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烤鱼店,我还是按照以往那样点了餐,虽然只有我和清月姐两个人,但是清月姐是一个小鸟胃,喜欢少吃多食,而且喜欢吃很多口味,所以我干脆就每样都点了些,就算点多了,还有宿舍的三个人帮忙分担。
我嘴里嚼着米饭,有些含糊不清的问清月姐:“姐,你看我点了这么多吃的,你慢慢吃,顺便你也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呗?”
“先吃,先吃。会告诉你的。”清月姐气定神闲的样子让给我无比心慌。
“姐,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会茶饭不思的。”
“爱吃不吃。”清月姐白眼一翻,“你不吃我吃。”
我只好作罢,因为清月姐就是这样一个认真的人,不想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说的。不过,既然她答应了要告诉我,那自然也会在合适的时候认真的告诉我。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美食,我却毫无胃口。我迫切的想知道小宋的近况,也迫切的想有一个补错的机会,以及一份肯定的答案。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艳丽的蝴蝶环绕在你身侧,你会觉得它十分美丽,于是摊开双手,想要迫切的让它飞在你的手心细细端详。可是它总是不会你的意思,你既恼怒,又感觉无奈,最终只能放下双手,细心呵护它,让这份美好不被别人夺走。
我心痒难安,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看着清月姐吃完了饭,然后满意且优雅的擦了擦嘴。
“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不过你得带路。”清月姐拍了一下我的肩。
“去哪?”
“上次你带小宋去的地方。”
我蓦然一惊,脑海中本能的浮现出那条秦淮河,那道难过哭泣的身影,以及那袅袅飘浮的橘黄色烟雾。
“去哪里干嘛?”我不太想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那里看看,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带我去那里,我再告诉你。”
手握信息的人总是能主掌别人的行为。我只好打车,带着清月姐来到了秦淮河边。今天的天气很好,此刻也临近夜晚,我们到的时候也算是抓住了夕阳的尾巴。天边呈现出淡紫色和粉红色,就像是女神的丝绸,无意掉落人间。此刻只能看到远处的几栋大楼,呆呆地树立着,与这古朴且充满韵味的落日格格不入。
就在这样的日月更替下,发生了多少的分分合合,多少的喜怒哀乐。佛教和基督教都将世间的悲欢离合归结于神,可是总会有一种可能,神一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观察着我们,看着恩爱的人离开了自己,看着与不爱的人度过一生,看着我们的碌碌无为,和无能为力。
我只是本能的感叹一句:“这落日,不如......那天。”
在清月姐的催促下,我带着她穿过竹林,来到了那天的河畔。今天的星子明显要暗淡许多,因为水中没有倒影,也没有香薰,只有冷冰冰的手电筒。
“你们就在这地方......酿酿酱酱?”清月姐的脸色有点暗沉,因为刚刚过来的时候,她差点摔了一跤。
“姐,别乱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轻声开口,似乎怕自己的到来破坏掉了这些回忆的宁静,“就是这里。”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但是物品不会,环境不会。人生那么长,我们不会一直记住一个不往来的人,但是总会有熟悉的环境记录下这一切,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你回想起来,将那些本该忘却的回忆,浮现在你眼前,好像就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