剖的都是尸体,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生物电,不过就算活着靠解剖也是看不见这些‘电路’的,除非有什么仪器能检测到这些深埋在身体血肉之中静静流淌的电流”
“古人所说的什么‘炁’,不管是导引还是运化,让所谓的‘炁’流转周身沿着经络运行就能强身健体的说法恐怕都改改了,所谓的‘炁’就是电啊!练功打坐用意识引导‘炁’运行周天,说白了不就是用自体生物电在给自己做微弱的‘电疗’么”
但是电疗么,有好有坏,刺激的好了引起正向反馈和良性循环那当然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了,但若是一个失误造成了负面作用指不定就会“烧坏”什么神经或脏器。
这就是所谓的练功练出了内伤或着走火入魔,多半就是哪根脑神经被自己的生物电破坏了,直接疯了傻了。
再一想想为什么针灸一般用的都是银针?
除却银本身有一点杀菌效果外,会不会是因为银本身是一种优良导体,对于穴位和经脉中的电流可以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呢?
思路一打开,林煌便停不下来。
不过想到这里林煌就是一个激灵,他可不想自己把自己炼废,赶紧回神注视自身,可能相比于普通人来说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能直接看到电流强度。
“嗯?数字怎么变红了?”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自己脊背处灵台穴部位的数字在慢慢变大的过程中,由原来的银色渐渐变成了红色,先是微红,然后还在不断加深!
这种红色带给他一种危机感,让他下意识的立刻停止刺激,将汇聚的电流分解开来,随着穴位上的电流数值减小,红色褪去又恢复成了正常的银色。
“这大概就是警示,如果我继续这么用意识强迫电流刺激,恐怕会对这个穴位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没想到这个神奇的“电流视觉”还具备熔断报警的作用,如此一来他倒是不用担心“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七窍生烟了。
“但是还不够啊”
盘坐山岩,林煌微微一叹。
“我现在仅仅是知道这三个穴位可以影响双臂,那其他的呢?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都会有相应的穴位‘开关’才对。不行,我得跟紧那老村医好好研究研究,可千万不能放跑这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
“你怎么又来了?!”
推了推生锈的老花镜,这位老村医有点诧异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老先生,我回去就照着你的法子做了,果然有效,您真是妙手回春有神医风范……”
“唉唉唉……打住打住!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林煌尴尬得一挠头,本以为谁都愿听戴高帽的好话,但是这老头明显不吃这套。
“那什么,就是我还想继续请教您医术方面的学问,除了昨天你指出的这几道位置,是否还有别的要穴能控制我身上这电……呃,‘阳气’?”
老头没有作声,只是伏在那破破烂烂的桌台上自顾的写着什么药方似的,隔了几分钟才转过来微微低头,一双老眼从镜框上面露出。
“怎么你想学啊?”
“嗯”
林煌点头。
“要学费和医疗费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下山去取!”
“呵,口气不小,你有多少钱?”
老村医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呃……你要多少?”
林煌一愣,看个“病”而已能要多少钱。
“一个亿零六千八百五十万”
轻描淡写的,老村医十分顺溜得说出来个数字,仿佛单位不是人民币,而是欢乐豆。
“告辞!”
“呵呵,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有毅力”
“这是毅力的事吗?这是能力,钞能力!”
不过林煌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是这么多钱?你要在这盖所医院?而且为什么还有整有零的”
“逗你玩的不行吗?”老村医摆摆手表示不想再继续扯这个犊子,“所以啊,年轻人别老谈钱不钱,太俗了”
“俗了,那您来点不俗的?”
“这样吧。”
老村医踱着步子走到门口往前一指,在哪个方向上有一座郁郁葱葱的翠绿山峰。
“你去那山头上给我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看见最高的那棵樟子树了没?”
“看到了,隔着这么老远都能看得清楚,这树得有四五层楼高吧?恐怕有几百岁了?”
“那树梢上有一个鸟窝,是一对红头山兀鸠的窝,每年春末夏初之时会在那交配下蛋,前几日我在山里听到雌鸟的叫声,估摸着这两天该是已经下蛋了,你去给我摸一个回来”
“记住,只准摸一个,而且不能惊了大鸟,若是受惊的话来年它们便不在这里落窝了,更不能伤了它们,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哦”
“我老头子身子骨不行了,你要有能耐办到这点小事,我给你免费坐诊如何?”
林煌沉思了一会点点头:“我试试”
上树掏鸟蛋这不算什么难事,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不能惊了那对大鸟,需要点技术。
说罢他便出发了,然后直到黄昏才回来。
夕阳西下,鹅黄的斜阳像帷幕一样落在群山壑谷之上,一道踉跄身影缓缓从远山的斜影下露出轮廓。
衣衫褴褛步伐沉重,一边走的同时一边还低声咕囔念叨着什么。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特么去的时候他怎么不告诉我那棵大树下还有一个野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