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的背重重地撞在学生群里，那批被灰手控制的学生好像失去了感觉，任凭陆赫压在他们身上。
陆赫狼狈地站起身，看着从容的张讲师和身旁的灵鳐。
只剩1/3的灵能了，在抗一击的话，灵能差不多就耗完了。
陆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张讲师，他比教学楼的那只S级恶灵还要强。
“你们‘培训班’究竟想做什么？”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透露一点，”张讲师缓缓开口道，“一场实验，事关人类进化的实验。”
“你入睡后做梦吗？”张讲师看着面前的陆赫，问道。
两人之间距离不足半米，但张讲师却丝毫不担心陆赫会突然出手。
“我一般深度睡眠，不做梦。”陆赫答道。
张讲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人类对梦境的研究始终不够深入，但很多学者都不知道一个因素，那就是灵能。”
张讲师扶起一位躺在地上不动的男生，抚摸着对方脖子上的灰手：
“这个灰色的手臂正是灵能所组成的，我们命名为梦境之手，它能让没有灵能的普通人陷入到梦境之中，从而让我们深入调查梦境。”
陆赫看着张讲师始终平静的表情：“只因为这个？”
他环顾着四周被梦境之手所控制住的双眼无神的学生，在人生最至关重要的阶段，被所谓的研究而困在梦境之中。
陆赫一把揪住张讲师的领口，黑色的瞳孔慢慢浮现出红色：
“少拿别人的人生做实验，你们这群混账用自己的人生去做实验！”
张讲师忽然一笑，摊开双手，向陆赫展示自己手中那支神秘的激光笔：
“这就是实验的装置，可它只能让普通人长出梦境之手，对我们拥有灵能的人而言，它不起任何作用。”
他撇开陆赫抓住自己的手：
“灵能是区分人的唯一标准，没有灵能的人是实验用的小白鼠，而有灵能的人是科学家，我希望你能尽早明白这个道理。”
张讲师回头看着瑟瑟发抖的戴熠：
“而愿意跑腿的小白鼠，则可以免受实验。”
张讲师指着陆赫的胸膛，反问道：
“说到底，你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装正义了，你难道没有通过灵能获利过吗，你做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陆赫沉默了，没有灵能的话，首先他肯定拿不到灵能调查组这份带编制的工资。
张讲师看陆赫一言不发继续说道：
“我们的研究就是为了让人类进化，是为了帮助所有人类适应这个存在灵能的世界，你也可以选择加入……”
张讲师话还没说完，陆赫就一拳打过来。
张讲师一把抓住陆赫的拳头，随手一挥，陆赫整个人就飞在半空。
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灵鳐出现在半空，撞飞了陆赫。
陆赫撞在停车场的墙上，无力地滑落在地上，低着头。
“你应该没多少灵能了吧。”
张讲师将灵鳐吸收回体内，看着一动不动的陆赫：“为何执迷不悟了？”
“我也不清楚，”陆赫抬起头，说道，“但我师姐今天和我提了一嘴，对社会中险恶的人心也要多加防备。”
“你师姐说得一定就是对的吗？”张讲师问道。
“我也不知道，”陆赫笑出了声，“但师姐救过我命，她也救过很多普通人的命，比起你这种漠视普通人生命的家伙，我更愿意相信我师姐。”
陆赫吃力地站起身，看着远处的张讲师：“我也知道我战胜不了你，和你聊天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也谢谢你愿意告知我这么多事情。”
张讲师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在他的目光下，陆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
【到此一日笔】
师姐，对不起啊，这个限制器刚拿到还没捂热乎，就要使用了……
“站住！”
张讲师明显认出了【到此一日笔】，灵能化成鳐鱼飞快地冲向陆赫。
陆赫举起【到此一日笔】，大喊道：
“我陆赫到此一日游！”
就在灵鳐撞向陆赫的刹那，他消失不见。
灵鳐撞在墙上，产生的晃动让戴熠吓了一跳。
“这到底怎么回事？”戴熠问着一旁脸色难看的张讲师。
“【到此一日笔】，这小子是灵能调查组的？”张讲师不停喃喃道，“得快点找到那个小子的行踪才行……”
一把木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脑后，张讲师转身察觉到的时候，木锤已经砸向了他。
咚！
张讲师全身覆盖灵能，被击退数步。
一道刺耳的鸣叫声响起，灵能化成的鸟张开翅膀，化作利箭刺穿了张讲师的灵鳐。
这只突然出现的灵鸟化作灵能回到了张讲师面前的女生。
“‘培训班’的江湖骗子，”天门曦握住自己的实木锤子，“想对我师弟做什么？”
……
陆赫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就出现在之前和天门曦待过的披萨店。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这里的店员和顾客却丝毫不惊讶。
陆赫摸索着口袋，【到此一日笔】已经消失了，确实只能用一次。
虽然很心疼，但陆赫觉得自己如果不用，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当务之急是先联系师姐！
陆赫掏出手机，才发现齐鑫一直在给自己打电话。
他想了想，先给齐鑫回电。
“喂，老陆！”电话那头齐鑫的声音非常着急。
“怎么了？”
“你没去那个口语培训吧？”
“没啊，”陆赫撒谎，“怎么了？”
“没去就好，那个恐怕是传销组织。”齐鑫松了一口气。
“啊？”
齐鑫在电话里向陆赫解释了一切。
陆赫皱着眉头听完着一切，挂断齐鑫的电话后，赶紧拨通了天门曦的电话，但对方却一直不接……
“好久不见啊，陆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陆赫的思绪。
谁啊？
理论上不可能是大学同学，因为对方不会用‘好久不见’这样的话语来打招呼，可如果是熟人，这座城市陆赫大概只认识一个林佳佳，可这声音听着也不像是女生。
他转过头，却呆住了。
男生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对方身上看上去非常昂贵的西装和这家披萨店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最关键的是……
“李正海？”陆赫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的小学同学，高中的天才校友以及害死田瞳的幕后黑手，李正海此刻出现在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