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失忆了吗?”
回来的记忆,此时他是一点一滴也没有印象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酒店的,并且还睡了一觉,手机没有找到。
窗外很是安静,没有一个路过的人,这大概就是山上的常态了。
心中如何想,也只有他知道了,那窗外落进的光,淡淡带着忧伤。
是橘黄色的,从这里可以看见,山色不再,或许以前是荒山野岭,如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所图不明,可心得以解脱。
他没来过这里,但应该就是三清宫里的酒店,时间不知道几点了,摸索着看房间里的东西,不一会儿,在一处地方,摸到了房间的灯开关。
房间在开关按下的那一刻,顿时澄亮无比,令他意外的是,那淡淡的檀香,竟然是从一个香炉里出来,是为了防蚊。
他在电视柜旁边的衣柜里,找到了外套,摸索一阵,总算拿到了手机,以及那一叠金钱。
“呼”
松了一口气,这是身上唯一值钱的两样东西,也是此行的必备之物。
“意思就是说,我真来山上了?”
他很困顿,想着自己怀疑的那个答案,却总是出乎意料之外,看着手机的时间,脸上露出了莫名的表情。
“半夜三更了?怪不得外面那么冷清,这几天天气看起来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下冬雨,千万别下雪那么早,不然难办了。”
自己就带了一件外套,一件毛衣,以及几件换洗的内衫,身体再能抗,外面这世界也会少去了。
翻开手机看里面的内容,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只记得在大殿里面跪拜时,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心情也很复杂,自己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怕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自己整整睡了一天,不知道谁目睹了自己的全部过程,现在已经很确认,这里真的怪邪乎的。
而想来之前的那最后一句话,又是何意。
隐隐约约听见这样说着,哪怕当时混乱不堪,却真真切切的在耳朵里响起。
“引玄蛇入体,化九朵莲花蓬,孕九子玄翼,渡凡躯,由心化,血潮天星勘明移,道尘一物演混沌。”
而他脱离暗潮,睁开双眼时,已然躺在床上了,他在找,可以解释的话语。
《道》里面说,那存世之物,有灵性的事物,是称之为玄蛇,修道者最爱之物,一生都在追求,望得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他有些后悔,那本书他看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分不清,那梦别之话,到底出自哪里,可玄蛇之说,却是真真切切。
《道》里面有一句话,仿佛印证了玄蛇之物,他很苦楚,这做的梦,早已脱离了他认为的奇异,似乎有些事情,是他也说不出来的。
“逆物由虚来,如气如水如惊魔,万番束一缕,得化乾坤移,轮转渚宜,梦休一世迟,化物语如是,天地劫空。”
“滴空化茧,万宇始矣。”
这都是《道》之所言,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东西,在他看来,偏离了道理的本质,可却有大篇幅描述,足足超过了两页多,甚至阿公的注释,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可想想也是,这世间哪里有这种东西,这不是教人入魔吗?
新社会新气象,定然是不能够再做这种偏离人道的执念,是以他也就不再关注。
他走至门处,打开门,伸出头,往两边看了看,冷清而幽暗,通道绵长,不知尽头在何处。
对面是另一个房间,写着3159,而抬头看了自己的门牌号,写着3160。
门上贴着神像,这幽暗的光,还是有点吓人,不过据说这是道教的一员,常来这里的人都寻以为常。
再关上门,挂上了防盗锁,能够安排自己这样的,那只有刘教授和阿廖了。
回到床上,关灯。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睡意,闻着檀香,迷迷糊糊的。
他仿佛又做了一个梦,可是又记不清是否做了梦,总是听见有人在喊他,说有空再来,在等他。
这回不同,总觉得混乱之中,光格外的刺眼,他不由的努力挣扎睁开了双眼。
入眼之中,是一缕光。
“哦,天亮了~”
“句句句……”
忽然,听见了敲门声,传来了阿廖的声音,敲的有些急骤。
“楚哥,醒了没有?怎么还挂了防盗锁了~快出来,都七点多了,刘教授叫我带你去吃早餐了。”
“楚哥?”
“来了,等下。”
黄楚有些尴尬,回应了下,平时在学校,哪怕没有闹钟,或者别人叫,他都是六点二十之前,就自己醒了。
并且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无缘无故的在天尊像前,昏睡了过去,这件事情不好解释,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程。
他都怀疑了,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平时的生活里,他一直都是很好的,并且这山上也是有医疗部的,他不信没有对他做过检查。
施施然的下了床,穿着自己的鞋子,走至门处,果然门被打开了,他这种算是不正常入住,怕是酒店都会多关注,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房卡。
黄楚也是怕阿廖突然进来,他就算正常的,也会吓的不正常。
“哟,经过了一夜,楚哥你红光满面啊~”
阿廖不提昨天的事情,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溜了进来,忽然弯腰捡了一张纸片,一脸疑惑的看着。
“卧槽,楚哥你赚大了,这种好事都有。”
看着纸片,阿廖大惊小怪的叫着,让黄楚也是疑惑,这上面写了什么,更何况他昨晚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接过纸片,黄楚心很累,白了他一眼,赚他的大头鬼,上面是一个妖娆婀娜多姿的暴露女人,然后是广告词,这不就是涩情广告小纸片吗?
赚什么赚。
一怒之下,把纸片塞了回去,不再搭理他,去了漱口池漱口和洗脸。
最怕他会说,楚哥你赚翻了,昨天是许了什么大愿,人就直接睡过去了。
以他对阿廖的了解,怕是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以前郝建可没少被他这样怼过,说你是许了什么大愿,大白天的就这么高兴。
所以,不搭理就是最正确的,只是阿廖依旧是喋喋不休,倒也不再忌讳什么。